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叫嚣
江嫣骨最终没参与到“帝都印象”扒衣事件的后续，因为后来随着迎新晚会报名的即将截止，江嫣骨每天都穿梭于形体教室和阶梯教室之间，连带着见秦淮觞的面都很少，后来跟唐老先生定制舞服都没能再有时间亲自上门了。
“要十五米的披帛？”电话里的唐老先生有点惊讶“一般来说披帛就六米长，十五米的话赶制一下，今天晚上我叫人送到你那里吧。”
“好的，谢谢老先生。”江嫣骨甜甜一笑，礼貌的挂了电话。
因为江嫣骨的舞服要六米长的水袖，唐老先生说如果今晚就要的话水袖是赶制不出来了，江嫣骨想了想，问唐老先生拿披帛代替水袖的可行性，唐老先生表示披帛比水袖要轻盈许多，在控制上不如水袖。
可是江嫣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今晚就要筛选节目了，舞台一共总长十五米，如果是江嫣骨一个人独舞的话，这个长度对独舞来说不太好，因为要控场，这是个技术活，但是江嫣骨的身材板放在那里，所以为了控场，只能在水袖方面多花点功夫了。
周五的晚上对任何一个上班族来说都是美丽的，但是这种美丽里面并不包括秦淮觞，当他批阅完最后一本策划书后清理了下公司邮箱。
大家都在讨论中秋节公司福利，于是行政部那边今年搞了点花头，设立了个投票让大家自己选择中秋福利，可是秦家的总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是程序员出身，除了市场销售部门还有点活力外，连售后处理投诉的人都是一个个C++程序的高手，大家在这深秋凉凉的冷意中，穿着格仔衫，面对着公司行政部门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中秋福利，基本都投了五仁月饼这个选项。
这件事虽然轮不到秦淮觞来想，但是他想到了前段时间的扒衣事件，于是给唐老先生打了电话。
“哦哦，你倒是有空，你的小女友可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坏了。”唐老先生开玩笑道。
“她怎么了？”对于“小女友”几个字，他没有感到反感，甚至带着点窃喜，但是平素里高冷的他又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外泄，只能平静道，但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老先生是能听出来秦淮觞的话里，带着几分温柔的。
“他们的学校那个晚会，为了控场方便，让我们将平时的双袖六米长的水袖，改成单袖六米长，相当于平铺要十二点五米，这个赶制有点麻烦，今晚只能让她先紧着披帛凑合一下了。”唐老先生解释道“你要是下班了呢，就往我这里来，正好你给她送去，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工作室其他的人也放双休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一趟。”秦淮觞也不耽误功夫，又看了眼电脑前的公司福利选项，便关了电脑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秦淮觞到“帝都印象”工作室的时候，唐老先生正红光满面的炒茶，秦淮觞想起来电话里老先生说的话，不自觉抽了抽嘴角，平静地夸奖道“老当益壮。”
“过誉了，过誉了。”唐老先生听出了秦淮觞话里有话，也不觉得羞愧，反而高兴道“都是去年的陈茶了，再放下去可不好，干脆炒成熟茶，让它们放一放，沉香。”
“您特意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秦淮觞问道。
“有有有”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木铲，用罩子灭了炒茶的炭火，继续道“你和萧家那小子的方案我这边看了下，商道这种事我不在行，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就想问下，这个方案是你们俩想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
“上次不就跟您说过了，还有江家丫头。”秦淮觞有点困惑“怎么了？那个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秦家小子，我问你，萧家矿山出事这件事情的真相，你们秦家参与了多少？”唐老先生的面向本来是特别温顺慈爱的，但是此刻却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了起来。
“秦家没有参与，但是江家失去的那个矿，却是后来在秦家的手上，这些年也是我二叔在打理，我接管秦家以来就没再碰了。”
“那就好。”唐老先生叹了口气，道“既然从前和现在没碰过，那么以后也别再碰了。”
“好。”秦淮觞没有在追问下去，对于唐正老先生来说，或许别人不知道唐老先生的身份，但是秦淮觞多多少少是清楚一点的，只是那些事情与现实的生活相差太远了，所以聪明的人是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的。
秦淮觞从唐老先生跟前拿了披帛，两个人继续说了会儿话，便道别唐老先生回去了。
送走了秦淮觞，唐正又打开了那份策划书，在策划书中间夹着一支铅笔，一页纸上涂满了铅笔的痕迹，而这铅笔印下是一件衣服的设计图，很明显，策划方案是正经的A4纸打印，白底黑字，这铅笔印，只能是老先生自己涂得了。
