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现身说法
凤瀚昭道：“这是旗山关守将张孟派人送来的军报，消息应该不会有错。元泰大军在旗山关外二十里驻扎。”
叶维道：“也就是元泰的丁辰县。”
凤瀚昭道：“他们会去祭拜丁辰吗？”
甄真问：“殿下有好计策？”
凤瀚昭却没有回答：“张孟手下只有一千人，硬拼是打不过盛连图的十万人的。”
甄真对叶维道：“叶护法，事不宜迟，赶紧把红鹰的人派出去吧。说法越邪乎越好，特别是盛连图的那些事情，千万不要替他藏着掖着。如果桐林那边还需要人，那就先把人都派出去，我这里先不留人了。
叶维道：“是。属下还有一事，请掌门三思。就是讲急救的时间是不是可以改在今天晚饭后，明早再让他们出发。属下方才看过了，就在驿馆前的空地，点上火把即可。您就站在这外廊上。”
甄真也需要一个给自己立威的机会，于是答应道：“可以。”
用过晚膳之后，甄真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驿馆的人还把过节时用的红灯笼都点了起来。叶维让人在外廊上还给甄真设了一张条案和一张太师椅。
陆陆续续的，有红鹰的人向院子里集结而来，仿佛很习惯的找到一个位置站好，只有很少的人会相互耳语几句。很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叶维来到房间外请甄真，曹公公就站在他的旁边。
甄真本就没有什么架子，很自然地往外走，走向她的讲台。刚一站定，叶维带着一百多人单膝跪了下来，声音整齐划一如一人：“参见掌门！”
甄真的心情立刻就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起来：“免礼！”
红鹰们齐刷刷地又站起身来，火把和灯笼映红了一张张稚嫩的脸。他们也都不到二十岁呢。
“我知道大家一路奔波，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大家辛苦了！”甄真朗声道：“虽然先皇给叶护法写了信，告知了我继位的事，但我还是想正式和大家相互认识一下。我叫甄真，十六岁。达州人士。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
院子里虽然站了很多人，但却是安安静静的，好像石头扔进水里，没有波澜。这让甄真很不适应，她喜欢学生积极反馈的课堂。
甄真道：“今天是与大家见面的第一天，但是大家不必紧张，难道你们对我这个新掌门的来路不感兴趣吗？只要有问题的都可以举手问。恕你无罪。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开始有人面面相觑，只是这出头的椽子先烂，谁叶不敢做这开口第一人。
场内骚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甄真还是原来的调门，说道：“我非常希望大家能对我提出问题。”既没有施加压力，又表达了愿望。
场中有一个男子举起了手，甄真看了一眼举手人，嘴角微微的上翘了一下，这个小伙子刚才布置院子的时候非常积极，跑前跑后，话也很多。甄真刚才在环顾的时候，几次目光刻意从他的脸上划过，果然激起了他表达的欲望。
“举手的这位，尊姓大名？”甄真问。
“启禀掌门，属下顾凯，并州人，十八岁了。”顾凯大声回答道。
“你想问什么？”甄真问。
“属下想问的是，不论问几个问题都行吗？”顾凯道。
“你这招投石问路使得不错。如果我说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那你的机会已经用过了。而且你还达到了目的。”甄真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人，明显的关切的目光多了起来。她继续道：“你的目的就是既做到了向我提出问题，又避免了因为问题不合适而激怒我导致的灾祸。”
顾凯垂下头，脸上有一丝的难为情。
“无妨，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甄真道。
顾凯没想到峰回路转机会又来了，大声道：“那年端午节安澜阁爆炸案，是您救了太子吗？”
一开口就是一个大瓜，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暗自替顾凯捏一把汗。
“是。而且救人的方法我可以教你们。”
这是一个更大的瓜，吃瓜群众们兴奋起来，没想到除了吃瓜还有真实惠。人群静不下来，还是顾凯自己大喊了一声：“安静点！听我第二个问题！”
“你说吧。”甄真道。院子里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安静了，都等着下一出大戏。
“先皇陛下已经给您赐婚了，您怎么还到边境来冒险？”顾凯明显胆子大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问题，甄真道：“在成为太子妃之前，我首先是红鹰的新掌门。眼下红鹰最重要的行动就在这里，我当然应该出现在这里。”
顾凯不敢问及太子，但实际上是想问“太子同意吗”。甄真的回答也没有涉及太子，反而表达了自己是独立的、自由的。
“第三个问题：您会武功吗？”顾凯问道。
“正在学。可能比不上诸位。不过我会努力。”甄真话音刚落，底下又举起了好几只手。那是看到顾凯没有受到责罚，又有好奇心的人。
“掌门，你学的武功是哪个门派？”这是一个女孩子的问题。
“我已经是红鹰的掌门了，再投入其他门派学功夫不合适。教我功夫的人也是无门无派的。”
“掌门，你识字吗？”
“识字，能写会算，看书没问题，写文章差一点。”
......
“掌门，您真的会读心术吗？”几个“无聊”的问题之后终于有人憋不住了，问了传得最广的谣言。这也是甄真等待的机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甄真卖了个关子。到目前为止，她的表现平淡无奇，恐怕是个红鹰人都会问，新掌门为什么是她？就因为救了太子一命？那直接把掌门给太子不行吗？
好吧，是时候露一手了。
“刚才都是大家在问我，接下来，我想跟大家聊一聊。”甄真看准了一个小伙子，从楼梯下到院子里，走到他面前站住。
小伙子明显的局促起来。
“请问尊姓大名？”
“启禀掌门，免，免贵姓章，立，立早章，叫章，章舒。”小伙子回答完拱着手，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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