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中途生变成鹬蚌
若说一刻钟之前满屋子里都是琴音，那现在满屋子都是寂静。
罗芳丽闭上眼睛，猛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感觉心情顿时无比的舒畅，她喜欢这种血流成河的味道。
“你如今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究竟还要怎样？”
“爹爹，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你若是以前用如此语气和我说话，现在你都已经成了大凉的皇帝了。”
“别说怎么多没用的，这个计划你早就在暗中安排了，是不是？”
罗芳丽睁开眼睛：“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罗下石叹了一口气：“确实不重要了，但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爹爹不必如此客气，虽然如今你我身份不同，但我依旧是你的女儿，有什么事爹爹直接吩咐了便是。”
罗下石的语气更加缓和：“我不奢求你饶了我性命，但是你娘是无辜的，我希望……”
罗芳丽的心情瞬间坏极了，大喝道：“我变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她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罗下石怔住。
罗芳丽倒了一杯茶泼在李氏的脸上，她醒了过来。
罗芳丽继续道：“你可以问问她是不是无辜的？”
罗下石不懂：“你娘是从小对你严厉了一些，但这都是为你好。”
罗芳丽又笑了，眼泪还在她的脸上，神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为我好？难道叫我去上别人的床也是为我好？”
罗下石又一次怔住。
罗芳丽道：“爹爹，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挺可悲，自己的原配妻子不知道上了多少男人的床，你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罗下石再一次怔住。
罗芳丽知道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一件件说了出来：“女儿未及笄的时候，就是娘用身子为你换取了朝中权贵的支持，女儿及笄之后，娘就逼女儿去做这些事……”
李氏不说话，只是一直哭泣。
罗下石也不说话，因为他心里很堵，一个字也说不出。
罗芳丽继续道：“要不是你们为了权势不顾一切，女儿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以为女儿不想像其他女子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吗？你以为女儿愿意将身子交给那些与你年纪相仿的人吗？女儿曾今也反抗过。”她转身指着李氏，“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逼死我亲娘才上了位，一次次威胁我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爹爹，有好几次我都向你倾诉，可惜……可惜当女儿的话终究抵不过枕边人的话。”
李氏爬过来抱着罗芳丽的脚，恳求道：“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罗芳丽一脚踢开了她，目光中有了杀意。
“饶了你？若一个人犯了错求饶就有用的话，那还要刽子手做什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氏又爬了过来准备将她的脚抱住，罗芳丽弯下腰去拾起一柄刀，只见刀光一闪，李氏的双手齐掌而断，顿时晕了过去。
“夫人，你怎么样？”
“放心，她死不了。若是这个女人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你……”罗下石又一耳光扇了过来，这一次这个熟练的动作没有打到罗芳丽的脸上，而是打在了刀口上，半个手掌都被割了下来。
“罗下石，你怎么也和这个女人一样死不悔改？不过这个女人毁了我，也成就了我，若不是她叫我用身子去勾引男人，怎么能让皇上上了一次床就在也离不开我了。”
她又笑了起来，可是声音听起来比哭还难受，眼角的泪不断流出来。
这个时候她本该笑得很开心，因为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但是此时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去见一个人——车光胜！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只想车光胜在她耳边轻轻说几句话安慰她的话。
“当真不回头吗？”罗下石恢复了以往的威严。
罗芳丽转身望着他，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恐惧。
罗芳丽觉得好笑：“你都这样了，还想来威胁我？”
“我从来就不威胁任何人，你若是不这么对我们，我或许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成全了你。”
“那现在呢？”
“晚了！”
“只要一个人还没有死，那就不会晚。”
可是当罗芳丽转身的时候已经晚了，罗下石的胸口和李氏的胸口上都插了一柄长刀。
她很喜欢血的味道，但是此时闻见了二人的血腥味，只觉得想吐，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吐了出来。
……
“公主，情况不妙。”
隐月刚一出门不久，陆沉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隐月转过身，曾氏也走了过来。
“月儿，辰儿呢？”
“他……他……”隐月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她肯定不能将夜星辰的去向说出来。
“是不是又去见若杉了？”
“不是，夫君说军中有急事，因此回去了。”
“难道那个叫若杉的军中也有事？我明白了，肯定是他们见面就是所谓的急事。你看我这次回去……”一抬头，就看见了陆沉，高大威猛的身形倒是和夜星辰有些相似。
“你又是什么人？”曾氏一惊，“难道你是那老贼派来监视的？”
陆沉灵机一动，急忙解释道：“老夫人别误会，我是夜将军派来保护你们的。”
曾氏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若是夜星辰派来的人，她不应该没有见过。
曾氏道：“那他自己怎么不来？”
陆沉道：“刚刚公……夫人说了，军中有要事，因此回将军回军中了。”
曾氏温怒：“果然你们都合起来骗老婆子，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妻子更重要？你这人也失了职责，刚刚那群人对月儿如此无礼，你又在哪里？回去我一定要让辰儿将你军法处置。”
“是……是！老夫人先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曾氏厉声呵斥道：“躲？躲什么？为什么要躲？我现在就要回去。”
“老夫人，现在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外面全是强弓弩手，刚刚有几个人不知道好歹，冲了出去，已经全部被射杀。”
曾氏倔起来：“我不信罗下石还敢对我下手！”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一个人径直朝大门走去，幸亏前面出现一人，竟是关雨周。
关雨周跑了过去将她拦住：“老夫人，你不能出去。”
“雨周，怎么是你？”
“先别说这么多了，找个地方藏起来吧，罗下石当然不敢对你怎样，但是现在外面不是罗下石的人。”
众人怔住，隐月问道：“不是罗下石的人，难道是大凉皇帝的？”
隐月横刀夺爱，关雨周一直对她嫉恨在心，想都不想理她，只是拉着曾氏往前走去。
隐月一个眼神，陆沉又离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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