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两国再战
我儿子路啸之，从就刻苦努力，有时候我反看自己和路千夜，觉得是我们两个自由散漫的人“负负得正”生出来一个恨不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两半用的孩子。
“啸之赋上，大抵如他父亲，苏相，我也只教他武功到他父亲那般即可。”乾元掌门跟我，他或许可以是能与江如云一战的那个人，“我山门前日里告诉苏相，想让你去除江如云，那是荒唐了。”
他们也知道，毕竟我只是个能用脑，但并无任何功力的人。
我儿子，他学成曾经的路千夜，能行吗？
“与之的话，我山门有意留他在山上，若他能顺利渡过自己的劫难。”
我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有一个条件：孩子自己愿意。
“那就好了，孩子愿意。”
这些年清宜把心思多花在以之上，并不是很在乎与之，我私下有让花千放多多关注，发现他确实有几分超脱凡尘的单纯。
他自己愿意上山来，被礁山庇佑，也是再好不过。
啸之和千岁城世子李承亦在玉华台勤练武功，我一个人走过去，两个孩子没注意到我。
他们两人一招一式，忽然让我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路千夜和路千余。彼时路千夜武功虽然已经被废，但招式并不落于他弟弟之下。
像极了从前，也让我感受到了物是人非的悲哀。
回不去了，我只能站在这里凭记忆找从前。
“苏清宵，你累吗？”
脑子里的声音又问我。
累，一直都累，可是从我嫁人、成为母亲、做了女相，在责任的重负下，早就忘了什么叫累。
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家族的荣耀和孩子们的未来，还有姜洲的太平。我都忘了问问我自己的感受，可是我自己的感受不重要，从路千夜不在了，我就没有资格去做一个无忧无虑的。
“花千放呢。”
那个声音又问。
花千放，他是我这些年最得力的助手，如今也算是让我放下戒备的人。但我始终在路千夜和他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混沌感，有时觉得他们像，有时又觉得他们不像。
“母亲，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姨安。”
被两个孩子打破沉思，才发现李承亦这孩子已经聪明改口跟着以之称呼我了。看来他们在礁山的日子，是快乐又合拍的。
“与之和以之他们爹娘来了，吵了一架，掌门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我对两个孩子，眼瞅着他们俩也有红玉佩，“这是千常还是千余送的？”
“以之妹妹和与之弟的是三叔送的，我们两个是二叔送的。”啸之和承亦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对我，“这可是钱都不好买到的好宝贝。”
看来，千常这回摸到了孩子们的喜好。
————
清宜和千余自那日一吵，此后再也没有见面，两人对峙三年后，因一大事，再聚到一块儿。
“姐姐你什么，为什么要路千余那个疯子再入军队。”清颐知千余即将入军再到姜洲与深洲边关，有些担心，“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路千余了啊。”
深洲对我姜洲宣战，果然还是我年少轻狂大意了。花千放得没错，三年前就该防着他的，如今他深洲军力大增，虽民不聊生，但着实让我朝迎战有些吃力。
大战以来，我军虽胜但将军皆是年轻一辈，没什么经验，伤了太多士兵。啸之随钟牧琛在前线屡屡传来消息，对方虽不见江如云，但他们的将领都是有经验有些能耐的。
“清宜，这是陛下的意思，如今战事紧张，千余是最有经验的人，只能请他出山。”
我虽是清宜姐姐，情绪上偏袒她，但我不得不承认千余一生是效忠姜洲的，也为了姜洲付出自己的勇谋过。
钟牧琛虽也是将领世家出身，但毕竟从被保护在钟府不曾上过战场，因而还是有些稚嫩。我选择同意蔺蔷让千余重回战场的决定。
“娘，爹在大事上不含糊的，况且二叔在靖陵城也会盯着他。如今啸之哥哥也上了战场，承亦回了千岁城搬救兵，我们一定能打赢的。”
以之下山的时候，承亦与她约定过，等他下山便娶她回千岁城。
哪知深洲突然宣战，长京城也无心为他二人操持婚事，承亦于是想要回去请父亲出兵帮着姜洲打赢此仗。
“我也要去靖陵城，就看着他会不会叛变。”
清宜忽然变得很执拗，我和以之都劝不住。
要看着千余已经重上戎装出发，这会子大概已经到了城门外，却见清宜一起快马奔了去追，我还没反应过来。
“大姨，别拦着她了，我知道母亲一直还爱着父亲，我都知道。”
以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还爱，清宜这些年轴着什么。我知道千余这样的行为，若是在我那地球文明环境里，我只会当成渣男不原谅的。
清宜还爱，但不原谅，她受我的影响太大了。
“我一路追三夫人，想要把她带回来，却在城门外遇见三爷大军，三爷把夫人带走了……如今大人去追来不及了，况且长京城还需要大人，大人走不得。”
连遥城回来告诉我，千余把我妹妹带上了战场去。
我想起三年前，礁山四长老术莳和乾元掌门告知，以之与之的父母有一劫。当时还以为是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却没想到是一起膈应对方到战场上。
一想到清宜如我一样，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我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去追赶自己曾经恨过爱过的夫君。
“清宵，陛下唤你入宫商议战事，即刻出发。”花千放抱着我的朝府，一路为我披上，一路推着我往马车上去，“这些年路千余一直没有放下自己的妻子，我想应该没什么事。”
花千放所言不假，这些年的千余，反而有钱有闲有精力和时间沉迷美人堆了，却反而没樱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因为年轻，所以做事不考虑后果。”
花千放为我捋了捋头发，在马车上为我忙成一团，还要安抚我的情绪，也难为他了。
我们都已经是奔四的人了，哪里还来年轻，等到战事结束活捉了江如云下安宁，以之都要嫁到千岁城去了。
“那不是正好？”花千放听我，赶紧回答，“如今清宣和千朝还是得了陛下重用入朝为官，孩子们都定下来了，咱们就可以去云游四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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