“九重素纱白羽衣，终于还是现世了啊。”唐正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有滚烫的泪水划过。
秦淮觞将披帛送到江嫣骨手上时，江嫣骨正在侧压腿，给江嫣骨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最后只能他自己去江嫣骨所在的形体教室了，还好当初给她手机时在手机上装了定位。
江嫣骨接过秦淮觞送来的披帛，道了声谢谢，因为很快就要到她上台了，来不及和秦淮觞多说什么，江嫣骨穿着美体舞服将披帛披好，在肘关节处绑了一下防止滑落，因为是一个人在操作，有诸多不便，秦淮觞看着江嫣骨这哪怕一个人处理也不求人的态度有些想笑，于是上前帮她绑好了。
“其实，自己做不到的时候去让人帮帮忙，这没什么丢脸的。”秦淮觞帮江嫣骨把披帛在肘关节处绕了一圈。
“不是我不想求。”江嫣骨看着周围同学投过来的目光，都快被这些目光杀死了。
“我懂。”秦淮觞却丝毫不在意周围，嘴角微微翘起，无意识的在江嫣骨耳边蹭过。
江嫣骨：不，你不懂。
等江嫣骨处理好披帛了就立刻上台去了，秦淮觞从因为不便从形体教室门口绕到后台再绕到前面去看江嫣骨，干脆出了形体房穿过走廊直接从礼堂正门进入，那些大一新生学生会招来的志愿者并没有见过秦淮觞，于是将秦淮觞拦在了门外。
“您好，同学，这里有彩排，不能随便出入。”拦着秦淮觞的是个小伙子，看见秦淮觞帅气的脸时就有些不服气，毕竟在男生的观念里，要么就是自己很帅，要么就是自己已经帅到惊心动魄，看谁都是垃圾的地步了，但是秦淮觞明显是个男女通吃的长相，让男人看了妒忌，女人看了痴心的地步。
“没关系，我在门口看。”秦淮觞也不恼怒，自己已经毕业五年了，相当于最后一批知道自己的人都已经毕业了，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个志愿者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而是有礼貌地直接倚靠在了门边，朝舞台中央望去。
“门口也不行，你快走吧，我们要关门了。”男生说着推了推秦淮觞，将他推开作势就要关门。
那经过精心熨烫的正装多了几分褶皱。
秦淮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经管学院迎新晚会的节目选拔有个很特别的规定，就是非本学院但是本校的学生可以参与节目选拔，大礼堂是学校公用的地方，来来往往不少人，大家若是喜欢这个节目了，就来投票，这种非本学院的民意支持作为百分之三十的参考标准决定节目的去留，另外百分之三十在学生会的手上，还剩下百分之四十就是在老师手上了。
这样其实是一种无形的炫耀，向其他学院展示自己本学院的机会，因为本学院的迎新晚会其他学院的人是没有邀请函的，大礼堂也不能坐下几万名师生，都不好管理。
所以只能借着彩排的机会来向大家展示实力了——“看，我们的学生不但学习好，才艺也很多哦。”
但是这样也有弊端，随着网络的兴起，这种投票逐渐也转向了网上实名制投票，输入学号和学院系别，就能一键投票，这样可以更加方便有效得管控“非本学院”这个先决条件，也意味着参与者可以网上拉票了。
秦淮觞在这里其实并没有违反规定，但是如果志愿者特意去轰人，这就是要出事的前奏了。
“今年的迎新晚会，非本学院的学生已经不能看了吗？”秦淮觞的脸上带着三分冷意，看着这个志愿者，声音虽然平静，却又不怒自威。
“对…对不能看了！”那个志愿者开始见秦淮觞又帅又有礼貌，本就看不惯，现在这个人突然冷了下来，连气场都变了，当即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这本来就是他们经管学院的地盘，也就壮了几分胆子“怎么，想打架啊？不让看想打人啊？你来啊！”
“嗤。”秦淮觞冷笑了一声，刚刚是因为江嫣骨要上场，他便想留下来看看他的表演，连同着自己那傲人的气场都收敛了几分化成了绕指柔，现在面对这个志愿者的挑衅，当即觉得有几分可笑“经管学院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听到自己的学院被其他学院的侮辱，那个志愿者立刻一个拳头朝秦淮觞挥了过去，秦淮觞却也不慌，直接一个手掌将那拳头接了过去紧紧握住，冷嘲道“没脑子。”
说完了也不等这个志愿者有反应，直接将人双手反剪着“你应该庆幸，这段时间我脾气好了不少。”
因为门口的动静太大，学生会这边有大二的干事被自家部长命令道出去看看，虽然这个干事心里十万个不乐意，因为舞台上的江嫣骨那支舞已经到了鼎盛的部分，但是还是立刻跑去门口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他的腿给吓软了。
“秦…秦学长…”这个干事虽然没见过秦淮觞本人，但是他已经看着办公楼走廊里挂着历届优秀学子的照片两年了，这秦淮觞的照片就挂在上面。
“管好自己的人。”秦淮觞见有人来了，便放开了那名志愿者，拍了拍手，将衣服上的褶皱舒平，朝礼堂内走去，也不去管那名干事和志愿者了。
而那个大二干事看了眼自家招来的志愿者，厉色道“你怎么回事？！”
(https://www.xdingdiann.cc/ddk170434/8670026.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www.xdingdian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ingdian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