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离府。
“我不想承认，我只想把话说清楚，玉川……一直以来我对你从未变过……不管是第一次见面或者现在，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从没有强迫过你，都是在尊重你的意愿，今天你这般无理取闹，你觉得我的心情是如何的？”
玉川摇头，他等不及，若不是她冷落自己，自己也不会胡思乱想。
她还在欺骗自己，面对自己如今只能这般安慰了吗？
“我对你……你清楚，你对我的好我也知道，可是我受不了你冷落我……在你眼里恐怕只有那个额尔敦君……毕竟你和茶桢成亲，我也不介意，可是他我介意……”
“你错了，你这完全是误会，分不清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爱情，你怨恨了我对吗？觉得我不该对敦君太重视，根本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爵位的人，只是行为举止刺痛了你的眼睛。”
玉川摇头，欲言为止，可能吧，可能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一文不值，不想和任何人比较，偏偏他就是看不惯，可是她却责备自己，而不是彻底和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不来往。
他承认他有些在意，可是他不比任何人差。
他想的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看来转变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模式，太难了。
他若是一直把自己代入自己的感情里，不行，那是破坏自己和茶桢之间的感情，不允许。
她一百个不允许的。
她好坚决啊？一点儿情面都不给，这么赤裸裸的说着令人自己心碎的话，留在她身边的意义是什么？
她还要这样伤害自己，他觉得更冷了。
一开始会庆幸她找到自己，对自己嘘寒问暖，他弄不懂她了，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看待自己的。
自己何时影响了她的感情吗？
“好……也好，说了这么多你我不会如何挽留我，就像你心里也不会真的喜欢我一样，我在你眼里也不是特别的。谢谢你给我的同情，让我做你的总管，以后不会了。”
玉川喃喃自语，心伤无数。
“玉川，你……”
“大不了我回醉心坊，离开这里就好了……离开茶府，反正你眼里没有我，心里就只有你所谓的夫君，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相爱多久？”
他阴阴的说是她要这么对待自己的，他已经够容忍了，对她。
他在她心里，不可以同其他人相比较的，不允许。
玉川看着此时此刻无比凉薄的她，有些心伤，彻底的冷了。
“罢了，是我不该纠缠你……我即日就出府邸，后会无期！”
玉川忍着痛，眼眶一热。
“站住！你去哪儿？去醉心坊？你可知你这么去，将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她有些难过的问，他就这么走？因为那个永远渺小的缘由。
他不是嫉妒敦君，根本就是嫉妒茶桢。
玉川他在等机会，袅袅也心寒了，是这世道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当然知道……呵呵……不就是伺候男人女人……把他们当做木头人就好了，一群无耻之人，不过就是欲望的驱使……大家都是一样，我在哪里都一样，我累了。”
他有些病娇的瞪着她，分明看到了她的不舍，可是为什么？
明明也是不爱自己的，他想取代一个人，她身边本该就是站着自己的，不是任何人，永远不是那个丞相。
玉川淡然一笑，这是最后的微笑，却让林袅袅心如刀割，他是打算好了。
让自己服软，她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永远不是……
“玉川！我不可能拯救你第二次，你想清楚了，若是进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袅袅追过去，他如果想离开，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为什么去醉心坊呢？
“你想拦住我吗？除非你承认你心里有我的位置，有吗？”他逼迫她……哪怕一点点都好，一点点自己就心安了，不走了。
“你可以去福伯那里，你会需要钱，自己谋生，好过去醉心坊卖笑，知道吗？”
“我本就是从小在醉心坊长大，我不回那里去我能去哪儿？你的好心我领了……”
他还是决定走了。
袅袅木然的看着他坚决的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内心也很抑郁。
不是第一次遇见玉川，只是他便是如此的吧？
突然想起了之前青江月说过的话，没有错的。
花容听到玉川要离开的消息，简直震惊了。
她没有听错吧，只不过他让自己去找夫人，可是他居然气的要离开。
天寒地冻的日子，外面如何生存，为何那么意气用事。
她跑出府邸，追上，终于看到了玉川背着包袱。
他甚至都没有想和自己告别。
地上湿滑的很，开始下小雨了。
“玉川！总管！”
花容哭的梨花带泪，明明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那么残忍，不告而别。
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他如此难过，一走了之。
他怎么那么傻啊，明明也是他告诉自己的，夫人是个很好的人。
玉川微微一愣，转身看到了她哭泣的脸颊，停住了脚步。
“花容？”他阴郁的心情，始终无法消散，估计以后也不会有阳光了。
“你去哪儿？下雨了，跟我回去！”她破格不管不顾就去拉他的手，玉川挣脱了。
“你回去！”他无情的很。
有些排斥自己，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雨声开始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了，虽然是小雨，可是还是模糊了视线。
花容颤抖的看着他，他怎么能离开？
“不，我不能回去，你就这么走了？我去求夫人好不好？不是你让夫人来找你的吗？为什么要离开？”她真的不懂。
“别傻了，我在利用你，她不可能在意我，更加不会喜欢我，如今我连一个粗人都不如，居然把和敦君相提并论，我不能理解……我是她第二个最爱的人。”
他固执的以为，十分偏执。
她是丞相夫人，那么他也是保护她的总管。
“可是……可是夫人没有让你走！无所谓的，你利用我我知道，可是我心甘情愿。”
花容解释，只要他留下什么都可以，可是他高贵的灵魂里，容不下去自己，只有夫人，她也很嫉妒。
可是没有办法，夫人对自己有恩情，她不能忘恩负义。
