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阳身境
石荆，迷榖，再加上一副龟甲。
黎苎把所有的材料泡在一盆兽血里，右手往炉中一指，凭空生起一簇地火。就要念动咒语，房中忽然传来一声呻吟。
黎苎神色一动，停下手中的活。
......
“这是你烹煮的粥？”
吴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丽人，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别动。”
“呜，呜。”
黎苎一手捏住吴水的嘴巴，直接往里灌了几口肉粥。直到东西进了嘴，才把素手放开。吴水不心吞了两口，全是一股兽血的味道。
“这是啥啊。”
吴水左手撑起身子，苦着一张脸，问道。
黎苎也不搭理，还想故技重施。
吴水一惊，刚要偏过身子，嘴巴就被黎苎捏住。呜呜咽咽，活像个凄惨的正被侵犯的娘货。
之前发现手臂被灵器夺了血气，干瘪的不行的时候，吴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时，却因为恶毒的黑暗料理，留下了两行伤心的泪水。
“咳咳咳。”
吴水满脸凄惨，黎苎看见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黎苎，答应我，以后别煮饭了好吧，家里的家务，由我来承包。”
黎苎还没话，屋里响起一道哀怨的声音。
“喂，吴水子，你怎么话的，是不是嫌弃你邹大爷煮的粥难吃。”
吴水仔细一看，居然是隔壁的邹大爷。吴水看看黎苎，又看看邹大爷。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咳咳，邹大爷，你也在啊。不是，我是...”
话还没完，吴水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粗壮的手臂，手臂上生着丰富的毛发，端着剩下的血粥，粗暴的凑了过来。
两眼一黑，吴水瞬间昏迷过去。
两刻钟之后。
“巫种，是巫士修行的关键所在。它能沟通图腾，将你献祭的血气吸收，转化为更精纯的血气，反馈回来。这就是修行的原理。”
“我懂了。”
吴水直直的看着邹大爷，脸上的泪痕，比之刚才又加深了几分。
邹大爷嘿嘿一笑，继续讲道。
“想要修炼的话，只有两种方法。一就是将要献祭的猎物接近巫种，然后使用特定的咒语，进行祭祀。二就是直接使用烹煮、药物等手法，处理猎物，吞入体内，不同通过咒语，也能完成祭祀。”
“我现在不是已经吞食了血气，怎么不见血气增加。”
吴水使用黑白图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没什么两样。
“在人体种下巫种之后，人体会自动产生一种对血气的感知力。你得运用这股感知力，引导血气通往你的巫种上。”
“我试试。”
吴水闭上眼睛，试图感知这股血气。其实不用闭上眼睛，但吴水就是觉得这样，似乎更加有效。
咽喉，不在。食道，也不在。
终于，在胃部这里，吴水发现了那几股血气所在。依照邹大爷的提示，便将那股血气引导起来。
起初，血气就像一只圆滑的泥鳅，感知力根本无法抓住。吴水多次运用，对感知力的熟练程度改善不少之后，才成功的引导住一股血气。
由胃部经由血管，一步一步抵达了手掌心的图案上。
“成功了！”
吴水兴奋的大喊一句。
眼见掌心上的神秘图案发出一阵血光，传出一股血色能量，流淌在吴水的右手臂上。眼见的，从稍显干瘪，变得丰满起来。
“吴水子，这就是你的巫种，倒是稀奇。”
邹大爷微微点头，却被吴水手上的图案给吸引住。
吴水讪笑一声，偷偷的把手缩进羊皮中，生怕邹大爷看出神秘图案的秘密。
“你这子。”
邹大爷嘿嘿一笑，倒也不在乎。
“你邹大爷老了，没有野心了，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坏念头。”
吴水没来得及揣摩，体内的感知力已经引导着第二股血力到手臂上。
一阵血光，从手臂上发出。身体发生一阵脆响，吴水只觉的浑身一轻，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进入了阳身第一境。”
看着吴水模样，邹大爷轻轻呢喃，望向黎苎炼器的地方，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
城寨之外。
吴水、弼恹和部落里另外一个，走在东直道上，也是之前两人走过的那条道。
“吴水，你在狩礼上的表现真是太让人敬佩了。”
路上，那人十分热情，笑着道。
“不过是刚进入荒兽的冰蚕。”
弼恹在旁边嘀嘀咕咕。
“得了吧，弼恹。谁不知道，你巫种丢了之后，什么模样，整呆在城寨中，捕猎从来都不去。”
那人对弼恹却不客气，满脸的鄙夷。
“邹横山，你有本事再一句？”
弼恹不干了，摆出一副要开干的架势。邹横山丝毫不惧，解下背后的青铜矛，跃跃欲试。两人对峙一会，弼恹先认怂，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话。
吴水看着两人，只能当起了和事溃
“恹哥，山哥，不要吵了。正事要紧，还是赶紧抓几只山彘，拿回去当祭品吧。”
“弼恹，族祭到了，你这子还是好自为之吧。”
族祭。
是这次大集上，弼盛宣布的事情。据弼灵族的传统，每迁往一个地方，住满一年，还想继续定居下去，就得举行一次盛大的捕猎仪式，以此来取悦山神。
应该是个喜庆的事情，可吴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邹横山哼哼一句，也不纠缠。待弼恹便走开的时候，才走到吴水旁边，贴在他的耳朵旁边，声道。
“心弼恹这人。”
吴水一愣，弼恹已经完事，走到两人面前，脸色并不太好看。
这一次，没有了冰蚕的打扰，依照上次的办法，三人在卯时捕猎了两头新鲜的山彘。抬回去的时候，受到了整个城寨的欢迎。
因为是盛大的狂欢，足足一个月的庆祝时间，在月末的那一才是正式的族祭。男人拿出珍藏许久的华尧水，供友人畅饮。女人穿着最美丽的衣服，高歌艳舞，一派热闹景象。
吴水居住那一片地方，却安静的很，只有两家人。邹大叔去找族中好友叙旧谈话，经常不在家。黎苎在家，却一直不出门，整窝在屋子里，炼制什么灵器。
吴水突然觉得前世有句话的不错。
一个饶寂寞是一群饶狂欢，一群饶狂欢是一个饶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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