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她上课的时候开小差，被老师收缴了。”马文婷大声道，此时只能提高声量来给自己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在警察眼中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只是在场的人都不想戳穿她，只有让她失去理智才会露出马脚。
“是吗？那为什么在封面上只提取到你的指纹。”楚西宁将检查报告丢在她眼前。
马文婷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嘴里念念叨叨地说不是自己。
顾小满心底自然知道马文婷不是凶手，笔记本上干干净净，只有马文婷一人的指纹，表面上看凶手非马文婷莫属。
可是苏清清本人的指纹呢？
笔迹的鉴定结果显示笔记本确实是苏清清的，也在她死前几天找到了被撕下的痕迹，拓印下来就是放在凶案现场的遗书。
“既然你说这件事不是你干的，那艺术大楼拿花盆砸顾小满的是你吧！”楚西宁敲了敲桌子，正声道。
马文婷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声音变得颤抖，“我没有，当时我在给学生补课，所有人都看到了。”
“楚警官好像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哦！”顾小满一点都没有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多欠揍。
马文婷哪里听得顾小满说话，一下子就炸了，无论是高中还是之后，她都压了顾小满一头，现在怎么轮得到她讲话。
“是你，你自己自导自演诬陷我，都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神经病，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老男人捡破烂把你养大，不知道还对你做了什么。”
刻薄而又尖酸的话脱口而出，将所有礼仪修养都抛诸脑后，只有眼前的顾小满，她恨不得饮血啖肉。
其实顾小满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自己敌意如此之大，高中如此，到现在依旧如此。
“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当警察了，修远就会和你在一起，没门，赵老师是不会让你进他家门的！”
excuseme！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马文婷，刚才你说的话，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顾小满装得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
“你敢做还不让人说了，臭表子，&”
顾小满干脆叉起腰，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马文婷的脏话输出。
她要收回当初的疑问，这种人当老师绝对是学生上辈子犯了死罪。
“我劝你还是留点口水，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纹又出现在案发现场，听说监狱里可是最喜欢你这种嫩肉的。”
当顾小满不笑，用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看时，显得整个人十分阴森，配合着讯问室里中央空调的冷气，一时之间让所有的人打了个冷战。
她依然在用心理攻势，对付马文婷这种心理素质约等于零的人而言，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从进门的那刻开始，顾小满就掌握了聊天的节奏，问题也根本马文婷回答，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到答案。
只有马文婷傻乎乎地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就万事大吉。
审讯对顾小满来说，更像是一场游戏，可以看到穷途末路，看到死鸭子嘴硬给自己的论文增加一些素材之外，根本让她提不起兴趣。
尤其是面对如此让人作呕的面孔时。
“马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链完整，你看你是自己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还是七年起步，最高死刑呢！”
楚西宁也看出来，顾小满根本就没有想问出什么，只是单纯耍马文婷。
还是一如既往地恶劣。
“不会的，我没有杀人，都是你们警察，对！我要见我爸爸，我爸爸一定会救我的。”
她还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直包庇她的父亲身上，殊不知因为她编制的事情，上头早就开始调查。
现在她父亲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功夫顾及自己的“杀人犯女儿”。
楚西宁只是平静地告诉她现在的情况，马文婷仍然摇头不听，似乎这样就可以当作是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掩耳盗铃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看着楚西宁严肃的脸，马文婷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动摇
