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周舟已经不是私生饭，而是严重的幻想症。
在周舟还是大学的时候，孤僻不爱和人说话，有次陈思敏到她学校表演的时候，在后台接过他一张纸。
当时还对他笑了一下，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
从那以后他就疯了一般四处打探陈思敏的消息，上舞台就为她应援，拍戏就给她做数据。
但是慢慢地她觉得这样已经不能满足他，所以他想离陈思敏更近一点，比如说进娱乐圈，比如在她的房间装监控。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越了解发现自己越喜欢陈思敏。
可是她身边却出现了一个“恶魔“，把纯洁无暇的陈思敏送到别人床上。
所以当他得知钱梁要来聚会之后，就策划了停电，度假村的配电箱根本不是雷劈，而是人为。
别墅的供电会晚上五分钟，而他可以利用这五分钟做许多事情，比如杀了钱梁。
其实他的杀人手法并没有多高明，甚至处处都是漏洞，而他要打的便是这个时间差。
黑暗中他带着特制的夜视眼镜，顺着人挤到钱梁身边，带着磨好的餐刀，照着他的脖颈最脆弱的地方割去。
在此之前，周舟在网上看了无数遍割脖的视频，后来发展到在一些小动物身上做实验，最后他才将手伸向了活人。
这不就是变态杀人犯的进化过程吗？
把自己说得多么无辜，纯情，为了偶像能要死要活，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黑暗
他也做了最差的打算，就算是被抓，可他为自己心目中最纯洁的女神付出了一切，这就足够了。
在这种人眼里没有法律，也没有道德，只有幻想的对象才是真正在乎的。
一般幻想症发展到后期便是严重的精神分裂，周舟就有这种倾向。
不过楚西宁的审讯工作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取证就交给钱阳光，她还要和顾小满找到那位职业/杀手。
最后一位则是侍应生张文，此人在事件中最不起眼，可是看了资料之后却最为可疑。
出生在杀人犯家庭，父亲患有严重的躁郁症，当街砍伤七名行人，被当场击毙。
母亲患有精神分裂，在张文八岁的时候杀害邻居家小孩之后，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力众生。
可是仅仅两年张文母亲就在精神病院去世，从那之后，张文就跟着自己有些痴傻的舅舅。
张文本人也是学校的刺头，经常纠集一群学生，放学之后打架，其中打得最狠的就是张文。
甚至因为一次给同学脑袋开瓢，差点被学校劝退，最后还是痴傻的舅舅掏空了家产，赔了钱才了事。
等舅舅去世之后，张文就辍学，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打些零零散散的小工，四处晃悠着，不久前才来了虞城市。
作为一个有暴力基因，且在青春期就有暴力史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汹涌澎湃的怒意。
这种对生活的怒意，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很容易进化成对周围人的杀意。
而这些年张文到过的地方接二连三会发生意外死亡案件和凶杀案，其中有几件顾小满也有关注，所以一看到张文的信息就觉得眼熟。
张文脸长得稚嫩，不说话的时候有些阴森，当他直勾勾地看着你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顾小满盯着张文看了整整五分钟，不发一言，张文只是盯着桌子，似乎要将木质的桌子盯出一个孔。
突然顾小满勾唇一笑，似乎是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揭开一般。
张文终于后知后觉地看了顾小满一眼，邪性地笑了笑，好像是一种默契，专属于两个变态之间的默契。
“你就是负责杀徐嘉雯的人吧！”
张文也不隐瞒，直接点了点头，侧着身子还在等顾小满等下一句话。
他是个天才，也是个变态，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倒是为自己遇到对手而开心。
“你还有一个内应吧！是徐嘉雯的助理——小林。”顾小满话语中等笃定，不由得让对面的张文起了一丝兴趣。
“对，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张文对声音偏冷，像是某种机械的音色，言语之中都透露着对小林对鄙视。
两人是第一次搭档做任务，没想到出这么大对纰漏，直接整到警察局，也是他职业生涯里头一遭。
“其实我对你之前的作品很感兴趣。”顾小满修长的手指在木桌有节奏地敲着。
“呵～”张文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中的得瑟是藏不住的。
“云乾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顾小满问道。
