第13章 他的身世

第十三章：

        权子昂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后，转身便要离开，楼莹莹上前一步拉住他，急中生智道：“听闻你最喜与江湖中你排名之下的武功高手较量，若有人能赢过你，你便会答应那人一件事。要是我和你下战书，与你切磋武艺呢？”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慕容白端起厅上的茶碗刚送到嘴边，听到她这话后，惊的一口茶水喷出来，诧异的走过来道：“小姑娘，你疯了不是，师兄他可是武林第三，你连轻功都不会，拿什么和他切磋？”

        权子昂要迈出正厅的腿收了回来，意式一脸诧异的看着楼莹莹，等着她说出与他能较量一二的凭据来。

        “只要你们收我们入山，教我们一些基础招式，半月后，我要是能接他三招，便算我赢，如何？”楼莹莹挑衅的走到权子昂面前，昂起头来问道。

        “若你输了，就滚出清风山。”他道。

        “一言为定。”楼莹莹伸出手想与他击掌为誓，但对方淡淡的看了她几眼后，转身离开了。晏乐山见他离开，凑到她跟前问道：“你当真有把握？”

        “当真。”楼莹莹举起自己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胸有成竹的回道。慕容白也凑过来，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被楼莹莹抓了个正着。

        “慕容姐姐，清风山可还有收徒的长老？”

        “你是想找位叔叔拜师？听你们刚才和我爹的谈话，想必各位叔伯不会收你们，早在收了师兄入山那日起，清风山上下都发誓不会与朝廷有牵扯。”

        看来清风山曾经与朝廷的渊源不小，但这与权子昂有什么关系？楼莹莹思索着，一面拉着慕容白的胳膊不撒手，一直将她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清风山可是与朝廷与什么过节？”一个世子，定不是叫整个清风山都发了这样的誓的主要原因。

        慕容白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望向远方，慢慢同她讲述着八年前的事情。

        “十二岁那年，我被玄月门抓去当他们练功的活靶子，爹爹的暗线告诉我爹爹会在半个时辰后救我，他会帮我迷晕牢里的守卫。我逃出来后，在一处四面没有窗的小屋里，透过守卫给他送饭时正巧打开的门缝看到师兄。那时他整个人被泡在一个大缸里，屋子里都是浓浓的各种草药味，我听他们说什么这个药人很成功，日后是个好傀儡之类的话，觉得他可怜，打晕他们将他劫了出来。”

        “是你救了他？”

        楼莹莹原本以为救他的是慕容温书，没想到竟是慕容白。

        “凭我当然是不能的。他那时神志不清，正是毒发的时候，我背着他按着爹爹暗线给的路线走出玄月门的山门，爹爹正与早就侯在那等着爹爹出现的玄月门大当家打在一起。”

        “他是故意放你出来，引你爹爹出现？”楼莹莹猜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果然慕容白点头回应道：“是，他故意叫守卫放松看管，叫爹爹现身救我。许是没想到我连师兄救了出来，玄月门大当家为抢师兄与爹爹斗了三个时辰，爹爹将我和师兄护的周全，那货气急败坏便使了暗器，中伤爹爹腿部，那暗器之上是剧毒，虽爹爹最后带着师兄和我逃了出来，但他的腿便自此，没了知觉。”

        这么说，权子昂是慕容温书用双腿换来的，怪不得他对慕容温书的话，唯命是听。

        “可这与不干朝政有什么关系？”楼莹莹问。

        “师兄回山的第三日，在于伯伯的救治下，终于恢复了神智。他告诉爹爹，他是靖王的小儿子，他六岁那年便被陈年那个宦官劫走做人质，用以威胁靖王拥护疯帝宋思明。但实际上他被扔到了玄月门，被那些杂碎同样当做活靶子练了三年，后来他们不知怎么研制出练药人的法子，将他日日泡在药缸里，日日给他灌下去各种毒。他讲完这些后，爹爹和他单独说了些话，他便自此化名权子昂，彻底隐瞒了身世，清风山上下，也对此绝口不提。”

        靖王之子？可系统之前的的提示里明明说，他是先帝长子啊？看来清风山的人甚至是权子昂都不知道他是先帝长子，只以为他是靖王之子，一个大概能威胁到当下疯帝地位的小世子，所以才发了不干预朝政的誓。

        “他不恨吗？”楼莹莹听得心生悲悯，问出这句时声音竟有些发颤。

        “师兄说这一命是捡来的，是我和爹爹给他的，爹爹叫他不要去加入纷争，他便愿意陪着我们，安宁的度过余生，好好练功，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听到这，楼莹莹忽然有几分不忍将他拉入造反的这个旋涡来，她也明白为何原本的故事线中，权子昂会因为慕容白的死，而踏入皇宫，与疯帝手足相残。

