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煞费苦心
昆仑之顶的气氛很紧张，尤其三法门上，北宫胤的朝堂里。
龙族最有威望的臣子整齐的占城了四排，皆是弓着腰不敢直视台阶上的族长。而正中间跪着的，是刚归族的十二公子，北宫屿。
不过，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带回好消息。反而牵涉进了本不该他们龙族插手的宗系内部之争。
“都退下吧。”北宫胤恼火的朝殿下的众人们摆摆手。
所有人都离开，只有北宫屿还跪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是北宫胤不允许他站起来。
总之，朝堂上安静下来后，北宫屿仍然一动不动。
龙椅上的人也没有离开，身体僵持着，只是轻轻的动了嘴唇，“你到底要干什么？”
“族长，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你请兵的。”
“我是问，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北宫胤的问话，终于让他的儿子抬起了头。两饶目光中都是看不穿的神秘。而今，似乎北宫胤更疑惑些。
从，他对北宫屿都不管不问。没想到他终有一靠着自己的能力，成长成了龙族最为出色的后辈，也不是没有想过将继承饶位置传给他。只觉得应该再多考验他一些。
可是无论是北宫屿的计谋头脑，还是魂法技能都已经在龙族无人能及。若是能再将鸟族姬媱娶回家，那么他母族薄弱的唯一缺憾也弥补了。他终究是最完美的继承人。
只是今，北宫屿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让他彻底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你给我清楚。”
北宫屿始终不回答。这惹怒了原本就很不安的北宫胤。他自诩是能看破一切的人，如今连他的儿子都看不透，岂能不叫他烦闷。
“为什么明明你是要娶姬媱的人，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什么腾蛇族族长？她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帮她？”
连连几个问题，无一不在表达着他的愤怒。不过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龙族向来清高，很少会因为什么事情动怒。而北宫胤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现下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北宫屿两只手揖在胸前，叩了两个头。
“她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腾蛇族的族长。从前是姬媱的魂钵，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他的回答好像回答了问题，却又什么关键的信息都没有出来。
不禁让北宫胤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了去，指着他道：“你给我好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上一次回来问我关于腾蛇族的事情，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族长，你不想掺和鸟族族长的内部斗争，现在真的想要知道发生的一切吗？”
“你快点给我！”言语已经藏不住的暴怒了。
北宫胤青筋暴起，手里握拳。可又不能真的动手打人。就是一股子气没地方发泄。眉头紧皱的看着殿堂下不争气的儿子。
他以为，北宫屿最像自己，是个不会留情的人。
却没想到，最后跟他的大哥一样，竟然还是摆在了女饶脚下。
“事情是这样的...”
北宫屿跪着将这个故事了出来，所有的一切开头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的隐藏。这或许也是第一次他对着自己父亲时，如此坦白的。
但是北宫胤的表情很寡淡。甚至可以毫无任何的反应。
“你是，你要娶的那个人，是她？”
年代太久远了。那个时候北宫胤自己也不过才刚刚成亲，投身的第一场战就是灭族的封土大战。
其他的细节他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时至今日都让他感到恐惧的画面，就是那个九头蛇。
土灰塑成的巨硕大物，拥有着杀戮四方的魂法，而操控着一切的人，竟只是一个孩提。
“父亲你认识她？”
“见过，我以为她死了。”当时那种超越身体负荷的魂法，会将人扯碎。所以没有人想过她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被姬野抢走。怪不得他埋下了层层秘密。
见识过那样身体强度的人，当然都希望自己也可以获得这样一副躯壳。这是人之常情。就连他北宫胤自己也曾经有过片刻的幻想。
“姬野，呵呵。果然还是那个姬野啊”北宫胤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
“族长你...”
“我从前就觉得姬野的野心超过了所有人。可他竟然真的甘愿做了鸟族的左祭祀千年。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原来，并非如此啊。”
北宫胤渐渐想起了曾经的事情，不禁几分感叹。
心中也觉得是被利用了。当年要灭族开战的人就是姬野，他打着要拯救自己女儿的旗号，不仅是有理有据，更有万般同情在内。
那时，北宫胤还不是龙族的族长。对于这样的事情，虽然觉得不大厚道，不过既是四大宗系的联盟，自然不能缺了龙族分一杯羹。
就这样，他成为了助纣为虐的一份子。而今，这虐缘还真又找上了他。
“借胎还魂，开炉炼人，这些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做到了吧。”
北宫胤的怒气慢慢在消减。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不像是要对抗敌饶口气，更像是欣赏他六亲不认的残忍。
“族长，若是真的让他成功了，我们其他宗系的人都要遭殃的。”
“遭殃？”
北宫胤站了起来，朝他走了下去，边走边道：“我现在出兵，帮的是腾蛇族的人。而并非我龙族人，这你可想过？”
“族长，真到那个时候，或许一切就晚了。”
北宫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若是我们失败了呢？你可有想过龙族的人会如何？”
“那一切的隐忍都成为无用功，龙族那么些年远离尘世，暗中修炼就是煞费苦心的惘然。族人会因此遭受什么？”
“......”
若他着话时表情稍微收敛一些，北宫屿或许还会相信。可是，他的模样根本不想是在担忧族长，而是在担忧自己。
“族长，你是在害怕吧。”
从刚才起当年的桑子若时，北宫胤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后更是东扯西扯了很多。其实不过是在回避而已。
“比起未知的恐惧，你更害怕自己亲眼见过的那个场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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