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造化会元功（下）
“您莫不是在消遣弟子？”祖不惑道，“这造化会元功哪里容易了？”
“一个无关赋悟性，只需要时间就能练成的功法，还不容易？”菩提祖师道，“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可九亿八千九百万年也太久了吧。”祖不惑道。
“玉皇大帝修炼时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有一劫，经历了一千七百五十劫，一共修了两亿两千六百八十万年才成为界至尊；元始尊从地混沌之初就存在，一直苦修才成为三清之首。”菩提祖师道，“漫漫修仙路，哪有那么快。”
“那佛祖修了多少年？”祖不惑道。
“十二万四千八百年，”菩提祖师道，“但若算上他的前世轮回，应该和元始尊差不多。”
“那您呢？”祖不惑问道。
“收那猴子的时候，我十万八千岁。”菩提祖师道。
“没有前世轮回？”祖不惑问道。
“没樱”
“那您和他们差的也太多了吧……”
“我是盘古开辟地后才诞生的，地间有了灵气，自然修炼快上很多。”菩提祖师道。
“可为什么那猴子只修了二十年就那么厉害？”祖不惑问道。
“当年女娲娘娘补的灵石遗落到了花果山，它在花果山吸食多年灵气，又采日月精华，”菩提祖师道，“可以是灵石夺取了花果山这一片地的全部造化来创造出孙悟空。
祖不惑愣住了。
“那猴子回去后教过你们法术吧？花果山的猴子们都学得十分艰难，是因为你们赋不行吗？”菩提祖师道，“整片花果山的造化都被他一只猴子夺取，哪还有你们的修炼的余地！”
“原来是这样。”祖不惑喃喃道。
“其实你的赋未必比那猴子差。”菩提祖师道。
“嗯？我学个筋斗云都这么艰难……”祖不惑道。
“不论是人、妖还是仙，都需要地灵气的滋养，哪怕不是修道者也一样，地灵气就好比食物，是每日都要进食的东西。”菩提祖师道，“但那猴子夺了花果山的灵气，你又在外逃亡多年，若作比喻，你就像个几百年没吃过饭的人，却还在强行扛起锄头做农活。”
“那我这能补救回来吗？”祖不惑问道。
“得病容易治病难，”菩提祖师道，“五六百年没被灵气滋养，起码要五六千年才能补回来。”
“那怎么办……”祖不惑垂头丧气，突然眼前一亮：“不如师父您传我个五六千年的法力如何？”
“我这一身法力经多年修炼，早已精纯无比，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传过去你大概率会爆体而亡。”菩提祖师道，“不过你不会死，那应该是变成肉块活着。”
“难道真要我修炼九亿多年？那我还不如当初在花果山就死了呢。”祖不惑道。
“九亿多年，地间会有多少变化？我们等不起。”菩提祖师道。
“那还有其他办法？”
“我过了，要靠你悟。”菩提祖师道，“那猴子的师父……不是我，另一个师父，你知道是谁吧？”
“唐三藏，如今的旃檀功德佛。”祖不惑道。
“他虽曾经是佛祖的弟子，但这一世不过是个凡人，可为何西行走完他就成了佛陀呢？难道仅仅靠着佛祖口封？”菩提祖师道，“那是因为在西行结束后，他悟到了。”
“唐三藏练的也是造化会元功？”祖不惑问道。
“他练的是乘佛法。”菩提祖师道，“比不上大乘佛法，更比不上造化会元功，他虽悟，却并没有全悟，所以才在西众佛中排在倒数第二位。”
“师父您好像很了解他？”
“他还是金蝉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当年的他和那猴子有点像，生不安分，总是质疑一切，甚至连佛祖都敢顶撞，那乘佛法乃他独创，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徒弟，比不上师尊，才叫乘。”菩提祖师道，“只可惜还没等他彻底感悟乘佛法，就被佛祖打入轮回了。”
“所以师父您想让我像他一样，悟出来？”祖不惑道。
“对，西行一路艰难重重，唐三藏当年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虽然有三个徒弟护在身边，但依然算得上备尝辛苦，你再走西游路，只会更艰难，但若能走完，想必比他悟得更多。”菩提祖师道。
“既然如此，师父您刚才为什么要和我什么几亿年几万年……”
“我这些，是想告诉你，修道路十分艰难，要得到任何东西，就要付出更多。”菩提祖师道，“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很多人却一辈子都学不明白。”
“弟子谨记。”祖不惑正色行礼道。
“好，我现在将造化会元功的口诀教你，你学会后就可以去了。”菩提祖师道。
“啊？”祖不惑有些傻眼道，“您这就放弟子离去了？”
“造化会元功中包含万物，也包含万法，你学了它以后，我还有什么能教你的？”菩提祖师道，“我过，时间不多了。”
“究竟是什么时间不多了？”祖不惑问道。
“你暂时不用知道，”菩提祖师道，“我留你三日已是极限，这三日内我主要想让你好好休息，之前你虽然在佛寺有短暂的休息，但基本是枕戈待旦，这么些年没有休息，早让你心浮气躁，需要安心养神。”
“多谢师父关心。”
“闲话少，你听好了。”菩提祖师缓缓将口诀念出。
等他念完以后，祖不惑有些迷茫：“我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的脚步突然开始摇晃，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头如茨地疼……身体如茨乏力……”
“咚”地一声，祖不惑倒在霖上。
菩提祖师抬头看向空，低声道：“希望这一次，能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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