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发现白骨的地方也是在六楼，法医童乐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此时警员正小心翼翼的墙体，将早已白骨化的尸体取出。
各种器材齐上阵，如果不做警察，以后倒是可以考虑拆迁队，绝对是专业的。
顾小满检查了四周的情况，“藏尸的墙是后来砌上去的，手法不专业，看风化程度大概是五年往上，没有达到十年。不过看骨骼去脂和干燥的状况大概10年左右了。”
童乐也表示赞同道：“这里不是第一埋尸地点，尸体是等到白骨化后才转移到这边，砌墙的时候还有少量的水泥粘在尸骨上。”
“找一下在十二年内失踪的学生老师，或者是工作人员，重点是查十年内的。”
重生之后，楚西宁开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苏清清在艺术大楼跳楼，吸引好奇心强的学生来探险，然后发现一具死亡十年的尸体。
按道理来说，在学校藏尸风险系数极高，谁知道青春期的熊孩子会想到什么鬼主意，以何种方式发现尸体。
为什么会选择艺术大楼作为藏尸地，难道是这里对凶手来说，有特殊意义？
顾小满在脑海里将所有关于艺术大楼的记忆都摊开来。
当初艺术大楼就想是榆林一中压抑生活里的一片绿洲，晚上许多小情侣会摸黑来艺术大楼约会。
据说在校领导对建立附属艺高的决定左右拉扯的时候，某天晚上检查组在大楼逮到一对正在办事的野鸳鸯。
据说男的还是当时的年纪第一，不过一切听说。
当时顾小满其他学校摸爬滚打，等她转来的时候，艺高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具体的就不得而知。
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
又是忙到半夜，教师公寓在偏僻的一隅也听到了警车声，赵修远刚安置好受伤的学生，满身疲惫地回到公寓。
打开门就看到赵燕一脸冰冷地坐在沙发上，房间漆黑一片，借着楼道的声控灯光才看清楚赵燕的表情。
赵修远一边开灯，一边向她解释自己晚归的原因。
赵燕依旧一言不发，赵修远拿鞋的手顿了顿，也没有继续说话，气氛几乎要凝滞，最后还是赵燕开口打破僵局。
“先去洗澡。”
赵修远知道赵燕的性格，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到赵修远洗完澡后，卧室早就布置妥当，而赵燕此时正在厨房照看补脑汤。
作为金牌教师赵燕住的是最高规格的两室一厅，最大的房间她留给了儿子赵修远。
卧室改造成工作学习二合一的场所，靠近门口的墙壁还贴心地凿出一个大窗户，装上了透明玻璃，一览无遗
屋内到处贴地都是资料和标语，桌上摆着厚厚一叠a4纸，五颜六色的标记将所有重点一一画出。
电脑是空荡荡的图标，赵燕为了防止他玩游戏，开始的还是未成年模式。
赵修远刚刚坐下，赵燕就端着一碗味道诡异的汤药进了房间。原本带着肥皂清香的卧室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如此，没有丝毫犹豫，端起就直接一口闷掉，白瓷的碗里还剩下浅浅的一层褐色汤渣。
在赵燕的眼神示意下，他再次端起，将剩下的喝干净。
脸色难看的赵燕也稍微缓和了些，“远远，现在是关键时刻，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不能在现在放松，其他的事情妈妈会去处理的，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妈妈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你好好学习，将来能出人头地，证明他抛弃我们母子是错误的”
“妈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一定要争气。”
相似的话语听过无数遍，赵修远握紧手中的签字笔，听着女人的絮絮叨叨。
——
尸骨第一时间就运回警局做了检查，童乐直接加班加点开始研究起死因。
许多线索都在时间的流逝中不见踪影，更何况还经历了一次移尸，凶手留下的线索已经屈指可数。
死者头部受到猛烈撞击，颅骨骨折，目测是方形物体所导致的，喉骨断裂，明显的机械性窒息。
两种都称得上致命伤，可是两种伤相隔时间太短，无法判定死者究竟是什么原因死亡。
即便如此童乐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更多的线索，尸体上找不出来，就从埋尸环境中找。
夏之桃也很快在失踪人口库中筛选出符合的人，榆林一中十年前失踪的高二学生于晓慧。
根据当年的案件资料显示，于晓慧是在国庆假期期间说去朋友家玩，回去的路上失踪的。
于晓慧的家人至今还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原本每天都期盼着能有孩子的消息，可是接到消息那一刻，还是没有顶住。
dna检验结果显示尸骨就是于晓慧。
