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苏太妃与许太后
“明日便是苏清宜那闺女的订婚宴，你可准备好了？”愈发沉稳的许太后，自从太妃过来说过几次话变了，“我定要看到路府没落的一天。”
想让苏清宵失去权力，这可能不会得到蔺蔷的支持。
“行了，说那么多废话，也没有什么用，苏清宵生还是死，你说了也没用。”苏太妃入殿中，“我曾说过的帮手，他可是托人告诉我了，明日你我是最关键的。”
“我们两个都是半截入土的老太婆，什么帮手还需要你我做关键人物。”
虽然许太后有一腔热血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但隐隐有些不安，她害怕苏太妃不靠谱。毕竟这些年来，她也没成什么事。
“你连自己两个儿媳妇都没能搞定，我有些不安。”太后倒也不是故意怼她，她确实是说的大实话，“这一次，千万十拿九稳才行，否则你我就提前入土吧？”
“一把年纪了，还不趁最后赌一把，留着一条烂命，有什么用？”
苏太妃的简短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太后的担忧。
那就赌一把。
“明日屿先生和江如云都会入宫来，说来讽刺，这不知道和江如云什么关系的屿先生，还是苏清宵亲自去请的。”
“苏清宵不是一向最聪明吗，怎么还把自己匡圈套里去了？”
两人正在暗暗嘲笑苏清宵那脑子也不过如此，却连屿不渡到底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就信了他是江如云的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李瑞确实是江如云一个阵营的，拥有共同敌人和共同爱的人，那就是稳固的联盟。
“要说还是这深洲出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才会让你我二人有机会除了苏清宵、蔺蔷和连镶这帮痴心妄想想要绊倒正统的东西。”
许太后的心里，李家才是正统，蔺蔷的得位不正，还是一个女子，就该死。
“李珣况且不是你亲生的，他死在李秋蝉那个老太婆的跟班手里，也就罢了。”苏太妃说话难听又直白，“蔺蔷连镶嫁的可是我亲儿子，路府发生政变时，她们两个妖精，居然选择了离开我儿子。”
许太后也不想争了，总之，若此番苏太妃能乘上江如云的势力东风，定然能拔出这几个女人。
“就看明日了。”
太后忽然开始念佛经，要说这老太太年轻时，就百般刁难苏清宵，老了还随苏太妃折腾，看来也不是善茬。
“这毒，听闻药效大得很，吃下去就发作身亡，根本无药可救。”苏太妃看着屿不渡送来的小瓶子，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想起来，自己宫中还有个“叛徒”来着，“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我定然现在便拿你试药。”
看着前来接自己回宫的寻欢，苏太妃看着就心烦。一生为了报答苏政明救命之恩，照顾苏太妃多年，寻欢也算衷心了。
他唯一的错，就是顺手帮了恩人的女儿几次。
此刻，他还不知道，明日等着他的是什么。
————
“查了查，这屿不渡可能是大人的一位故人，而且，他此番前来，应该是得到了深洲江如云的帮助。”
连遥城回来时，已经是当夜子时过后。
“我怕打草惊蛇，于是等到所有人睡下之后，与老管家喝酒，套出了些秘密。”连遥城带来的，是个大秘密，“屿不渡，就是昔日的大王爷李瑞。他此番回来，和宫里是商量好的，要的就是趁以之小姐和世子的订婚宴人多口杂，下毒。”
“毒，李瑞是打算把他的盐换成毒药？”
果然，他还是回来了，即便钟翎儿和江如云把他带走，说此生绝对不会再回来的，他还是回来了。
我白天就知道他是故人，也怀疑过是他，但我打从心里不愿意相。因为他回来，我们之间的斗争便会继续。
“不是，下毒者应该是宫里人。”连遥城今夜确实是拿出了自己看家本领，把李瑞的老管家愣是喝醉了，才套到的消息，“那个老管家曾是宫里太后的人，后来服侍过珣帝，丞相和田老爷子一同发动政变时，这老太监逃出来到了江如云门下。”
连遥城的意思是，很可能下毒的，会是许太后。
不论如何，我必须连夜前去告诉蔺蔷，让她看好宫中两位老太太。结合前日我那老姑姑苏太妃甚至想要杀我，她也有嫌疑。
“都睡下吧，我让花千放带我入宫去。”
明日是路家下一辈唯一闺女的订亲宴，绝不能出事。我不管他李瑞还是江如云，还敢回来打算要我的命，我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深洲，可能打算并入姜洲版图了？
“不必紧张，江如云纵然万般武艺，他是不能出手杀皇族之人的。”花千放看着我一路神色凝重，“路家的孩子们，那都是本朝第一位长公主的子孙。”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六大门派把这个“亲传弟子不能杀皇族之人”的规定，到底是划到多细？蔺蔷上位，她算是推翻了李家王朝，还是没有呢。
泛陆的国家，没有立国号的传统，不论是谁上位，姜洲还是姜洲，地域名字，不为人而改变。
“万一呢，万一如今是蔺蔷的天下了，我们都不在皇亲这个称号的庇佑之下了呢？”我问他，“花千放，所谓的血缘和正统，根本没有一个界定，不能心存侥幸等着神明拯救自己的。”
“那也无碍，管他江如云出不出手，我都会保护你们。”
我听说过，江如云的武功在他爹之上，花千放加连遥城尚且没能敌过江霆风，他只是硬着头皮在撑。
“彼时路丞相武功尽失，也能保护你们，我亦能做到。”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花千放说想要超过路千夜的话。他的话是对的，彼时我从来没有因为路千夜武功尽失而感到担心害怕过。
脑子会想办法，比什么都重要，那时我能和路千夜用脑子化解危机，如今花千放也是难得的聪明人，我在怕什么。
“无碍，别忘了，上一次还是陛下一箭制服江霆风。”我想起来一句俗语，“武功再高也耐不住人多，团结一致，比什么都重要。”
……
“我正想派连镶过来告知，城南屿不渡这个人，有问题。”
入宫后，没想到蔺蔷还没有睡下，反而像是无言的默契，正好与我拿到了同样的消息：明日定亲宴，恐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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