“呵呵……原来也有如此愚蠢之人，无趣！你哪里是喜欢我，无非就是看中我这张脸，你敢说不是？因为长的好看就动心，你的爱对我而言，根本一文不值！”
他鄙视，甚至蔑视。
就凭她也想讨论爱自己的感情，简直无语。
花容身心破碎，为什么要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打击自己？
她真心为他，他全部看不到，甚至利用自己，自己也委曲求全，还是不能让他多在意自己。
花容哭了，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
“我告诉你，我心里只有她，即使我离开了，我也会等待机会，等待她离开茶桢……不管多久，在这之前……我不会回来。”
玉川握紧拳头，根本没有理会花容的心情。
他毫无感觉，只是怜悯的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目光，便潇洒的离开了。
“玉川……不是的，不是……”她很想说，认识他不止是因为外表，可是他不会听了，他根本听不见。
袅袅坐在寝室里，抚摸着一件衣服，这件明显不是给茶桢的。
她看着上面绣的花儿，还是玉川最喜欢的，他说因为自己喜欢。
蓝灰色很清爽的颜色，适合他穿。
茶桢从门外进来，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花容口里得知，玉总管不告而别了。
他的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桌子上的服饰。
“这是给玉川的？”茶桢走过去问。
“是。”她有些疲倦的看着茶桢，她做错了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他走了。”
“我知道。”开始折叠起衣服。
她衣服做久了，会伤眼睛，所以没有让她做衣服了，她还是做了一件衣服，是给玉川的，本来打算过新年送给他的。
她脸色很不好，茶桢有些心疼她。
“为什么不去追？”他是没有意见的。
“你早就知道他对我有二心不是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阻止我？你因为什么可以容忍他的想法？”
袅袅质问，他可以拒绝，不必委屈。
“袅袅，你信任他，爱一个人不容易，你明白吗？”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知道爱情的，可是跟茶桢比较，自己不值得一提，他对自己太大度了，真的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这样，可是他却做到了。
“我错了，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跟着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我以为大家不说都没有任何问题，可以一直做朋友，事实上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是我的错。”
她抱着他，内心针扎似的，自己的一厢情愿。
抚摸她的长发，并不是袅袅的错，她做的很好没有错，她勇敢善良，没有人可以做到尽善尽美。
两个人两情相悦是很难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我还是伤害了他，他若是回醉心坊，一切该怎么办？”
“傻瓜，顺其自然便好了，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好不好？答应我，你还有为夫，为夫会支持你，做你坚强的后盾，过几日就是李印的婚礼，你必须准备准备一下。”
她向来重视朋友的，落英要成亲了，她肯定会很高兴。
“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世上分分合合多少，本性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听我的，不会错。”
他极力安慰，他虽然知道，可是没有阻止，只有自己明白了，才是真正的懂得，话说的太多就太空白了。
可是他不希望她不开心，所以一直任由着她自己去安排一切，自己从没有过问。
玉川一样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因为知道他的企图心，这种心思迟早会暴露。
他不做恶人，让他自己去体会。
“你就这么信任我？信任玉川我没有请求你的同意，就擅自让他进来做总管，也没有认真和你谈过，所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茶桢我不想让你有负担，真的不想……我觉得对不起你……明明一直以来你都看到了，容忍了我们的任性……”她眨巴着眼睛，说这些话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始终都是在注视着他的，从未移开过自己的目光。
“傻瓜，我们两个人是夫妻，有时候你不说我也懂，不必太在意我的要求，你替我做主就好了……再说了你自己也说了你始终是看着我的，我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让他进府邸，也是一番好意……可是这种好意可能会变成什么……你和我都不知道的，只有一点可以知道，你和我始终为对方考虑，你说是不是？”
“真的不是安慰我吗？还是因为怕我不高兴，容忍我？”
“那也是因为在乎你，无关其他，你只要记住你是我茶桢此生唯一一个在乎的人就好了。”
“不是最爱的吗？第一个也是最爱的一个好不好？彼此的唯一，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这么一想我就很幸福，女人都是谈心的，喜欢痴情长青的爱情，我希望你也是。就和普通人一样就好了，我们做个普通人。”
他很欣慰，袅袅在成长……一直在成长。
陪伴着自己，却对自己忠贞不二，他怎么会不开心呢？
即使做错任何事情自己都会去原谅，一切的错处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便好了。
他要的便是如此，
袅袅磨蹭着他的衣袖，抬起头，看着他宠溺自己的眼神，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心伤。
“呵呵，谁说不是呢，说明你对我没有安全感，有时候自己要想开心一点，好不好？我不想让你愁眉不展的，明明最希望你过的幸福的人是我，可是你啊，就是不安分……想的太多了，所以也很敏感，容易胡思乱想……他本就是醉心坊里面的人，回去好好想下也好，人若是不安分哪里都一样明白吗？”
他的意思么她自己沉默了，说的是玉川对么，袅袅深思着，只能僵硬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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