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橱窗照进了店里，开启了新的一天。
简单吃完早餐、整理完毕后，三人便准备重新出发。
“等会儿，我弄点油。”
王城一手提着几瓶5l装的大瓶矿泉水瓶摇了摇，一手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软管走到被丢弃的汽车旁，一辆车一辆车地挨个检查了一遍。
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而报废的汽车再一次发挥了它们的价值，为他们提供了满满几大瓶的汽油。
把装满汽油的塑料瓶放好后，王雨曦就跳上了驾驶室，催促着让守了大半夜的王城好好休息一下，之后的路由她与虞可怀换着开车。
“走哪条路？”
王城顺从地从后方上车，曲腿侧卧：“从二环路走。”
正要将汽车启动，听着这话后王雨曦顿了顿，一脸纠结。
“我们那辆车上的东西，真的不要了？”
“我们只有三个人。”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白，犯不着为了那点东西又把人搭进去了，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到达红枫基地解决问题。
见状，王雨曦只得一脸痛惜地放弃。
汽车轰隆隆地行驶着，街道两侧的店铺很快便被抛在了身后。
从上车就沉默不语的虞可怀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见他们并没有头脑发热地坚持要回去把车上的东西拿走便也松了口气，歇下了心中的打算。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希望在末世里做个独行侠。
一直处于状况外的123号系统眼瞅着昨天还是阶下囚的待遇，今天就已经坐到副驾驶座上的虞可怀，则是一脸欣慰地感叹道：【宿主，你这速度有点快哈。】
收回心神的虞可怀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躺在后排的人，面露微笑。
‘你以为他们是已经接纳我了吗？’
【难道不是？】
123号系统不解，它看他们今天相处的气氛挺融洽的啊。
‘当然不是。’
【？】
‘让我坐前面只是为了给王城腾位子好让他能够躺着睡而已。’
123号系统又瞅了瞅因空间太狭窄而不得不蜷缩着身体侧躺着睡觉的王城，面露同情。
【不过他们多少还是有些认同你了吧。】
‘系统。’
【干嘛？】
面对表现得如此天真的系统，虞可怀都快对它心生怜爱之情了，‘你要不先看看攻略值再说话？’
按照她的提议，123号系统兴冲冲地打开宿主的基础数据面板，赫然发现总积分一栏上清清楚楚地写着“－10”的积分，而攻略选项上尚未点亮任何可攻略对象。
这意味着车上的两人压根就没有对宿主产生过一丁点的好感。
得出这个结论后，123号系统不可置信地叫道：【他们竟然真的一积分都没有给你！】
虞可怀将头转向窗外，看着一路残败的景象悠悠回道：‘啧，人的真心哪有那么容易就给别人的，他们现在最多就是不再动不动就敌视我了。’
【可是从他们的态度完全看不出来啊。】
‘这只能证明他们两个善良啊，不愧是主角队伍里的人。’
123号系统低落地关掉面板，忧愁地问道：【他们这么难攻略，宿主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10积分并且赚上更多积分啊？】
说着说着，系统的思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热情推销起商城里的道具来。
【宿主，要不还是再预支点积分买个道具吧。】
真该给它颁一个最佳推销员的奖牌。
‘你的能量还能支撑多久？’
【最多半年。】
望着藏在房屋里的鬼鬼祟祟地朝他们张望的人影，虞可怀的眸底隐隐透出一丝阴影，‘我突然想起来你说过我一共可以预支100积分，就是不知道积分与能量之间的转换比例是多少？’
【1：1】
‘那假如我没能还上预支的积分呢？’
【……宿主将会被抽取相应的灵魂能量进行偿还。】
虞可怀：……
123号系统踌躇着扔出能量的借还规定后心虚地闭上了嘴。
脑识海里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安静了一息，123号系统悄咪咪地探出头来，怯怯地解释了一句。
【一般来说，宿主只要随便做做攻略就能还上积分的。】
担心她不相信自己，123号系统急切地补充道：【真的，我没有骗你。这么多届以来，只要宿主好好做攻略，根本不会出现还不上积分的情况。】
‘嗯……’
虞可怀双眼微眯，轻声安抚着忐忑不安的系统：‘我相信你。’
这点上她到不怀疑，因为如果真的不想让她知道的话，系统其实完全可以隐瞒真相，或者说谎话骗她。
比如说她权限不足之类的。
这么看来，系统的程序设置里应该还有一条是不能说谎的规定。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虞可怀惬意地靠在座椅上，欣赏着街上丧尸们边追逐汽车边合唱吼叫进行曲的模样，弯了弯眼睛。
带着末日独特气息的凉风从窗边绕过，卷起路面的飞沙降落在汽车上。
“嘭！”
汽车再次撞上了一只迎面扑来的低级丧尸，王雨曦神情一肃，一脚猛踩油门，将速度提到最高，“轰”的一声，汽车顺利冲出了丧尸堆。
没想到，离开了昔日繁华的商业街后这里的丧尸反而多了起来。
或者说，原本商业街里的丧尸全部被之前那只变异丧尸赶到了周边，一个个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
汽车的动静刚好又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把它们重新聚集了过来。
“前面有人。”
街道的尽头，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夺命狂奔着，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缀着一连串的丧尸，只要稍微慢一点他就会被拖进丧尸群里，被分食殆尽，甚至连变成丧尸都来不及。
