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抉择，不断的抉择
季成嘲笑着：“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去学老师的魔法。”
白泽不以为然：“对付野蛮人，这样的方式未必不可。”
话虽如此，但白泽却是有些脸红。
但同时，白泽内心也有些慌张。
这个能力虽然有效，但就如季成所说，却是过于简单了，白泽没有想到季成居然这么快就看破。
本来她还盼着，季成会因为固有印象，想更多的东西，以此拖延时间。
但是，没有关系！
看破了，也不算什么。
白泽早就料到了结果，季成就算看破了，她也有强大的空间屏障保护着，这是其他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保护。
而且，白泽还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就是不远处的元诗诗。
季成如果直接去救元诗诗，就会面临自己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而先和自己对战，季成也依然面临这抉择。
直接攻击自己放任不管复制体，还是先解决复制体。
这两个选择，不管那一边，都是十分浪费时间的。
而且，攻击自己则意味着可能直接被灵魂体重伤，而另一边，则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破开白泽的防御。
无论如何，无论生死，白泽都可以极大程度的消耗季成，而后，季成只要想要救元诗诗，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就是白泽想要的。
曾经放在雨倪面前，无数的抉择，每一次都面临着无数的放弃。
季成从来不知道这些，却只知道埋怨雨倪放弃了所谓人性，单方面的责怪着雨倪。
现在，白泽要让季成感受当年雨倪所感受的一切！
去抉择，去放弃，去失去挚爱，亦或身死，最后一无所有！
直接杀死季成，早已不能成为白泽的胜利，真正的胜利，是彻底的摧毁季成，做雨倪没能完成的事！
而自己只要一击即退，和季成保持好距离不被诡异的孤独天赋染上削弱魔力强度，就可以达成目的。
季成却并不像白泽想的那般苦恼，他习惯性的拉低了帽檐，这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动作。
季成说道：“大概明白了，想得确实很不错，不过……”
白泽在这之前看不到季成在做什么，她掌控了很多人的动向，可以从他们的行为判断出在想什么，这之中唯独不包括季成。
而季成在成为恶魔之后，他明白了这种转变，除了考虑了真正的敌人恶魔，季成，还考虑过别的东西。
那就是，季成在一定程度上，也把邱正翼，当做了威胁！
当时的季成还不确定邱正翼的真实想法，所以他只能把邱正翼这个接近恶魔的存在也当成了对人类潜在的威胁。
对此，季成自然是考虑过，要如何对付邱正翼的。
想这些，永远绕不开的，就是邱正翼的最强杀招，追求极致力量的“审判·有罪定论”。
而现在白泽所谓破解季成天赋的，也不过是一个简化版本的有罪定论。
在邱正翼手上，审判，是真正的关键词，她是独裁者，被她认定有罪的，在倒数结束后，便永远无法逃脱死亡的结局。
而白泽的，只是只做了一个复制体，而后需要进一步的攻击复制体才能伤害到本体灵魂，并不是像邱正翼那样的直接湮灭。
诚然，这依然很麻烦，但对研究过邱正翼的季成来说，就明显不太够看了。
在白泽不理解的目光中，季成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的身子谜一样的颤抖着，就像是……时间在胡乱的流转一般。
季成不知道的是，曾经，雨倪也是用和他一样的方法，破解了邱正翼的有罪定论。
白泽不知道季成做了什么，但是她看得清，自己千辛万苦塑造而成的灵魂复制体，在逐渐消散。
这和自己的魔力没有半点关系，明明依然可以感受到复制体的存在，却被断开了魔力的供给，无论输入了多少，最后都会被返还回来。
白泽不懂时间魔法的具体运作，但是复制体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不同的时间中，反复跳转一般！
不管是什么东西，白泽明白，一定不能让季成继续下去！
季成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白泽一愣，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季成行走的过程，就像是，被裁减了一般，突然就换了位置，那一段时间，仿佛被删去了一样。
周围的雨，下落的速度变慢，雨滴依然落下，却迟迟到不了地面，时间依旧在流动着，可是好慢，好慢。
白泽想要跑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动作，也变得好慢。
明明和季成的距离并不远，却仿佛，永远也无法到他面前阻止这诡异的魔法完全释放。
季成的声音，直接透过了白泽的身体，传达至心灵之中。
“白泽，你知道么，人这种动物，总是对一些东西是有所留念的。人，是有根的，所以很多时候人不愿意放弃那些留念的。
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你，你和雨倪联手，想要摧毁我的一切，你们成功了，也确实斩断了我对世间的留念，让我成为了无根之萍，只能随风漂流。
但也正因如此，我才可以毫无负担的，站在这里！”
在白泽的视野中，一切都变慢了，在季成说完这些之后，他胸口被白泽空间魔法造成的裂痕，扩散了起来。
逐渐，遍布全身。
季成，杀死了自己！
这一刻，白泽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曾经，自己的挚爱那样。
无法死亡。
用另一个自己，代替，现在的“我”，死亡。
在这种魔法面前，连时光倒转，都显得那般小儿科。
那也是白泽所迷恋的，所痴迷的，无人能及，堪称——神的技艺。
而眼前，季成，这个天底下白泽最为憎恨的男人，这个被她称作小偷的野蛮人，将这一已经随着雨倪离去而消散的技艺，重现了出来。
那用来打败季成的灵魂复制体，随着季成的死亡，随风消散。
但身体破碎过后，季成，依然站在那里，完好无损。
时间从混乱回到正常，白泽竟已经是满面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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