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再演一场
甄真一早起来见到凤瀚昭时，他正在读军报。最近战事吃紧，兵部和邢宝康都有消息送到他这里来。原来这些消息都要靠他自己的人手去获得。现在无疑是方便快捷了许多。
“殿下，有什么好消息吗？”甄真问。
“明会有一千骑兵到旗山关，两千到桐林关。后面的大军还要等一等。”凤瀚昭道。
“哎呀，那我们有帮手了！”甄真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会好一些。”凤瀚昭淡淡地。
“有了援兵，殿下不是很高兴？”甄真敏锐地发现。
“这三千人是大宁全部的骑兵家当。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这里，父皇和兵部是舍不得的。”凤瀚昭道。
“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调兵遣将的，不是吗？”甄真道。
“我不是不满意，我只是希望大宁的骑兵能更强大一些，用兵不必如此捉襟见肘。”凤瀚昭道。
“叶维和张孟那边有消息吗？”甄真问。
“还没樱”
“殿下！去元泰的两人回来了！”侍卫忽然在门外通报。
“快请！”凤瀚昭和甄真同时站了起来，透过窗户向外看。
马骏和依然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张淳、程新一起进了门。
“二位辛苦了！”甄真道。
“殿下，姐！”外人面前，红鹰的人都跟其他人一样称甄真为姐。
“赐座，上茶！”凤瀚昭吩咐随从，又对三人：“别急，慢慢。”
张淳道：“元泰那边昨夜一片大乱。我们俩一开始到了丁辰县，城门没开，但是能听到里面闹哄哄的。我们俩就先去元泰大营那边看看。元泰大营在丁辰县北不到一里地。营寨用鹿砦围了起来，鹿砦外面是壕沟，壕沟里灌了水。大营里倒是安静，可是从壕沟往里看，可以看到地上什么东西都有，衣服、鞋、帽子、兵器、还有好多滩血迹。我们躲过外围巡逻的哨兵，看到有零星的十几个元泰兵在收拾。有一个当官的挥着长长的鞭子，边骂边指挥那些元泰兵干活儿。”
甄真道：“昨咱们也看到他们那边火光冲了。估计是乱了一阵子，然后又给整饬了。”
程新接着道：“我们还想看看丁辰县的情况，就在城门外的树林等着，还没亮城门居然就打开了，出城的人乱作一团。出来的人多，也不见守城的士兵。我们听见跑出城的人骂骂咧咧的，大概的意思是有冤魂来索命，再不躲就来不及了。估摸这些出城的人有两三百人，看穿着，都是比较富裕的人家，还有骑马、驾车出去的，那就是大户了。估计城守也是经不住这些大户的威逼才开的门。这一批人走之后，城门口就空了，没有人进出，我们便先回来了。”
甄真点头赞许道：“干的好！连元泰大营也摸到了情况，非常好！”
马骏迫不及待地抱拳道：“殿下，卑职有一请，不知妥否。”
“吧。”凤瀚昭允许道。
“卑职想让书先生今晚再一场。同时，卑职带着弓箭手突袭元泰大营。不纠缠，放一把火就回来，给元泰人增加一些实打实的压力。要不他们回过味来，咱们就白忙了。”马骏道。
凤瀚昭道：“你这是想把复仇的戏做成真的呀？”
马骏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本来已经受到惊吓的元泰人受到更沉重的打击，雪上加霜。”
凤瀚昭道：“可是你想过最坏的情况没有？最坏的情况就是一旦你们这样做了，被元泰人发现、追击，即使你们逃回来，旗山关也是不可能为了你们打开关门的。因为元泰人会跟着你们攻进关里。而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元泰人杀死在城门下。还有，你带人走了，旗山关怎么办？”
马骏道：“殿下所言极是。卑职就带十个人。卑职接到战报，明大军的骑兵就能到。所以旗山关的防守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卑职不幸遭到元泰饶毒手，那也是为国捐躯，是最有价值的一种死法了，相信旗山关地弟兄们会为我们报仇的。”
凤瀚昭沉默片刻，拿出自己的兵部令牌，叫来侍卫：“你立刻去骑兵大营传话，让他们派五百人，一人两马，昼夜不停驰援旗山关，务必在明早晨亮之前到达旗山关。”
侍卫领命而出，凤瀚昭道：“去把书先生请来，咱们好好编一编晚上的故事。”
甄真对张淳和程新道：“你们熬了一夜，先去休息，晚上还得靠你们。”
张淳道：“马校尉的想法刚刚在路上就和我们了。我们俩对元泰大营熟悉一些，晚上可以跟他们一起去。”
甄真点头默许，张淳和程新便退下了。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这第二晚的故事，自然就更“花哨”了。
夏日的夜晚再次降临，三更的时候，旗山关的人们纷纷走出营房“听戏”并出任最后的群众演员。
而马骏带着十个士兵，还有张、程二人在做最后的准备。
书人此刻拿出了更多口技绝活，渲染出了阴森恐怖的氛围，听者无不毛骨悚然。
昨晚的江四娘，幽幽怨怨地继续哭诉着，呼唤着她的段郎勇敢地拿起武器找仇家算账！
与昨日不同的是，江四娘还带来了她在阴曹地府结识的另外四位姑娘，她们也是先后在盛连图的王府先后殒命的冤魂。
与此同时，旗山关下，关门打开前一刻，凤瀚昭和马骏他们喝了一碗壮行酒，叮嘱道：“务必不要恋战，即使元泰人追过来，只要拉开足够的距离，我们也能放吊桥救你们进来！如果有万一，孤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
马骏等人抱拳辞行：“殿下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吊桥放下，勇士们疾驰而去。风里传来了书人给四个姑娘分别编的四段凄惨的故事，听得众人肝肠寸断，最后落在耳朵里的，是旗山关的将士齐声高呼：“盛连图！拿命来！”
马骏道：“这声音，传得真远，听得真切，恐怕丁辰县得人都吓死了。”
果然，经过丁辰县时，城墙里人马杂沓得声音不绝于耳。众人没有耽搁，跟着张程二人朝元泰大营继续飞驰。
元泰大营的活力似乎被压制住了，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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