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残留的气味
米娅凑过来，嗅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艾瑞克有些心虚，赶紧侧了一下脑袋自己闻了一下肩膀。
“怎、怎么了？”他还是问道。
“有味道。”米娅望着他，表情看上去很认真。
“是吗？可能是太久没洗衣服了——我马上去换一件。”艾瑞克作势就要转身回去。
“等一下——”
“嗯？”
“好像……是女人的味道啊。”米娅侧着脑袋说道。
“啊？”艾瑞克一惊，“这个也能闻出来的么？”
“哎？”这次换成了米娅吃惊了，“你真的是去找其他女人了？”
“……”
“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米娅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不是啦……”艾瑞克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去了一趟墓园看了一下叔叔的遗体而已啦——”
“哦？”米娅的眼睛眯了起来。
“哪有时间去找其他女孩子什么的……真的没有啊。”艾瑞克补充说。
“女……孩子？”米娅警惕的望着他。她刚才可是只提到了“女人”，没说是女孩子呢。
“我是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能闻到什么味道呢。”艾瑞克赶紧说下去，打算翻过这一页去。
“你身上是有些奇怪的味道啦……”
“可能是墓园特有的腐败的味道吧。”艾瑞克回答说，他又抬起袖子来闻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有些味道。
“不是那个啦。”米娅皱着眉头说。
“那是什么？”艾瑞克疑惑了。
“我也说不上来，”米娅叹了一口气，“很奇怪，像是魔法，但又……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艾瑞克这次有些吃惊了，魔法……竟然还有味道的么。
“嗯，好像是更黑暗一些的东西。”
“那种地方的东西肯定是黑暗的啊。”艾瑞克说，不过他回想起墓园，满脑子都是维罗妮卡的……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反正你以后别去了就是了。”
“那恐怕不行……”
“为什么？”米娅好奇地问。
艾瑞克和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还需要去寻找暗影草来交换叔叔的墓地。
“暗影草？”米娅皱紧了眉头。
“是啊，守墓人说需要那种草药来防止尸体腐烂啥的，最近都……”艾瑞克当然不想提到维罗妮卡，就故意用守墓人这个词语来代替。
“好奇怪啊。”米娅似乎陷入了思考。
“因为我没有钱啊……”艾瑞克有些尴尬的说。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虽然的确可以用暗影草啦……不过单纯是防腐的话这种草只是配料，用量非常微小，如果这附近最近没爆发什么瘟疫，不加都没关系。”米娅说。
按照这个说法这样的小镇没有那么多尸体需要处理，也没发生瘟疫，的确不需要太多这种草药。
“那可能是用来储备着的吧。”艾瑞克说道，他内心中想的是难道这是微微想要随便找个借口帮自己？
“是嘛……”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啊，连这种草药都认得？”艾瑞克问道。
“因为……之前看书的时候曾经见到过这种草药的其他用途……”米娅回答说。
“又是‘书’里面说的啊。”
“算了，不去管这个，”米娅问道，“这种草药可是在山里面才有，长在阴暗的地方，虽然还不算深山，不过那种地方还是挺危险的，你真的要去吗？”
“嗯。”艾瑞克点了点头，这是他能为佐兰叔叔做的最后的事情之一了。
晨风镇的后面就是绵延的群山，但是他们并非是一体的，后面有一条裂谷把大山切开了，裂谷其实不是特别的宽，有些地方甚至有桥可以过去。也有传说是上古的勇士一剑斩开了群山，不过只是传说而已。
一般来说镇上的人们说去山里都是裂谷的这一边，而他们口中的“深山”指的就是越过了裂谷。那里面据说有很多猛兽，其中很多都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艾瑞克跟随者叔叔去过山里几次，不过都没有太深入，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裂谷。可是按照微微的说法，可能要走到裂谷附近才能找到暗影草。
“要不，你带上我吧。”米娅突然说道。
“啊？”艾瑞克被她的提议吓了一跳。
“虽然还不是深山，不过那些地方也挺危险的，而且有可能会吸引一些怪物。”米娅说到，望了他一眼后接着说，“我是怕你万一回不来了我怎么办！”
“……”
艾瑞克心里当然会犹豫，他担心的自然是米娅趁机跑掉。
毕竟她可是从深山中被带回来的，现在如果带她去后山，几乎就是在让她回去。虽然不清楚她的“家”是不是在那里，又或者有没有其他同伙，但是带她到山里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
艾瑞克并不想失去她，甚至不想为此冒险。
虽然他的心里明白，米娅是个人类，不是他的宠物，虽然看起来暂时将她“囚禁”在这个地下室当中，这并非是长久之计。当然他也可以强行把她囚禁在这里，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唔，其实那样子艾瑞克的内心中似乎也能接受。只不过那样的话米娅恐怕会用尽一切机会想要杀死她吧，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的隐藏的魔法，类似于凝结空气中的水成冰针这种。或许还会自杀，艾瑞克不太想要看的那样的场景出现。
但是他也不舍得让米娅走，真的让她回到深山中的话，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所以艾瑞克陷入了两难的纠结之中。
“你是不是怕我趁机逃走？”米娅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不、不是啦。万一被进山的人们看到你——”
“你刚才不是说因为最近没人进山所以才要你去采药的吗？”米娅不给他思考太多的机会。
“呃，但是山里面可能还有巡逻队员，别的地方的。”艾瑞克努力辩解说。
“没关系，我们小心一点话不会被看到的。”
“……”
艾瑞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了。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用个锁链把我们两个连在一起。”米娅瞥了他一眼。
犹豫了一下，艾瑞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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