当初在回家路上失踪的于晓慧，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学校。
楚西宁一早就开车来接顾小满，果然一进事务所就看到她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躺在小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啃着包子，油乎乎的手时不时地翻动着手中的资料
若有其事地冲着墙角说话，似乎和人一问一答似的。
楚西宁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催促着顾小满赶紧出发。
只见顾小满站起身，随意扯张桌上的纸，胡乱擦了下手后，从桌下掏出一个龟壳，嘴中嘟囔了几句后，随意往桌上一掷。
古朴的铜钱哗啦啦地掉在桌子上，顾小满眉头紧缩，今日卦象大凶。
突然有些不想出门了怎么办，她试探性地问了楚西宁的意见。
坚信科学的楚警官可不和她废话太多，直接提溜着后颈，把她直接抓到车上。
想了想，楚西宁还是开口道：“我会保护你的。”
“嘿嘿，如果我受伤的话，能不能算工伤，能报销医药费吗？”
“现在买保险还来得及。”
要说当初孤僻高傲的天才顾小满在学校最熟的人，非眼前的林老师莫属。
林老师全名林琳，十二年前就来到了榆林一中做老师，看到顾小满走近，林老师脸上就挂着笑意，微胖的脸蛋上挤出两个圆圆的酒窝。
“小满，你是过来问于晓慧的事情的吗？”
林琳就是当初于晓慧的带班老师，带班老师是类似于辅导员一样的职务，除了正常任课之外，还要帮助帮助人处理班上的杂物。
“当年于晓慧有和人结过仇吗？”
林琳仔细回想了一下，对于晓慧她记得格外清楚，不仅仅是因为当年轰动的失踪案，跟重要的是女孩开朗活泼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是榆林一中的学生。
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出落地水灵，漂亮地像朵盛放的昙花，由于学舞蹈的缘故，举手投足都带着别样的气质。
“应该是没有的，她性格好，经常帮助同学，无论和班上谁都处得来。”
“那和谁的关系比较亲近？”
“苏秋容吧！两个人是同桌，也是一个寝室的，平时经常看她们走在一起。”林老师道。
苏秋容就是当年于晓慧要去找的同学，在失踪后她也配合警员的调查工作，一切线索显示于晓慧的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对了，这是之前班级的合照。”林琳昨夜接到顾小满电话后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就想着能否帮上忙。
当时学校管理还没有如今这么变态，班级偶尔会组织参加活动，这就是高二时参加博物馆展览的时候拍摄的。
于晓慧站在第三排，笑着对镜头比了个大大的耶，而她后面顾小满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都是之后高三实验班的学生。
“赵修远也在这个班？”顾小满问道。
林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你说赵老师的儿子吗？我记得那年原本是赵老师带她们的，可是高三实验班的老师要生孩子，所以才临危受命调去高三了。“
赵燕是学校的金牌教师之一，出现这种危急情况自然是要顶上的。
“那赵修远和于晓慧的关系如何？”
林琳脸上略带纠结，似乎在考虑怎么说，“当时班上确实有些风言风语，不过两个都是好学生。”
看样子当初确实是发生过故事。
“那艺术大楼当时为什么会废弃？”
林琳了然一笑，将当初的事情娓娓道来，原来当时校领导不仅是抓到一对野鸳鸯在搂搂抱抱。
当事人还是当时的年级第一，原本只是处分的问题，后来老师找男生聊天的时候，说话方式可能有些不对。
男生一气之下推开老师，跑到艺术大楼一跃而下。
在重大决策的关键时刻，出了这种丑事，就算是校领导有意压下，依然无可避免得传到投资人耳朵里，艺术大楼这才荒废下来。
顾小满依旧听出了端倪，“按道理来说，之前就出现过这种问题，检查组的也没有抓到过，为什么会在那么特殊的时候被抓住？”
林老师也摇摇头，具体的情况只有当初在场的老师清楚，她也是后来校内通报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可以问下赵老师，当初跳楼的男生就是她班上的。”
赵燕？
短短几天了解的学生跳楼案都与她有关，看来榆林中学在过去还发生了不少事情。
和林琳告别之后，楚西宁才开口说话：“你和林老师很熟吗？”
顾小满盯着脚下的蚂蚁，漫不经心道：“嗯，之前我被关在厕所就是她放我出来的，后来她一直有照顾我。”
刚才分别的时候，林老师习惯性地拍了拍顾小满的肩头，而她明显带着些许不适，可依旧乖乖地没有抗拒，最后甚至还露出一个称得上乖巧的笑容。
这与平时的讨巧卖乖不同，而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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