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银玲

　　吴师道：「当然是犯了事。」又道：「这些人要不是贼，要不就是杀人犯。」小宝不由指着前方问道：「那女孩和老伯也偷了东西？还是杀人了？」吴师道：「这倒没有，前段日子刑部尚书犯下欺君之罪，两人乃是其遭株连的远亲。」小宝闻言，默然无语。半晌，众人行至一扇铁门前。吴师道：「把人押进去。」随即推开铁门。吴师方打开铁门，一阵腥臭味立刻扑鼻而来，令小宝不禁作呕。待的守卫长与两名守卫将三人押入房中，吴师看着依旧站在房门外的小宝道：「还不进来？」小宝只得忍着不适，一同进房。房内的火炬已点燃，小宝看着房内的景象，愣愣出神。只见房内壁上挂满各式刑具，刀、剑、匕首、枷、杻、锁、杖、鞭、夹棍、拶指一应具全，令人望之生畏。而方脸汉子、六旬老翁和女孩却是四肢遭缚，嘴里塞了团布，已被锁在墙上。吴师道：「你们去外面等着吧。」守卫长道：「是，吴大人。」离开时顺带关上房门。吴师道：「咱们开始吧。」随即自壁上拿下一把长剑。当小宝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吴师一剑刺入方脸男子的胸膛。方脸汉子遭堵口，一声都没喊出便这般死去，面上犹自挂着惊恐的神情。小宝惊道：「你干什么！」吴师闻言，将手中长剑在方脸汉子的胸口中又搅了两圈，这才冷然道：「没干什么，不过是杀了他罢了。」小宝怒道：「为何要杀他？」吴师道：「此人本就有取死之道。」缓了缓又道：「况且咱们刑卫杀人何需理由？」小宝闻言不由一愣。吴师又自壁上拿下一把长刀抛向小宝，道：「该你了。」小宝任由长刀落地，道：「我是不会杀人的。」吴师循循善诱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你既入刑卫，如何能不杀人？」小宝不答。吴师见状，执起长剑刺向老翁。小宝惊道：「你......」怎料吴师接二连三地下杀手，小宝飞身欲阻，一掌拍向吴师持剑的右手。终究是慢了一步。只见长剑稍偏，却也刺入了老翁的肚腹。吴师自老翁腹中抽出长剑，道：「别白费力气了。」见得小宝失神，随后又是一剑刺向最后一名女孩。小宝这次终于实时出手，一掌将吴师推开。吴师提议道：「若不想我杀她，也有另一个办法。」语毕自壁上取下一把匕首，递给小宝道：「用这把匕首在她身上捅出两个洞，我便放了她。」小宝接过匕首，望着匕首慑人的寒光，一阵恍忽。见得小宝迟迟不动，吴师催促道：「你若再不下手，可就换我动手了。」小宝闻言，不由自主地拿起匕首一步步走向被缚于墙上的女孩。望着小宝状似内心挣扎的模样，吴师兴奋地浑身发抖，道：「快，快，只要你在她身上捅两下，她便可免于一死。」女孩见得小宝一步步走来，眼珠子瞪如珍珠，身下一片湿溽，恐惧万分。吴师蛊惑道：「放心，不过是桶两刀，死不了人的。」心道安排了如此之久，终于到了此刻。蓦地，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守卫长道：「关大人，您现在不能进去。」被守卫长唤做关大人的人脆声道：「你敢拦我？可是吴师在里面？」吴师听得「关大人」的声音，急促道：「快动手！」见得小宝不为所动，吴师再也按耐不住，一剑刺向女孩。岂料原本呆愣的小宝忽然间骤起发难，握紧手中的匕首扑向吴师。吴师收剑不及，只好举臂相迎，匕刃却是插在了吴师的左臂上，登时鲜血直流。吴师抵着小宝，看着其凶狠的模样，疯狂地笑道：「没错，没错，你现在很想杀了我罢？就是这样。」又道：「只要你杀了一次人，第二次、第三次也就不远了。」这时来人终于冲进房内，见得在地上纠缠的两人，道：「还不住手！」小宝不答，状若疯魔，只是专注于杀死眼前这名匹着人皮的恶鬼。「关大人」见状，一脚将小宝连带匕首踢开，而后望向房内的景象，登时将方才发生的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关大人」对着吴师道：「谁让你这么做的？」吴师笑道：「青狐让我教他，我这不就在努力教他吗？」「关大人」道：「你可以走了，这件事我会亲自跟青狐说。」吴师道：「是是是，小的告退。」随即按着流血的左臂，转身离开。被踢了一脚的小宝终于回过神，望着双手沾满的鲜血，忆起方才欲至人于死地的念头，浑身悚然颤抖。看着脸色发青的小宝，「关大人」叹道；「若是没有杀人的觉悟，你又何必出手救人？」稍微清醒的小宝这才发觉「关大人」的到来。