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徐郜的羊羔肉是在牧场定的，据说是特意引进的罗布羊，还是从小吃着药材长大，每一只羊都保证肉质细腻，味道鲜美，不咸不膻。
在最合适的时间宰杀，然后运送到后厨，切成薄片后端上餐桌也不过二十四小时。
这种羊羔肉虽然美味，可是量少价格也高，自从李泉生接管后厨采购之后，他就找到一起赌牌的兄弟。
他家就是做小作坊的，向周围的散养户收肉然后二次倒卖，没有正规合法的手续，加上收来的价格可以压一压，卖出去自然就便宜许多。
“警察同志，我都交代，可不可以不处理我。”李泉生将所有信息都告诉了警方，还在祈求宽大处理。
楚西宁却想到了还在问询室的林坤和徐郜，两人因为信任，所以愿意接纳并且给予重生的机会给罪犯。
李泉生的做法无疑会寒了人心，最重要的是剩下的那些真心悔过的人怎么办？
社会还会不会再给一个接纳他们的机会？
马辰和钱阳关接到任务后迅速准备好装备，去处理黑作坊的事情。
在李泉生的供述中，黑作坊不仅地理位置偏僻，还有一定的攻击性武器。
尤其是在氏族关系较强的地区，要将人成功带出来，绝非易事。
顾小满和楚西宁还要继续审讯，接下来就是一进警局就叫嚷着要投诉的连伟平。
连伟平就算是坐在后悔椅也丝毫不安分，梗着脖子对问话的警员不屑一顾，让脾气爆的老孙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一开始大段大段地给警员洗脑式地讲法律，讲人权，就是丝毫闭口不谈自己相机里拍摄到的内容。
好不容易等到楚西宁来交接，就像屁股着了火一样，交代完毕就急忙走了。
楚西宁将资料用力地摔在桌上，砰的一声震得耳膜生疼，就连嘴巴一向厉害的连平伟都噤若寒蝉。
开始在火锅店鼓动众人不交录像设备，就是为了记忆卡的东西不被发现。
不过楚西宁有点想不通，既然是需要隐瞒的东西，为什么会随便带在身伤。
这点顾小满倒是知道一点，以连伟平这种狂妄自大，自以为能掌控全局的人来说，他有信心不被察觉
记忆卡里全是虐猫虐狗的片段，夏之桃还没有看完眼泪就掉下来，将人影取出来分析的时候，手还在颤抖。
她喜欢猫猫狗狗，但是工作忙一直没有养，夏家父母却养了一猫一狗，每次她和哥哥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就会蹭上来撒娇，眼中没有丝毫忧虑，全心都是对主人的信赖。
可视频中的小毛孩尖叫着，恐惧着，鲜血横流，最后一点点地失去呼吸。
“警察同志，我国公民享受知情权，况且我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关在这里，难免以后对公信力有所质疑，到时候在视频里说上几句的话～”
连伟平后半句话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威胁，他想马上离开这里，这些臭警察手上有点权利就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的样子，真让人觉得恶心。
顾小满一眼就看出他心的不屑，这个人倒是有些变态杀人犯的基因在，不过他实在是过于自大且愚蠢。
“你这种人其实很有意思，在现实社会中是个loser，在网上是个键盘侠，将所有怨气都撒在逼自己弱小的猫狗身上，究其根本就是弱者无能狂怒。”
似乎还是不过瘾，顾小满接着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表面上清高的知识分子，实际上心思肮脏，总以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龙傲天。”
每次当顾小满慢悠悠说话的时候，就格外欠揍。
连伟平确实一直活在自己构建的虚幻城堡里，在他的世界，他就是主宰。
可在现实世界他只是个中年事业，愤愤不平的老男人。
他在报社做的时候得罪了许多人，之后新媒体崛起，报社说要裁员，首先就拿他开刀。
失业却还不是最惨的事情，不久后他得知，所谓的大裁员风波，裁的只有他一个，其他被约谈的同事都进了新媒体部。
做自媒体后，他带着之前做采访的经验，开始还算不错，至少外表看起来还是人模狗样的。
没多久后就遇到了创作瓶颈，时代更迭太快，跟上潮流已经有些吃力。
其实他的粉丝和话题度在业内来说，还算不错，连伟平却不满足，他想要所有人都看到自己。
证明当初报社的决定是错误的，而他离开报社则是正确的。
他开始不断寻求争议大的话题，每每视频发出，赞黑参半。评论区也因此撕得昏天暗地，他就成功获得了流量和关注。
面对互联网上巨大的竞争，他的压力无处宣泄，所以才会把魔爪伸向猫狗。
在他看来，这是为成功所做的小牺牲罢了，况且只是一些小畜生罢了。
“我是大网红，我一个视频就能让你付出代价，我是最受欢迎的。”
连伟平一直在强调自己的力量，而这种人往往是最脆弱的，他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一点点的否定。
