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贝斯手选拔赛
起初田风把节拍器（吉他练习辅助工具，用于控制节拍和速度。）调到每分钟30拍，老白脸轻松完成。接着加到50，老白脸仍然举重若轻。
……最后越弹越快，他自己提议加到每分钟80拍时，才有些吃不消，频频出错。
田风忍不住教训他：“在音乐里面，尤其是乐队成员之间的配合，稳永远比快重要。一味求快有什么用？你一个人跑那么快，打乱了整个乐队的节奏，别人都得跟着你跑，多累！而且你根本hold不住这样的速度，不成捣乱了吗？”
“是是是，田老师教训得是。我就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在田老师面前出出风头，你放心，真到了台上，我比谁都规矩！”老白脸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切，少来！”田风不跟他啰嗦，“本来可以拿满分的，现在只能勉强给你个95分。直接进入下一个项目，弹唱。”
唱歌是老白脸的强项，他一点不担心。
唱完田风仍然给了95分，扣分点一是节拍不够稳，一是歌词记错。
“哇，总分一百九，比我小学毕业考试整整高了一百倍呀！你们两个没机会了，哈哈。”老白脸有点志得意满，一跳起身，放下吉他，蹿到架子鼓前一通乱敲。又回头说：“一不小心哥就做了珠穆朗玛峰，你们赶紧来‘超’我吧。”
他把一个“超”字说得特别着重，而且还朝着小虎挤眉弄眼。
小虎自然弄不清他这一个字眼的深刻含意，只当作是一种挑衅，意思就是让她来超越。
古少峰看不下去，骂他：“你个老流。氓，人家还是未成年，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老白脸更加哈哈大笑，鼓也敲得更起劲。
“别闹！信不信我给你个零蛋。”田风喝止老白脸，回头问古少峰和小虎：“你们两个谁先？”
古少峰深吸一口气，抢着说：“我继续靠边！让小虎先来吧。”
小虎十分清楚，田风老师之所以恩准古少峰参加角逐，只不过为了了他一桩心愿，并不是说古少峰真有争一日之长短的实力。因此她也不推辞，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事实上，三个学生中田风最偏爱的，还得算是她。
首先，小虎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无形中加了不少分。虽然为人师表，田风在这方面一样不能免俗。
其次，她确有过人之能，不论教什么，从来都是一遍过，绝对不用浪费口舌再讲第二遍。换言之，就算她不是整个的天才，至少也算半个。
在这方面，古少峰就和她形成鲜明对比了。田风永远忘不了他一个月学不会一个和弦的传奇。虽然今天突然获得了“特异功能”，居然把一首五级的歌曲完美地弹唱出来，但田风总觉得不踏实，觉得这种东西必定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所以综合来说，小虎胜出的机率，比大师兄又要高过一筹。
而古少峰，虽然参赛，其实根本没有入围。
果然，小虎的速度是每分钟70拍，十分稳定。弹唱环节出现两次手误，稍有瑕疵。
最后的得分和老白脸持平。
“什么情况？”老白脸摊开两手叫嚷，“这明摆着是要我们加赛一局啊，老师你没看够我的表演就直说嘛，我时刻准备着。”
田风故意逗他：“你怎么知道一定要加赛？别忘了还有古少峰呢，万一人家拿个满分呢？”
“哈哈哈哈，”老白脸和小虎一齐笑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你这是在逗我吗老师？”老白脸压尖声音，以增加喜剧效果，“你要古少峰拿满分？难道你准许他参加我们的高手对决，不就是为了给他个安慰奖，不让他躲在被窝里哭吗？别说满分，只要他把“一六二五”四个和弦按出来，我把贝斯手的位置一块钱卖给他。”
“人不可貌相啊同学，你别狗眼看人低。”被老白脸这样一说，田风都有些替古少峰气不过了，白他一眼，转头问小虎，“你相信古少峰能拿满分吗？”
“我信我信，老师都这样说了，我哪好意思不信？”小虎说着说着，没忍住笑，明显说的是反话。
“看你这师兄做的，连人家师妹都看不起你，还不争口气。”田风一边调节拍器，一边对古少峰说：“咱们低调一点，也从30拍开始，准备好了吗？”
田风一说到争气，古少峰肩上没来由感到一重，心想：“我是该替田风争口气，不然人家说他只会教聪明的学生，不会教笨的。”
“准备好了！”古少峰左右手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随着节拍器的响声，古少峰不疾不徐、有板有眼地拨动琴弦。
“嘿，这小子最近有进步啊！”老白脸多少有些吃惊。
“俗话说要想会跟着师父睡，古少峰和田老师两兄弟动不动就大被同棉，也终于得了些真传啊？”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别光顾着扯蛋，”田风开口教训，“对比一下，什么叫差距。你们仔细看看，注意听听，古少峰同学不论是按弦还是勾弦，出来的声音都是那样饱满，颗粒感十足；还有他持琴的姿势，什么叫大家风度，这就叫大家风度。”
田风这可是就事论事。就算他并不敢把贝斯手的位置交给古少峰，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古少峰这种从天而降的“特异功能”，确实比他精心**出来的学生要高明许多。
“哇，什么情况？”老白脸有些酸溜溜地说，“是不是古少峰背着我们请老师吃大餐了，你这态度转变也太猛了吧？以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古少峰！C和弦学会了没有？再学不会不如去死吧！”最后一句学的是田风的口气。
“你太小看我了同学，我从来对事不对人。说到请吃大餐，你还不知道古少峰有多穷吗？这几天都是我在供着他呢。”
……
几个人说着话，一分钟很快过去，古少峰试探着问：“是不是可以加快速度了？”
“直接上稳定下来上90！”田风干脆利落地发话。
“这样成吗？”古少峰毕竟有些心虚，“我怕我不行啊，还是十拍十拍往上加吧。”
“男人能说自己不行吗？”田风狡黠地笑着，“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看出来没有？”当古少峰顺利稳在90拍时，老白脸一拍小虎的肩膀问。
“看出什么？”
“惑敌之计呀。”
“你是说……”
“古少峰之前都是装给我们看的，让我们放松警惕，而他自己却在暗地里加倍用功，而且他也不像平时表现的那么笨。”
“我看也是，要不然他怎么会从一个最简单的和弦都不会按，突然就玩得这么溜了？”小虎思索着点头。
“哎呀，遇到城府这么深的人，我们两个认栽吧。我们不是在天分上输给他，而是输在心机啊！”老白脸摇头叹息。
“呃，你们误会了，”古少峰被两人说得很不是滋味，忙不迭解释：“其实我之前真的就是那么笨，只不过是因为……”
“咳！”田风一声咳嗽，打断他的话头，“别说话，认真弹，这既是考试，也是练习，每次练习都要如临大敌知道吗？”
古少峰一惊，还好田风打断我，差点说溜嘴了。要是让老白脸和小虎知道我的秘密，岂不是糟糕。因此他话说一半，赶紧改口：“嗨，你们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老白脸两个却对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愣愣盯着他手。老白脸惊叹：“你小子竟然还能一边说话一边弹？我看你根本就是个老手了！”
古少峰被他一提醒，就如佛家说的“着了相”，头脑一阵短路，只好停了下来。
“行了，”田风适时发话，“这一关算满分，完胜两个师兄师妹。本来可以直接保送，第二关都不用考了，但是我相信他们两个也很想听你唱首歌，你就唱一首你最拿手的吧。”
最拿手的？这么说他还不止会唱一首咯？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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