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还有选择

　　卓非山之战后来作为反败为胜的经典战役记录在恒、纳两国的史书上，纳国公主亲征，军师姜耀深运筹帷幄，利用千人兵马扭转战局，纳国主将英勇善战，配合宗家军打跑了外敌，更签下停战的书约，自此再不进犯边境之地。

　　这又是场悲壮之战，恒国主将神志不清，副将宗德、驸马宗顾身死，联军众将士在腰间绑上白布以作哀悼。

　　纳国将领风尘仆仆，对公主行礼：“公主殿下，还请节哀。”

　　公主冲他点了头，默默看向远处。

　　将领呼出口凉气，公主与驸马新婚不久，只是未过及笄之龄就守了寡，这命运真是会作弄人。

　　姜兴对公主行礼低语，扶着她上了车撵。

　　将领整理心情，很快就从对公主的怜惜中走了出来：

　　“军师此番立了大功，高官厚禄都在等着你，你确定不随本将去纳国了？”

　　姜兴摇摇头，看向蒙住面纱的公主：“在下本来就是恒人，自然要回去。况公主当下还在悲痛之中，宗将军也未清醒，应该护送他们回宗府的。”

　　将领郑重拍着他肩膀：“若你在恒国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姜兴冲将领礼貌一笑，这种话听听就可以，功成身退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他何尝不在意联军的胜败，北疆的外敌不可小觑，若不是他来上这么一招，又怎么会诱出敌军的全部主力。不过这个时候真正相信他的还有几个人呢？

　　纹药玉被他紧攥在手中，阿萍每次都能给他带去惊喜，至少他认为她是懂他的。如果他不杀宗顾，宗顾很可能就会把他杀了，那样她也会像现在这样为他伤心吗？

　　他不想明着解释，她也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无声无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阿萍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清澈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冷森森的寒意，姜兴也因此在快意于宗家就此没落的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缟素归程，公主独自坐在车撵，晃动中听到周边轻声的叹息。

　　她不想理睬这些没有意义的声音，隐约见山上立着熟悉的人影，目光倏然一亮。

　　有劳安阳姐——

　　阿萍淡淡看向步入官道上的联军，旌旗飘扬，人头起伏，腰间的白色在薄雾下多添了悲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时是不得不选。

　　姜兴曾经说他的愿望是天下和平，百姓富足。其实他更想要的是姜氏家族的复兴。

　　姜兴还说一定会让她得到本该有的一切……

　　她不过只是在他或者他们算计中的一环，如果选择站在师父这边，凭借师父的手段她或许真的会得到一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种代价她承受不了也做不到，更知道根本劝不了姜兴停手。

　　她只能庆幸现在还有的选择，回首静默地看向二人：

　　“谢谢你们陪我。”

　　姜良目光闪动：“小殿下吩咐过了，要护姑娘你安全。”

　　她垂下头，云儿……

　　回之哥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姜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刚要开口就被姜良狠瞪了眼没敢说话。

　　姜杉一脸郁闷，又不让说话，而且就知道对我凶，从来都没看见你跟回之哥发火过。

　　姜良不再理会他：“阿萍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远处漫山红色，将清冷的天空点缀得更加明丽与丰富。

　　既然已经明确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她心里的郁结反而没有那么多了。

　　北方的景色大致相同，她也算是踏上过纳国的土地，轻轻握起晚霞剑，关于宗公子她还有太多的疑问。

　　她注目队伍良久，直到最后一面宗家旗消失在视野当中：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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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了，最近有点忙，板板只能周六日才能多写一些，加油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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