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曲终人散

1

        叶老之，则络现，沧桑的韶音流连忘返，不想已逝去的概谈不清，我的那个少年不再，昏黄的石路，人寥寥无几，阿歌与顾群漫在阳光下，嫣然早已不见踪影，不复少年时光。

        “李顾，”女孩停下抿抿唇，吞吐道“真的不回来了吗？”夕下的光映在张予歌脸上。

        风大得掩盖斥问。

        李顾低垂头，喃喃发出“是”，卡在长音未落前补了句“阿歌，别等了，我……”他把剩余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急促的神情怕得一嗓门拍在地上。

        滔滔不绝，却如何也不能继续开口了。

        顿时四周幽静，紧张凝结，女孩已是那般心领神会。

        “我知道，我知道了…”眼中闪烁着泪光，努力控制，上次她等了整整五年，换来的只是封书信。

        张予歌假意揉眼拭泪，“走吧，我送你去，放心吧，我不会的。”

        当最后一缕光也消散后，她目送他离开。

        想着也许此生不复相见了，但也只愿你平安喜乐。

        几日后的一篇报道如雷轰顶，“二号晚飞机失事，无一人幸存！”女孩大受震撼，“怎么会！”

        那天是应了一般，倾盆大雨一泻而下，几声雷鸣贯耳，此时电话不停打，女孩缓了许久应声去接。

        “铃铃铃……”

        2

        “喂，是许女士的朋友吗？是这样，许女士不久前出了车祸，已经快不行了，您在听吗？‘曹医生快来，病人快没心跳了！’好，就先这样，女士”。

        嘟——空荡的房间只回响着挂电话声。

        女孩灵光一闪，立马越过地上的杂物，跌跌撞撞冲往二楼找那封书信，未能明亮的房间四处充斥着危险气息。

        果不其然，在黑暗中牵绊到东西，“嘭”，脸朝地摔了，皮上瞬间起了鸡蛋大小的伤痕，她顾不得那么多，从陈旧的木橱柜找到那封她未留意的信，署名嫣然。

        她联想到嫣然已两年失联，手止不住抖。

        小心翼翼拆开，映入眼帘的几行字，直往心扉插几把刀：

        最近好吗？我好难受，活不下去了，阿晨孤单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去买来了安眠药，再见了…嫣然绝笔。

        落至日期上，已是去年。

        她瘫坐在地上，嘴唇发白的恐怖，轰的一声，房间里张予歌几近崩溃。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是我没注意，哈哈哈……”

        一阵讥笑，她再也无力支撑，身体重重躺在地上，望得见床底柜底，仿佛那潜伏着伺机而动的鬼魂。

        想望见什么，又不想看见。

        “都死了，死了好啊，都瞒着我死了！哈哈哈，一声不吭的都死了！”张予歌撕心裂肺的喊，偌大的房子贯彻着回音。

        也只有回音回复她罢了。

        3

        窗外雨利落的下，大桥上颤颤巍巍飘忽着一个人影，大雨滂沱，海水汹涌。

        女孩坐在栏杆上，脑海一片空白。

        “阿歌，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好似海上响着晨雯皙的声音。

        她啊，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不治之症。

        张予歌即刻回神，在海上疯狂搜寻她的身影，可只有雨雾和一望无际的蓝海。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的心上人也不在了，父母亲人也未留下，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女孩晃晃神。

        脚半只露在空中，“李顾，下辈子喜欢我吧，不要再喜欢别人了！”

        这一喊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她再也支持不住纵身跳下，海水刺骨，但也温柔承纳了她，海面荡起水花，四处飘散。

        直至断氧，渐渐沉入海底，海水昏暗，连折射进入的光也照不到她身上，意识模糊，再不见碧海蓝天，被黑暗彻底吞噬。

        同时，医院急救室里的许枝纤，像照到了感应似的，也已不生不息，医生们束手无策。

        她的灵魂漂浮半空，也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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