可她依旧不愿意在顾小满眼前露怯，“我说可以，让她出去。”
骄傲让她无法在视作仇敌的顾小满面前示弱，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楚西宁自然要满足。
主要演员顾小满也能光荣退场，换成成熟稳定的马辰。
“我承认是我在艺术大楼布置的机关，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顾小满，没有想杀人。“
一直□□的背脊骤然放松，她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当时她确实在上课，不过就在艺术大楼对面的二楼，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楼下有人路过。
原本也只是知道顾小满当天会来学校查案，并不确定一定会路过艺术大楼，想着这次不行就等下次。
谁知道一切都是如此巧合，刚好她来了，还刚好到她布置机关到窗户下，这是上天都觉得她活该。
“那你是怎么拿到那只机械臂的？”
“是顾小满送给修远的，修远不想要，她还寄到他家去，前不久被赵老师发现才丢在办公室的。”
楚西宁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知道利用机械臂来做延时装置的。”
“我只是在刚巧看到机械臂的展示视频才突然想到。”
视频是当年的展示视频，只是没有想到，高中生用来展示自己创造力的发明，会成为其他人犯罪的工具。
“你知道从六楼花盆砸到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会死人的。”
马文婷拼命地摇头，“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一个花盆而已，怎么可能会砸死人。”
一看这姑娘就是物理没有学好，花盆的重量再加上在空中的加速度，当接触人体的那一刻，力量足够致人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要将高空抛物入刑，这本就是成本最低的谋杀。
“吓唬？你为什么要吓唬她？”楚西宁问道。
“她一直缠着修远，修远喜欢的是我，可是她给他递情书表白，时不时还用眼神勾引他，甚至还跟踪他到家里”
在马文婷的描述中，顾小满就是跟踪狂，变态，而赵修远不堪其扰才远避帝都，可是没有想到顾小满还是报了他隔壁的学校，追着赵修远不放。
监控室里夏之桃眼神极其复杂地看向顾小满，其他警员也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眼神，时不时地往顾小满身上瞄。
顾小满发誓这一定是诬陷，就算眼瞎，她也不会看上赵修远。先不说高中她还是个孩子，更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喜欢比自己蠢的人。
审讯很快结束，马文婷也被暂时收监，目前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与苏清清和于晓慧的死亡案件有关。
意图谋杀顾小满却是板上钉钉的。
“小满，听说你还喜欢过赵修远，口味够重的。”马辰在走廊碰到顾小满就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揶揄道。
“你听我沙包大的拳头是要按耐不住了。”
顾小满白嫩的小手紧握成拳，在马辰眼前比划着，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迎面走来的夏之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开会了。”
“刚才马文婷的证词大家都看了，有什么想法吗？”楚西宁问道。
夏之桃率先举手回答：“我查了她在于小慧失踪和苏清清死的时间线，监控显示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据。”
楚西宁点点头，示意下一个钱阳光说。
“我们检查了她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没有可以线索，不过在银行交易上，我们发现了一些端倪。她每个月都有大笔金额转账，汇款的都是学生家长，以艺高家长的最多。”
看来还不止谋杀未遂，还有收受贿赂，这些真就是七年起步。
很快就轮到了顾小满，“马文婷患有妄想症，准确地来说是情爱妄想症，也被称作钟情妄想症，是一种在病理基础上产生的歪曲的信念，病态的推理和判断，通常表现就是认定自己被钟情。”
科普完还不啧了啧，补上一刀：“病得还不轻。”
从表现上看，马文婷的更像是继发性妄想，心中早已有了对赵修远的喜欢，继而发展成一种偏执的幻想。
从科学的角度而言，只要及时干预，很快就会好转，可如果有人发现并加以引导的话，便会越来越严重。
就像是现在的马文婷。
“你的意思是她是精神病？”
顾小满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找个心理医生诊断一下
马文婷的事情告一段落，会议的重点终于来了。
“你们看下，这是法医找到的最新线索。”楚西宁将报答摆在桌上，示意众人传看。
于晓慧的尸骨重含有大量的重金属元素，而当年虞城市当年就爆发过一起重金属中毒事件。
结合当时的报告和土壤分析样本，很快就确定了第一次埋尸的地点。
距离榆林一中五公里远的一家废弃化工厂。
两地相距不远，可是为什么一个女生会在大晚上，只身去荒无人烟的废旧工厂。
“除非是和人约好了，并且这个人对她而言还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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