这是张文的职业生涯中最完美的一次犯罪，他当然记得，没有想到顾小满会提起。
他先是满足地点了点头，随后心中便升起一阵恐惧，这个世上除了那个男人，居然还有人能看透他。
眼前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顾小满也注意到张文神情的变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张文也不好对付。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楚西宁在一旁听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开始是一脸懵，越听到后面越觉得张文不简单。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就像你的手指一样。”顾小满指了指他指腹的伤口。
他们会训练杀手游泳，结束之后会经常泡水，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指纹抹去。
之前有前辈选择直接剃除，或者是用火烧掉，虽然查不出指纹，可伤疤却会被记录在案。
这些年他们的犯罪手法又精进了不少，光是意外杀人这一出就能迷惑不少警察。
听到这话的张文手指缩了缩，将烫伤的地方盖住。
顾小满自顾自地说着；“凡事雁过留痕，所有的犯罪都会留下证据，不然你怎么坐在这里。”
此话一出，张文脸色一边，眼中汹涌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顾小满的脖子。
似乎在思考从哪里扑上去撕咬能一击毙命，根本没有之前的“和善”。
变脸之快就连川剧大师都自愧不如。
顾小满是真正激怒他了，作为一个擅长制造意外的杀手，对自己过往的作品十分满意，。
而顾小满对质疑，就像是扇在脸上的巴掌，在告诉他“瞧，你根本不是完美犯罪。”
这样的话，对一个精神病患者多少有些残忍。
“你觉得我能看出来，其他的人就看不出来吗？”顾小满说着还将视线往玻璃窗后瞥去。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张文，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只眼睛看着你，清楚你每一次的犯罪过程。
张文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心理防线即将崩溃。
“是吗？我以为警察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张文嗤笑道。
哦！原来被发现了。
被嘲笑的顾小满也不恼，直接开始复述起张文的犯案经过。
他是半年前被拍到虞城市的，目的其实是云乾，云乾的死是因为他动了不改动的东西，所以有人出钱买他的命。
最开始张文负责跟踪他，知道云乾是个老色批，最喜欢的就是小明星小网红，且审美非常统一。
圆脸，稚气感十足，身材超棒的女人。
他管不住下半身，刚好给张文的犯罪提供了途径。
张文接触到文乾的女人，在她的口红里下药，这些药单独不会起任何作用，可是配合着助兴药使用可就不一样了。
毒素在心脏内慢慢积累，直到某天爆发，其死状就是心脏病发的样子。
关于为什么药物不下在其他的地方，想必就是和药性有关。
张文要做的是意外死亡，药物必定不能残留，下在口红上不仅能马上接触到云乾，还能第一时间反应掉，不给警察留下任何证据。
杀徐嘉雯应该是附带的，云乾死后东西应该是落在她的手里，背后之人才控制不住，再次派出杀手。
这次还加上了初出茅庐的小林，而张文则选择了最不易被发现的电击死亡。
只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周舟这档子意外，如果不是撞到另一个神经病杀人，这场谋杀就会被当作意外处理。
张文并没有反驳，顾小满说基本都对，只是在某些小细节上有些出入。
没有结果的一场审讯，张文丝毫不配合，他熟悉警察办案的流程，也清楚刑讯手段。
“老大，童乐那边的尸体检查报告出来了。”钱阳光急匆匆地将牛皮袋递给出楚西宁。
“脑动脉瘤破裂？”楚西宁惊讶道。
徐嘉雯的死因居然是脑门上，最不起眼的红肿，根据运动轨迹和现场推测，应该是她踩到水滑倒，脑袋嗑在浴缸上导致的。
“所以说徐嘉雯的死真的是意外？”顾小满将手中的报告仿佛看了好几遍。
一切居然就是如此巧合，谋杀变成意外，还有比这更戏剧性的吗？
“会不会是张文的后手？”原谅楚西宁有些ptsd，自从了解张文等人的作案方式之后，就对意外死亡的结果，持怀疑态度。
顾小满摇摇头，“不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早在顾小满提起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与得瑟。
不过他不知道也好，这才方便后面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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