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寻找,决不放弃 5

　　又一次扫兴而归，正平心里有了些绝望的预感，对静飞许诺的期限即将来临，可寻找团团的征途仍旧迷雾重重，难道团团就这样永远失踪了吗？静飞等来的只有绝望吗？

　　车刚开出不远，正平的手机又响了，他强打精神接了电话，问对方有什么事？可那边的声音很机械，说：“你的孩子在葛屯葛老大家里，赶快去找。”正平很奇怪，问：“什么葛老大？你说详细点可以吗？”对方很不耐烦地说：“就是葛兴发呀。”

　　正平再要细问时，可对方却随即挂了电话，莫非有人在胡乱打骚扰电话？可他骚扰的目的是什么呀？因为他并没提出索要奖金。

　　停车后，两人分析这个电话的来意，内容真假难辨。他按来电号码又回拨过去，对方已关机。正平不解其意，如果信息是假的，却猜不出此人造假的理由，不图奖金又何必造假？假如信息真实，他为什么又不说了？

　　何川说：“管他真假呢，我们干脆去那个村里看看，反正一百多里路都跑来了，连查两条线索也不枉此行，只是这个葛屯村在哪儿呀？”

　　他们又去了槐林派出所，给所长李德合讲了刚才的事，问：“葛屯在哪里呀？”

　　李所长说：“葛屯村归槐林镇管辖，在南边六里路，那是一个屠宰专业村，全村许多人都从事屠宰行业，主营杀猪，是本地一个最大的猪肉集散地。这村里有一千多口人，大多数村民都姓葛，属于一个大家族。”

　　正平问：“这村里有个叫葛老大的人吗？那人来电话说，我的孩子就在葛老大家里。”

　　李所长说：“葛老大本名叫葛兴发，共兄弟六个，他排行老大，远近村民都称他为葛老大，干了许多年的杀猪行业，家里有些积蓄，他三弟葛兴旺就是葛屯的村长，兄弟几个在村里很有势力，村里人大都怕他们几分，不过他们也还倒是遵纪守法，没做过坏事。”

　　说到这里时，李所长让民警去查查葛老大的家庭状况，结果出来后，大家眼前一亮，葛老大先后娶过两个老婆，至今仍然没有孩子。既没孩子又有钱，他如果买孩子，极有可能性也有可行性，也就是说这条线索的真实性陡然增加到了最大值。

　　正平说：“我们去这家看看可以吗？先落实一下信息的可靠性。”李所长说：“现在还没有葛兴发收买儿童的确凿证据，所以不能对他们家执行入户搜查，可如果作为一般性的走访调查，我们可以去，还需要征得对方的同意才行。”

　　李所长带着俩人很快来到了葛屯，一望而知这是个非常富裕的村子，村东靠公路交通很便利，村里有好几座小楼拔地而起，有三层的也有四层的，多数都是新盖好刚刚竣工的。下车后明显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这也是屠宰专业村的特征。

　　他们一行人先到了村委会，李所长和葛兴旺村长握手后说明来意，一听要让他带着去葛兴发家里看看，关于葛兴发近期有无收+养孩子的问题。葛兴旺村长立刻大声问周围几个人，道：“我大哥家里最近收+养孩子了吗？我咋没听说呀？你们知道吗？”

　　旁边几个人都大摇其头，说：“不知道，没听说，不可能啊。”葛村长对李所长说：“您瞧，这可都是我们左邻右舍的兄弟们，谁家里有了啥事，大家肯定会听说的，别说我大哥家里多了个孩子，就算多了只小猫小狗，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没影的事，你别听外人瞎传。”

　　李所长说：“你还是带我们去登门调查一下为好，也能让这位寻找孩子的家长彻底放心。”他一指正平何川俩人，葛兴旺斜着眼睛看了看正平，很热情的说：“可以，既然李所长带着人来了，大小也是件公事，我就领着你们去看看。”

　　然后又吩咐身边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在这儿老实呆着，不许乱跑，我一会回来还要派你们干活呢。”趁机悄悄朝其中一个使了个眼色。

　　葛兴旺带他们刚走出村委会，屋里立刻有人掏出手机，急三火四地说：“大嫂，不好了，寻找孩子的那家伙来村里了，三哥正领着派出所的人奔你家里去呢，赶快把孩子藏到别人家里去，还要把孩子使用的东西统统收拾干净，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葛老大两口子正好都在家里，一接到这个消息，马上叫邻居妇女把团团领走了，两人又忙不迭在屋里一通打扫。

