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痛苦的母亲 2

　　另一边对五子的审讯也正在进行，五子本名叫张金，主审的厉警官说：“张金，我们以前曾经打过交道，这地方你也不是头一次来，不用我多说吧？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张金满脸堆笑说：“各位政府都是熟人，是熟人咱就不要见外，我当然会有话实说。这赌场的老板是虎哥，我就是来打工挣钱的，和农民工一样，靠的是勤劳致富。到现在，虎哥还欠我俩月工资没给呢，各位政府一定要给我做主，帮我讨回工资，那可是我的血汗钱。等明天我给你们送一面锦旗，上写八个大字：为民做主，义薄云天。哎？我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不用麻烦你们开车送我了，也能为国家节省一点汽油嘛。”站起身往门外就走。

　　厉警官严肃地说：“你坐好，不许耍滑头，老实交代问题。”张金一脸可怜相，说：“我一向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前几天我还买了10块钱的福利彩票，而且没有中奖，这说明我为国家的福利事业作出了一份贡献。你们就不要表扬我了，一点小贡献，不好意思。”

　　厉警官说：“你不要胡搅蛮缠，现在让你交代一下参与拐卖儿童的问题。”五子有点发慌，说：“哪能啊？我从小就道德高尚奉公守法，怎么会去拐卖儿童呢？肯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你们要给我做主，替我洗刷清白。”厉警官说：“我们的政策你应该很清楚吧？”

　　五子说：“那当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检举揭发他人的犯罪有功。”

　　厉警官说：“告诉你，陈召忻正在隔壁接受审讯，你认为是他先交代好呢？还是你先交代好？凡是团伙作案，谁先交代问题并检举他人犯罪，就算谁有立功表现。如果一味抗拒不说，以后就要从严处罚。那可要想明白哦。”

　　五子马上如恍然大悟一般，说：“嗨！你们问的是那件事啊？您可不要误会，那绝对不是拐卖儿童。您不知道，陈召忻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法院判决由他来抚养。为此老婆和他离了婚，家里只有他跟那个男孩一起生活。

　　那孩子才七岁，太小了，陈召忻上班又顾不上他，整天把孩子一个人关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太苦了。并且陈召忻还好吃懒做，逼着孩子上街当乞丐。我就亲眼见过那孩子顶着大太阳，在马路上向行人乞讨，真是可怜人。

　　孩子可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整天上街当小乞丐太不像话了。为此我曾经多次严厉批评过陈召忻，可他说家里穷没办法，只能让孩子以乞讨为生。

　　后来我遇见一个朋友，他说农村有个表亲，结婚多年生不出孩子，全家人都急得不行，于是就托找个合适的孩子，让他们收养。我立刻想起了陈召忻家里这个受苦的孩子，心想咱就办件好事吧。

　　我在中间牵了个线，介绍他们两边认识，与其叫这孩子在城市里当小乞丐，还不如送给农民去当儿子呢。这也算是互通有无，调剂余缺，最要紧的是，那孩子再也不用当乞丐受苦了，让他到农村过上幸福的生活，学文化学知识，将来也好建设祖国。

　　这样行善积德的好事，怎么能叫拐卖儿童呢？谁这么说的？这种人肯定是居心不良、别有用心、造谣中伤、道德败坏！”

　　厉警官不跟他过多废话，问：“你们这次送+养收+养孩子的过程中，有没有涉及到金钱交易？”

　　五子咂咂嘴说：“我只在中间牵线搭桥，介绍他们两边认识，至于怎样送+养孩子，都是陈召忻和那老头俩人谈的，我不清楚有没有给钱。”

　　厉警官说：“你仔细想想，究竟有没有金钱交易？如果等别人承认了，你再交代也就晚了，那样别人是坦白从宽，你就是抗拒从严。”

　　五子心里打鼓，暗想：陈召忻这家伙可不要先招了供，万一他把我给举报了，我可就全完了。还不如主动出击，反正买孩子卖孩子的都不是我。

　　想到这里，他说：“您慢点问，让我好好回忆一下，噢！当时是这么回事，我只是把他们两人拉到一块，介绍认识，以后都是他们俩人单独谈送孩子的事，我啥也没听见。到后来我瞧见那个买孩子……啊！不是！不是！那个收+养孩子的老头给了陈召忻几捆钱，大概好像是四捆，我这人一向是两袖清风，淡泊名利，对钱的事不大上心，据我猜那可能是四万元。

　　当然这钱肯定不是买孩子的，而是那家人看陈召忻把孩子养大不容易，为了表示感谢才补偿了一点钱，礼尚往来人之常情嘛。这怎么会叫拐卖儿童呢？

　　我是看那孩子太可怜，才帮忙找了个好人家收养他。我在中间饭没吃一顿，水没喝一口，全部是义务劳动，做好人还被说成是拐卖儿童，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好人难当啊。”

　　对陈召忻的审讯正陷入僵局时，欧警官及时得到了对张金的审讯结果，心里便有了底，继续对负隅顽抗的陈召忻开审：“陈召忻，你一味抵赖也毫无用处，你的同案犯张金已经承认了。”

　　陈召忻很纳闷，问：“什么张金？我不认识。”欧警官说：“张金的外号叫五子，你应该知道吧？”陈召忻感觉心神不安，试探着问：“五子，不，张金都说了些什么？”

　　欧警官说：“现在是我审问你，他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说什么。”陈召忻还抱着一丝侥幸，仍闭口不谈出卖孩子的事。欧警官见他还不死心，就提示道：“那四万块钱你都干什么用了？”

　　陈召忻一听立刻瘫软在座位上，终于明白，想要蒙混过关已经不可能了，只得老实交代：“我把孩子卖了四万元，有三万还了欠别人的赌债，余下的一万又输了三千，现在只剩七千元了。”

　　欧警官气愤地说：“竟敢出卖自己的亲生孩子，真是丧尽天良，法理难容！”

　　最后把他们俩人放在一起核对口供，看有无遗漏的犯罪情节。张金仍然一个劲大呼冤枉，说：“卖孩子的是陈召忻，买孩子的是那个老头，我跟这次犯罪行为没有一点关系，我是好心好意可怜那个孩子，想给孩子找个好人家，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是好人。”

　　欧警官说：“你牵线搭桥，拐卖儿童，把孩子卖到了偏远农村，这能算好人吗？”

　　张金说：“虽然他去了农村，可那孩子也不会吃苦的，现在农民也非常富裕，买孩子的这家人特别有钱，为了买这个孩子，人家一下就拿来了六万块钱。”

　　陈召忻大吃一惊，说：“什么？六万块钱！可是，你才给了我四万元啊？”张金立即意识到说漏了嘴，忙说：“对，对，对，就是四万元，我这人从小就数学不好，八岁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手上有六个手指头，那人拿来真是四万块。”

　　欧警官说：“到底是四万，还是六万，只要抓住了人贩子，一审就明白了，只要犯了罪，谁也逃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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