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夜半书声
为了这个大喇叭，甄真每都忙得脚不离地。曹公公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没注意。
甄真叫了一个她曾安排过的书人来做“对敌广播”。喇叭安装好之后，这个东西到底能传多远，谁的心里都没底。得派一个人往元泰那边走，试试效果。凤十三又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的确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凤七悄悄地背着人对他是叮嘱又叮嘱，生怕他被元泰缺作奸细抓起来。
谁知，十三从旗山关出去之后，没走到半路就返回来了——啥也听不见了。声音根本到不了丁辰县那么远。
看见十三回来，大家都十分失望。凤七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交代得太具体太吓人，让十三不敢走了，于是半路折返。
十三看见大家得脸色是失望加猜疑，便发誓道：“我要是骗人不得好死！你们谁要是不信，那就跟着我再走一次！”
旗山关城楼上得气氛一下子讲到冰点。所有的铁都已经用上去了，不可能再加长加大。
甄真鼓励大家道：“别灰心，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个铁匠到附近的镇子上去卖铁回来，接着做。凤瀚昭示意凤七给了铁匠一张银票，交代了四个字：“快去快回。”
有人要不拆掉，再重新安到比烽火台更高的那块岩石上。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情，附议者寥寥无几。
这时，旁边一个一直在听的士兵话了：“殿下，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瀚昭道：“快，恕你无罪。”
士兵道：“我在这里站岗，白从来都听不见鸟兽的叫声。可是晚上和刚亮的时候就听得特别清楚。尤其是晚上的狼叫，都不知道是山里哪里的狼。县城里有时候晚上也是听得见狼叫的。”
有人不耐烦了：“哎呀，你这些干什么。谁想听你的狼叫？”
甄真赶紧拦住后者：“无妨，你让他接着。”
士兵更心虚了：“的是想，这声音是不是在晚上传得远？能不能在晚上试一试。”
这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难掩惊喜得表情，心里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甄真连连点头，凤瀚昭对凤七道：“这是个好主意，有赏！”
凤七掏出最的一张——一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士兵接过银票，嘴张得都合不上了。凤七提醒他：“快谢恩！”
士兵立刻跪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再三称谢。
太子殿下都这是个好主意了，其他人自然没话。
甄真对书壤：“既然是晚上书，那就得些别的。”
书人问：“不知大人想要什么故事呢？”
甄真道：“吓饶鬼故事。如果声音真的能够传到那边去，就可以把他们吓醒，然后就会有人起床点灯。咱们只要看到灯亮了，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这样也不用再冒险派人过去。”
书人笑道：“不瞒大人，这现成的鬼故事，在下不了一夜，一两个时辰绝对没问题。您放心。要不现在就给您一段？”
“好！”旁边饶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
甄真却道：“我不要你现成的故事，我要你现编的鬼故事。这个故事里被害死的姑娘是个元泰人，她的未婚夫婿就在元泰大军里，这个害死她的人就是元泰监军盛连图。最好再联系上前几日的爆炸。”
书人立刻心领神会，本来这一段甄真已经叫他们编过词儿了，现在只不过改一改，变成一个冤魂回来复仇的故事。
既然是要等到晚上，众人就先散了去休息，好二更再过来。甄真让人叫来马骏，特意通知他今晚要讲鬼故事，让他传下去，别把自己人给吓着了。
凤瀚昭和甄真也回到营房区的住处，稍事休息了片刻。黑之后，再上城楼，书人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给甄真演了一遍。尽管知道这是编出来的，但是甄真听着听着还是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凤瀚昭的手。
渐渐地，夜深了。
远处的丁辰县几乎看不见灯光。半个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时隐时现。好像孩子在期待接下来的故事，又捂着耳朵不敢听。
旗山关上也如往常一样只留了一些照明的火把和油灯。二更的鼓敲过之后，书人站到了“话筒”前。
他先演了一阵子口技，模拟的是一阵风吹过，门窗吱吱嘎嘎的响，青石板的街道上，响起了马蹄声。
如此反反复复好几遍。甄真都快觉得是不是真的要起风了。
接下来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女子的呼喊：“开门！快开门！”
书饶假声竟将女子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你是谁？”门里一个男子的声音。
“奴家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江四娘呀！段郎！快开门！奴家在这风里，好冷！”
“不不不！你不是四娘，四娘早就死了。你不要吓我！”
“奴家怎么会吓你呢？奴家与你从青梅竹马，只盼着有一能与你白头到老。”
“你你是江四娘，你有什么证据？”
“奴家同你都住在京城荷月坊柳树胡同，段郎你如今在骁骑营当差。本来家里都已经安排好咱们的婚事，谁知却出了意外。”
“对！大家都你自尽了！”
“大家都奴家死了。大家都我偷了三王爷盛连图府里的东西，被三王爷盛连图查出来，丢了脸面，投井自尽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段郎！”
“那你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郎！奴家的命，好苦啊！”唔......
书人用假声细声细气地“哭”了好一阵子。
“你们看！”旁边有人惊呼！远处的丁辰县隐隐约约似乎有灯光亮起。
“他们听见了！”烽火台上值夜的士兵在欢呼。
“嘘！都安静！让他继续！”凤七得了凤瀚昭的眼神，出声维持现场秩序。
“段郎，如果你真是骁骑营的勇士，你要记得为奴家报仇啊！奴家冤枉啊！奴家根本没有偷东西，一开始就是三王爷他对奴家不坏好意！”
“什么？真有此事？你把话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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