　　葛兴旺带着几个人出门后并不急于赶路，而是慢慢腾腾边走边聊，东拉西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虽然正平心里很着急却又不便催促，葛兴旺领着他们七转八拐穿过好几条胡同，终于来到了一处新房子的大门前。

　　葛老大夫妻一副刚要出门的样子和他们迎面相遇，葛兴旺给几个人介绍说：“这位就是葛兴发，你们有事问他吧。”葛老大很客气地把一行人让进屋里坐下。

　　李所长也不啰嗦，先简单介绍了正平的身份和来意，便直接说：“葛兴发，有人说你家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可你们户口上并没有孩子呀。所以这位同志专门过来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他家失踪的那个。”

　　葛老大一脸无辜说：“李所长，您别笑话我了，我早就巴望着有个孩子了，可咱没本事生不出来呀，谁说我家里有孩子呀？让他站出来，他如果能给我个孩子，我给他下跪磕头也行。”

　　李所长说：“真的没有吗？”葛老大抬手在屋里划拉了一圈说：“不信你就搜一搜，如果搜出了孩子，要打要罚我认账。”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葛老大特地打开了所有的房间门，主动邀请正平到各个房间里察看，说：“您这位同志四处都瞧瞧，我家里真的没有孩子，也不知道谁起了歪心，故意想要栽赃陷害我。”

　　正平连着看了几个房间后，忽然在一间屋子里感觉到了异常，因为他明显闻见空气里飘着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团团身上特有的味道，丝丝缕缕若隐若现，除了他以外，没人会觉察到这种细微的气息。

　　他完全可以断定团团就在这个房间里呆过，而且刚刚离开不久，他们肯定是听到了风声，才把团团转移到别处藏匿起来了。

　　为了稳住葛老大一家，正平不动声色，平静地说：“看来是个误会，你家里也不像有小孩子的样子，也许是无聊的人随便乱说吧，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葛老大老婆面露喜色，说：“就是，俺家里怎么会有孩子呢？这人太可气了，不光骗了你们，也给俺家添了堵心的事。孩子丢了，你肯定很着急，还是去别处再找找吧。”

　　正平说：“昨天我们收到好几条举报信息，在南边六十里外有户人家收养了一个男孩，也是七八岁的样子，很像我家的孩子，我准备去那里问问。实在找不到，我们就不找了，反正我很年轻，可以再生一个。”

　　葛老大夫妻都附和说：“你讲的有道理，能找到孩子当然最好，真要找不回来也没办法，总归你对孩子的心意尽到了，有些事要尽人力听天命。”

　　正平和李所长告辞出门后，又连向葛老大致歉说打扰了，还故意对何川说：“咱们走吧，明天就去南边找找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葛屯。

　　一回到派出所，正平就说：“我的孩子就在葛老大家里，百分百确定无疑。”李所长问：“你的证据是什么？”

　　正平说：“没有证据，只凭我的感觉就够了，那间屋子里有一股气味，那是我家孩子身上特有的气味，尽管非常微弱，可我已经感觉到了，那是我太熟悉的气味。说明孩子刚刚离开那个房间不久。他们一定把孩子藏到别处去了。”

　　李所长若有所思，说：“根据我的职业习惯，葛兴发至少有比较大的嫌疑，因为他弟弟葛兴旺村长带着我们去他家的时候，一路上总是磨磨蹭蹭，而且还绕了两条胡同，后来发现完全可以直接走过去，走那两条胡同是多绕了一个大圈子。很明显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葛村长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想来，这可能就是转移藏匿孩子的时间。”

　　正平说：“既然你也怀疑，那干脆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让他把孩子交出来。”

　　李所长笑笑说：“薛先生，您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我们办案是一件非常严肃认真的工作，单凭你的感觉和我的猜测，还不能给他定罪审讯。我们必须要证据，而且还都是充分确凿的证据。这样吧，今后我们会针对这个疑点展开工作，对葛兴发一家进行监控，再通过明察暗访搜集证据，一旦证明孩子在他家里，我们会立刻上门进行解救，你们先回去耐心等一等，这个需要时间。”

　　正平说：“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给孩子的妈妈承诺过，二十天之内一定要让她见到孩子，现在只剩下五天了，五天之内必须把孩子找回来，并送到他妈妈身边去。”

　　李所长很为难，说：“这有些困难，办案子要依靠证据依照法律，不能感情用事。你们还是先去市刑警队问问，看那边的案情有无新的进展，再作商议。”

　　两人只好告别李所长，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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