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刘奶奶的故事（上）
那些东西。当我看见那些东西在游荡，一开始我还不太适应，总是觉得那只是普通的路人，到后来才知道是那些东西，特别是这边有人家死了人，我总是能看见的……刚开始我还有些害怕，不过道后来也就习惯了，只要不去注意，不去招惹，也就没什么……而为什么我说雪瑶是被害死的，那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刘奶奶叹息一声。
“人上了年纪睡觉轻，我常常有夜起的习惯，在雪瑶走之前，她们放暑假，晚上我夜起的时候，经常能听见她在惶恐地叫……”
说话的时候，刘奶奶有些紧张，似乎那段回忆有让她不确定的地方。
赵宇把碗递给刘奶奶，刘奶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那叫声，也不算大，就像是做了梦，自己叫唤也不知道，刚开始几次，我也没有在意，只是问了几句，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家里睡的不好，这孩子估计是怕我担心，告诉我睡得挺好的，但后来几次，我见她面色不太好，还有一天夜里，她叫的特别的厉害，她就睡在她弟弟隔壁，刚好那几天她弟弟也放假，都忍不住骂骂咧咧了，我就起身去看。”
“你看见了什么！？”
赵宇有些迫不及待。
“我……”
刘奶奶有些迟疑，半晌才说道：
“其实……其实我也不算看见什么……我思索着，我看到的那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一团黑气，包裹着雪瑶，我当时吓得大叫了一声，感觉那个黑气里面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然后，雪瑶的弟弟就过来了，雪瑶也就醒了，那黑气也就散了……”
“黑气！？”
文子良习惯性摸出了一支烟，咬在嘴里，感受着屋子里的阴气，呼了一口气，又将烟放了回去。
“抽吧，没事儿。”
刘奶奶见文子良没有点上烟，如此说了一句。
文子良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点了烟，然后又问道：
“你就看过这么一次吗！？”
“是啊……我就看过这么一次，不过并不是说从这以后雪瑶就睡得安稳了，而是我起不来了……”
说着，刘奶奶的表情悲伤起来。
“什么意思！？”
文子良问道。
“就是从那天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被鬼压床……无论我怎么骂啊，喊啊，都没用，到了晚上总是有一群野鬼来缠着我，让我起不来，那个时候我没办法，我就去庙里请了符，可是效果不大，不过那些东西没有以前那样缠得那么紧了，可是每天还是都会回来，然后我就去找了道士，那个道士在我床上杀了一只鸡，洒了鸡血，给我喝了符水，不过只是当晚比较好了，但我依旧感觉那些野鬼还在，只是它们不敢靠近我的床，但是它们还是围着我，不让我起来。”
刘奶奶说这一段往事的时候，很平静，毕竟这些东西见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至少比起普通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比起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能减少一些恐惧。
“然后呢！？”
赵宇听得入神，继续问道。
“天天被这些野鬼缠着，我的身体也变得不好了，不过雪瑶的反应好像没有之前那样激烈了，我就想，是不是那些东西，本来是缠着雪瑶的，现在又来缠着我了！？如果是这样，我有什么好怕的，雪瑶还有大好前途呢！之后我就干脆什么也不做了，仍由它们缠着我，就这样，一直到了雪瑶开学去学校为止。”
刘奶奶如此说道。
文子良和赵宇有些唏嘘，这件事情充满了阴谋的味道，但身为普通人的刘奶奶和王雪瑶又如何能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如何判断王雪瑶就是被害死的呢！？”
文子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是……那是因为，后来雪瑶发病前几天回来过一次，我又看见了！”
刘奶奶的神情变得愤怒，甚至有着一些的憎恨。
毕竟，是害死了自己的孙女。
“又看见黑气了吗！？”
文子良问了一句。
“不是，我看见了一个男人！”
刘奶奶说道。
男人！？
又是一个男人！？
突然间，文子良想起了那晚的停尸房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太平静，望着刘奶奶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一些，赵宇的神情也不好看，因为他想起了在王雪瑶尸体上发现的人的牙印……
回忆起这个，刘奶奶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害怕，她压低了声音，刘奶奶是一个能‘看见’的老人，也算是‘见多识广’，说起黑气，野鬼都很平静，但说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神情就突然变了，可见这个男人给她留下了多么恐怖的印象。
“说起鬼压床的事情，我到后来也算是认命了……为了我孙女我也算是值了，但是那一次雪瑶开学以后，那些东西就不再缠着我了，直到雪瑶发病前回来的那一次，那些东西都没再来找我。而那天晚上，其实我是有留意的，看看那些东西是不是又要缠上雪瑶，但还好，那几天晚上，雪瑶都睡得很安稳，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也没有太注意到，直到后来几天，雪瑶生病了，去了医院，我才看见在她枕头上的泪痕，原来这几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睡好，而是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哭！”
刘奶奶的话中带着懊恼，在不知觉中，话又偏题了。
在刘奶奶的身上，文子良感觉到了一种恐惧，还有一丝线索，看来王雪瑶在自己发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惜现在它是鬼，也不能传达出什么消息。
通过几次与王雪瑶灵体的接触，文子良大致可以判断，它应该是被控制了，不然在用鬼打墙暗示赵宇的时候，不可只是残缺的信息，在不顾危险告诉文子良赵宇残魂所在的时候，也不会落荒而逃，到最后……并且可能被控制的不单单只有王雪瑶，还有那群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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