还未转过街角时他就听见了汽车鸣叫的声音，这会儿瞧见同样是为了甩脱丧尸飞驰而来的汽车，男人的眼睛一亮，疯狂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靠！”
见前面的路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带来的丧尸而被堵住，王雨曦气得猛锤了一下方向盘，赶紧一个急刹车，将速度减下来。
在即将撞进包围圈时，汽车堪堪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在那人的面前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车头车尾瞬间换了一个角度冲着街边的房屋驶去。
在撞上房屋之前车头又再次转向，挤进狭隘的岔路口。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发现汽车没有要停下来的倾向，余光瞥见后边的丧尸群，心里一急直接一个冲刺扑向车顶，身手矫健地扣住车窗条攀岩而上，紧紧贴在汽车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难得冲出了丧尸堆又再次落入其中的王雨曦恨恨地磨了磨牙，强迫自己忽视掉挡住前车窗的双腿，死死盯着前方道路，将油门踩到底，横冲直撞地从撞飞几只徘徊在巷道里的丧尸，从另一边的出口驶进主路。
“嘭！哐！咚……”
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拍打在汽车上，伴随周围刺耳的划拉声和抓挠声，汽车的外表很快变得伤痕累累。
虞可怀和后座的王城通过车窗口不停释放异能，分别靠着一把刀将想要伸进来的爪子通通砍掉。
一时间“噗嗤”声、“啪嗒”声混杂着怒吼声响彻云霄，仿若陷入了某个战场中。
初初觉醒异能的虞可怀没多久便产生了一种能量透支的虚弱感，只得在彻底耗尽异能之前及时收手，单纯地凭力气砍杀丧尸。
车顶的男人忽然奋力一脚蹬开一侧的丧尸，被踹开的丧尸向后压倒一片同类，给汽车空出了一小处空间。
接着就见男人向下一探，双脚勾住车窗顺势滑入车里。
车内三人顿时一惊，齐齐转头。
虞可怀眼睛幽幽转向后排，集中精神，完全不顾及已然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勉强使出异能对准男人。
不仅如此，车内另外两人也把注意放在了男人身上，身上的敌意让他明白一旦自己有不轨的行为，他们就会先行将自己清理掉。
面对三人的敌视，男人的额角流下一滴汗水，咽了咽唾沫，讪讪一笑，“冷静，冷静，先对付丧尸，等大家都逃出去了再说。”
担心车里的人真的下手对付自己，男人没敢耽误，一边警惕着他们，一边攻击丧尸，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汽车被撞得咚咚作响，车内几人只得暂且作罢，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之后再慢慢算账。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活人的生气和巨大的响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丧尸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将逃生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王雨曦瞅了眼虞可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驾驶室旁的窗户按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朝着窗外攻击，试图帮忙缓解压力。
这种情况下想半法逃出去才是目前的首要任务，于是虞可怀顺势伸出手握住方向盘，“我来控制方向。”
说完猛打方向盘，在不断地试探下，汽车拼死从丧尸堆的夹缝间冲出一条窄窄的通道，但很快又被陆陆续续赶来的丧尸围住。
“吱嘎——嘭！”
汽车一头撞断了路旁的灯柱，失去支撑的灯柱又倒下砸中了街边的房屋。墙灰、砖头噼里啪啦地兜头落下，压住了部分丧尸。
不等这部分丧尸从灯柱、砖头下挣扎出来，汽车迅速倒车、前进，在街上留下一道深色的轮胎轨迹，歪歪扭扭地开了出去。
成功摆脱丧尸群后的汽车从外表看已破烂得不成样子，搭乘顺丰风车的男人呲牙咧嘴地叫着从车上跳了出去，身后带着一连串的攻击。
虞可怀挑了挑眉，这人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皮实。
看向另外两人，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交给王城兄妹自己决定比较好。
王雨曦嫌弃地看了一眼左右蹦哒的男人，正想将汽车开走，男人突然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拦住他们。
王雨曦气得横眉竖眼，“让开！”
男人涎着一张黑乎乎的脸，凑到车窗旁，“美女，你看我们多少也算是共患难过了，我这里还让你们给整出了一条伤口。”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腰腹的位置，正要叫叫苦就听见一声冷笑，登时把话咽了回去。
安静了不过一秒，男人又搓搓手，望向车里道：“我叫郑庄，五阶风系异能者，留下我多少也能给你们做做苦力是吧。”
“……”
“……或者载我一程也行。”
车内三人没有一人回应他的话，王雨曦右手摸向操纵杆。
见她拨向了倒档，郑庄一急，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知道研发丧尸病毒疫苗的人在哪里！”
三人齐齐抬头看向他。
虞可怀眼神犀利，眸中有寒光闪过，仔细回忆着书中的剧情，试图找出书中是否有关于疫苗的相关描写。
可惜在搜索了一圈记忆后遗憾地发现，书里直到大结局都并未提及有谁研发出了丧尸病毒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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