“是吗？你就是个垃圾，你懂个锤子视频，你以为你能对我做什么，网线一拔谁能认识谁。况且你做的那些事情，要我们警察局帮你宣传一下吗？我们警察局账号的粉丝也挺多的。”
虽然早就知道她气死人不偿命，看到她现在这样，楚西宁还是有些惊讶。
“你闭嘴，你闭嘴！”连伟平的声音尖锐嘶哑，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极了野兽，就等着挣脱束缚，将顾小满扒皮抽筋。
“我就不闭，就不闭，你拿我怎么样。”
顾小满的神情淡定，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其中的轻蔑让连伟平又要炸了。
这次审讯没有结果，因为连伟品差点让顾小满刺激疯了。
“你悠着点！”楚西宁刚出审讯室的大门，就出言警告道。
虽然是警告，可是语气温和，连伟平最后还是会出去，如果真的用顾小满做文章，到时候受到伤害的一定是她。
“我知道度，这次没问出什么，下次就好问很多了。”顾小满顿了顿，接着道：“他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为什么？”
“直觉！”
楚西宁是见识过她可怕的直觉，可还是想再确定一些。
“尿床，虐待动物一定程度上是反社会型人格的初期表现，他已经出现早起存在感丧失和谷欠望失控，这代表不久后的将来他的犯罪行为会升级。”
国内外许多专家学者都对反社会型人格的表现做了不少研究，许多案例也证实了其科学性。
童乐那边的尸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碎肉来自两具尸体，其中一个在失踪人口库中匹配到了。
文静，项城市人，22岁，在虞城一家餐馆打工，一周前失踪老板报案后，一直没有找到下落。
而另外一具却没有丝毫线索，因为尸体不全，又经过冷冻，死亡时间无法确定。
碎肉经过许多人的手，线索早就被污染了，可以说尸检的结果是几乎一无所获。
确定了其中一具尸体就可以开始排查社会关系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马辰也很快就回来将人带了回来，果不其然在行动的时候遇到了村民阻拦，幸好准备充分，没有发生暴力冲突。
作坊老板很快就吐了，他们平时都会去村子里收肉，那些肉是突然出现在车上。
来源他们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愿意把收肉的路径交代出来，只求宽大处理。
很快文静的资料就被送到了楚西宁的桌子上，她是外来打工人员，学历低只能做些基础工作，住在有名的城中村。
混乱，肮脏，到处都是私拉的电线，满地的烟头，随处停放的电动车，还有无处不在的争吵，油烟弥漫。
这就是下午六点的城中村，住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警察，生怕这次来的原因和自己有关。
顾小满也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文静的经济状况十分拮据，大概十余平米的空间，一览无遗。
童乐和夏成蹊带领着队员搜证，其余人则要和周围的邻居好好聊聊。
一位热心肠的大妈拉着顾小满的胳膊说个不停，顾小满却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碰触。
一下，没有挣脱出来，这大妈的手劲也太大了些吧！
还是楚西宁看出了她的窘迫，解救了她。
“那个小姑娘长得漂亮的呢！平时妖里妖气的，说话就像带了把钩子。从来不在家里做饭的，都是大酒店打包回来的。”
大妈还一脸神秘的说：“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每天那个样子估计是在外面做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最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楚西宁听得满脸黑线。
文静的工作地点是在饭店，带些饭菜回来很正常，只是没有想到在其他人眼中，这样的行为也能成为不检点的佐证。
大妈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文静的私生活问题，楚西宁却没有心思听下去，刚想结束问询，大妈的一句话倒是提供了线索。
“前段时间，有个男的经常来找她。”
“阿姨，你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记得”大妈拍拍胸脯保证道。
文静在周围人的评价中还算不错，像她的名字一样，文静话少，回来后就窝在家里，很少出去，几乎没有人来找过她。
除了大妈口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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