小宝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名女子。定神看清女子的容颜，小宝惊疑道：「大哥？」大哥笑道：「你都还没入十二刑卫呢，这声大哥就被你先喊了？」小宝尴尬道：「我......」大哥嫣然一笑，道：「喊了便喊了呗。」却是稍稍缓解房内的血腥之气。小宝忽然想起还缚于墙上的女孩，连忙将其救下。女孩挣脱束缚，却是立马来到一旁的老翁身前，颤声道：「爷爷！爷爷！您没事吧！」小宝闻言，暗道未想老翁与女孩竟是一对儿孙，赶忙将老翁自壁上救下。可惜老翁遭受关押已不知多久的时日，兼之年事已高，早已死得不能再死。女孩拼命地摇着老翁的尸身，哭道：「爷爷！您不能丢下我啊！我只剩您这么一个亲人了！」小宝闻声，又想起娘临终前的情景，不禁悄然落泪。此刻小宝心中充满了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提早出手，使得两人丢了性命。但小宝却又立即想起方才心下的杀意，一时间难以自处。大哥道：「现在你待如何？」小宝没反应过来，道：「如何？」大哥道：「人是你救的，你自然得对她负责。」小宝道：「大哥，我能带她离开这里？」大哥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宝道：「不行吗？」大哥道：「就看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隔日，小宝正式加入十二刑卫，成为第十三刑卫。自此，十二刑卫改制为十三刑卫。成为「老十三」后，小宝在宅院中也有了自己专属的房间。夜里，小宝望着呆坐在床缘的女孩，一阵头大。小宝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才从女孩的口中问出「银玲」这等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子。遭逢大变，银玲多数时候不愿说话，好在小宝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如今的情况却又不得不解决。经过一番漱洗后，银玲面上的风尘尽去，其姿容虽不比慕容容、慕容烟雨等女，却也生的白白净净。尤其胸前的两座山峰，堪比成年女子。小宝一咬牙，道：「银玲，你睡床上，我铺被子睡地下。」未想许久不言的银玲开口道：「有床为何不睡床上？」小宝尴尬道：「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银玲竟道：「没事的，以前我与弟弟都睡在一块。」小宝回道：「那可不一样。」边说边在地上铺起被褥。经历了刑房中的变故，小宝已无心情练功，早早便盖上被子，久违地进入梦乡。时至半夜，小宝忽觉背后一阵骚动，立即惊醒过来。小宝一把抓向背后，却听到一声惊呼。女孩道：「是我。」来人竟是银玲。小宝只觉入手之处尽是软嫩，连忙松手，道：「对不起。」银玲羞红着脸道：「没关系。」但由于月光稀微，加诸背中昏暗，小宝既不知自己抓中了哪里，也看不见银玲的神色。小宝道：「睡不着？」银玲道：「嗯！」小宝道：「要不我带妳出去散散心？」小宝登时想起以往在慕容山庄时，自己因睡不着而在咏月湖赏月的日子。银玲摇摇头道：「不用。」转而又道：「小宝，你可不可以借我抱一下？」小宝慌道：「不好。」银玲大失所望道：「从前在家中，我皆是抱着弟弟睡的......」小宝听得女孩那哀戚之声，顿时心生怜意，改口道：「好罢。」银玲闻言，立即一把抱住小宝。小宝问道：「你一定得这么抱？」只见银玲所谓的抱竟是手脚并用地环在小宝身上。银玲愣道：「是啊，不这么抱还能怎么抱？」感受着银玲胸前的起伏与发际的幽香，小宝双颊微红。沟壑紧紧压在小宝胸膛；娇嫩的双腿若水蛇，缠于其腰际；鼻唇间吐息如兰，不断地侵扰少年的脖颈。小宝已非当年初出秀水村的男孩，不完全了解，但也知晓男女之事。而女孩与虽与小宝年纪相若，却犹如一张白纸般，只是紧抱着小宝，汲取如今其最为缺乏的安全感。少顷，银玲忽道：「小宝，你下面有东西顶着我了。」语毕就要伸手抓去。小宝见状，连忙反抱银玲，满面通红道：「别动！」银玲道：「可是那东西顶得我好难受。」小宝羞道：「你若是乱动，我便不让你抱了。」银玲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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