        “可是，你们竟然不知道他的身世吗？晏将军派你们来，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世吗？”

        慕容白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从椅子上弹起来，问晏乐山道。

        “父亲说，我们来了，你们自会知晓缘由。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安全。”

        楼莹莹原本以为晏乐山这个呆子又会说漏嘴，没想到他反应倒很快，编的也像呢么回事。

        “我们原本不想打扰你们安宁的生活，你们可有下山看过这个世道，百官敢怒不敢言，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尚能凭着一身武力自保，可那么无辜的黎明百姓呢？今日被占了田、明日被抢了枕边人、他日又变卖家中稚子换些吃食。”

        晏乐山说着说着，便不忍心再说下去，楼莹莹忽然觉得他到底是交给国家的人，到哪里都是满腔的家国情怀。慕容白也听得动容，低着头不言语，片刻后喃喃道：“我与师兄很少下山，这些日子，他毒发的频繁，从前他还能撑过来，可如今没有玄月门为他特调的解药，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下山，去了玄月门偷药，遇到了你们。”

        楼莹莹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想起自己要做的正事，抓着她的手诚恳的问道：“姐姐，且不说什么谋反的事情。我是从异邦来的，一张脸生的惹眼，如今跟着他混，到底要学些武功自保不是？姐姐你人美心善，我看这清风山旁人是没指望了，不如姐姐收我为徒，做我十天半个月的师父如何？”

        她说着，从椅子上坐起来，对着慕容白深深一鞠躬道：“师父，受徒儿一拜。”她一面说，一面要跪下去，慕容白将她扶住，表情纠结了一会儿后，点头答应了。

        “你要赢他，肯定是没希望的。不过能教你一些防身之术，倒也可以，毕竟那日你们助我们成功逃出来了。”

        楼莹莹暗自高兴，欢喜的拜过这个临时师父，又和她闲扯了几句，便同晏乐山回了暂时的住处，稀里糊涂的过了一日。

        入夜，她躺在床上抱着头看着窗外天边的残月，重新理了理权子昂的所有信息，觉得这不是一块好啃的瓜，毕竟她拿不出能劝服他及慕容温书的理由，但愿半月后的对决，凭着她力大无穷的属性，能接下权子昂三招。

        日上三竿的时候，她被一阵力道恰到好处的抽打惊醒，猛地坐起来，居然是慕容白握着一根细竹条，一手叉腰的站在她床前催促着她起床。

        “你这么懒，怎么能赢过师兄，怕是连师兄的跟前都接近不了。”

        慕容白说着，一手揪起她的耳朵，一直将她从踏上揪下来。

        “师兄可是鸡鸣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练剑了。”

        慕容白将她一路揪到院子里，递给她一根木剑后，示意她跟着自己学。

        她被慕容白督促着学了小半个月，早起便练剑，午间喝药吃饭，余下的时间，便都用来练最基本的轻功。若说慕容白有什么拿手的，那便是一身轻盈而利落的轻功，她落在枝头上时，整颗树没有因为她的突然施压而发生颤动。她落在湖面上来，不过是蜻蜓点水，只泛起一小圈涟漪。

        到底是慕容温书亲自教的女儿，她教楼莹莹时也较之有方，不出数日，楼莹莹便从一窍不通道略通一二，尤其是轻功，本着她原本瘦弱轻盈的身体，又得了慕容白的窍门，虽不能像她一样来去自如，但基本的上树爬房，都已经稳稳拿捏。

        晏乐山也被她成长的速度惊到，随慕容白教她时，也默许了他在后面学个一招一式，但比起楼莹莹，他领悟的便没有那么快，以至于到现在，还在苦练上树这个基本技能。

        楼莹莹站在屋顶又飞至树梢时，时不时的向地面上一脸羡慕的晏乐山，嘚瑟几下。

        这天中午，树上的楼莹莹飞向另一颗树时一个没踩稳，滑了下去。她在空中扑腾着，慌乱间乱了方寸，就在以为要摔个狗吃屎时，正巧权子昂似乎找慕容白要谈什么事，正步步走向树下小憩的慕容白。

        她紧闭双眼，等着被那人避开自己后的一阵疏落。但她等来的，是一双手飞速的环住她，将她整个人稳稳的接在了怀中。

        那人看着自己的眸子愣了愣，双手一松，她便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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