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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连城曲抒解悲切,安汉远思归中原 上


  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八十八回:连城曲抒解悲切,安汉远思归中原(上)

  话说赵矜订定条约之后赦免了巴甫赫谛夫,汉军主力离开顿巴斯,向南支援阿塞拜疆。条约中有一附加条款,就是汉军水师可以经由伏顿运河与顿巴斯境内的顿河出海。

  至于基辅、图拉、梁赞等国军队,巴甫赫谛夫已经照赵矜的吩咐,发使节退去了——这些国家都是东正教的,得知炎汉与顿巴斯罢兵讲和、巴甫赫谛夫上君士坦丁堡朝圣赎罪,自不能不退。若不罢战,还赖在顿巴斯境内,友邦和教廷的面上便过不去。

  于是汉军大举撤军。名为撤军,实为南进。赵矜命令房元度、陈龟年、孟士孝、孟士信、林宓、姚蛮子共六员将领,统率水师万余人马出亚速海;李荼、廉钧等率领主力以正常速度前进;自引五千轻骑,星夜先行。

  先行是有任务的,缓慢不得;而途中经过连城府,免不得仍要停宿一日。萧銎之丧停在堂中,只等主公祭毕,便要送回安汉入土为安。君王在戎马倥偬之时亲临丧事,若载入史册,那是天大的荣耀了。不过赵矜倒不是为了给死者增光,只因为共同创业一场,必须亲来送别,寄予哀思。而且,遗孀的今后问题,赵矜亦不能不记挂在心,这便要问问香芷的打算如何。

  丧礼以国葬级别,其悲戚庄重,自不待言。夜色渐深,众人散后,灵堂上寂寥起来,赵矜携一壶酒,在灵前斟酌。

  一缕琵琶声和着瑶琴声,向外传去,荡漾在宁静夜色里。那时萧銎的遗孀香芷,与李荼的夫人楚楚。香芷善琵琶,萧銎生前最爱听,故此众人散后弹起。众人在时却不可弹,只因香芷早已不是昔日的青楼名妓,乃是御妹公主,对众弹琴有失体统。楚楚善琴,素与香芷相好,此时助她一弄。

  只听得琵琶声中,一阵爱意切切,又一阵感怀戚戚,将过去的美满与现在的哀思,娓娓倾诉。琴声却是始终的柔和,象是抚慰着琵琶声一般。两人弹着弹着,余人皆如醉如痴,悄然垂泪。

  有哪些人?除了赵矜,却都是女子辈。若有男子,香芷与楚楚也不能这么从容了。国主自是例外,何况乃是皇兄,与别个不同。

  苎玉贞是妃子,也即是皇嫂,不可不在。萧若璎跟定了赵矜,不好让她先走,而且她虽与萧銎只一面之交,交情却不是由看见面多少而定,只一面之间,已是难忘,不料竟成永别,如今相送也是有缘。莺儿、萍儿亦在,不唯是妃子,而且与楚楚、香芷有患难之交,故此特意从安汉城中赶来。梅馨原随齐劲在苍州、玉玲原随乌达在巴库,这时因路远而不能到,想必正在途中。

  除此之外,许妤为执金吾,职在卫护皇帝,因此未去;奚孔雀是禁军都尉,丧礼秩序由她维持,此时外人散尽,她见琴声大有深意,不禁坐下来倾听,在座也没有谁会去赶她走。

  数曲弹罢,众人亦不出声赞赏,只是默然。

  音乐是极其牵动感情的,楚楚只怕香芷太哀,出声道:“妹子,今日至此了。陶诗有云:‘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萧驸马辅佐主公创业,功高勋重,死且不朽,必为山神。”

  这是安慰的说法,不过此时的人多迷信,如此开导倒是最有效的。

  香芷点头,将“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再念了一遍,轻轻拭了一下眼角,说道:“今日有劳陛下与列位降临,臣妾足感盛情,不敢再将余悲之调,伤了人心。此间无有外人,且听臣妾歌一曲《连城曲》,祝君王伟业铸就,将军们鹏程万里。”

  赵矜点头依允。

  楚楚按琴问道:“此乃新曲么?应以何调相和?”

  香芷道:“词牌乃妾草创,姐姐未曾听过,勉强和不得,且听妾独奏。此曲粗陋,陛下与列位莫笑。”说罢俯身致意。

  除赵矜外,众女一齐俯身答意,行为举止皆端庄有礼,连奚孔雀也是一副娴静模样。

  香芷重新坐正,将琵琶抱好,歌道:

  连城上,(在连城府的城墙之上,)

  鸢鸟漫飞翔。(矫健的苍鹰在翱翔。)

  平川一望无垠限,(这里附近一带都是平原,)

  崔嵬高山尽遥远。(与高山地带的距离都非常远。)

  缘何到此间?(鹰是住在高山的,为什么飞到这边?)

  连城下,(在连城府的城墙之下,)

  征夫旌旗斜。(士兵们打着旗帜赶路。)

  出塞未曾别妻子,(这次出征都没有来得及告别妻子,)

  奔赴戎机顾不得。(只因军情紧急,必须迅速抵达。)

  主将已涉河。(连主将都已经上船渡河去了。)

  连城内,(在连城府的城墙之内,)

  思得良人归。(妇女都盼望丈夫回归。)

  始别已觉孤衾冷,(刚刚离别,已经觉得孤单,)

  何况千里路愈远。(何况他要转战千里,相距越来越远。)

  秋霜满世间。(现在已经是到处霜降的寒冷时节。)

  连城外,(在连城府的城墙之外,)

  千帆竞出海。(战船扬帆顺流而下,直到驶出大海。)

  王师舟下重浪碎,(我军的出征阵容气势磅礴,)

  国势微窘今已非,(我国的弱小局面已经改变,)

  贤妇莫叹悲。(虽然孤单,贤良的妇人可不要悲叹。)

  鸢飞万里无倦意,(苍鹰飞越万里不知疲倦,)

  男子报国不留行,(男子保家卫国踏上征程,)

  妯娌梦中应拭泪。(将士的妻子们做梦也在牵挂。)

  再看烟尘起,(仿佛可以看到那边烟尘腾起,)

  鏖战天水间。(丈夫正在蓝天碧水之间奋战。)

  一曲终了,琵琶声依旧慷慨激扬,只见纤纤玉指连挥之下,上百个音绵绵不断,霎时弹完。香芷将手一掩琴弦,余音尽寂。而这时,赵矜一滴眼泪忍不住,正好在烛光中坠落下来。

  这一刻,别人不知怎样,而香芷与许妤的眼光正转向赵矜,都看得清清楚楚。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君主?因此赵矜赶忙抬起头来,想到须得说些话儿,便道:“弹得……真好。曲作得好,唱得……亦好。”

  只因感慨填胸,除了说“好”,一时都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良久,赵矜心情平定,才又说道:“你能够看开,已是非常不容易;又作此曲,勉励将士亲属都要看开,此中深意,更是难得。”说罢,不禁便将上身前倾,俯下头去,表示敬佩与致谢。

  众女都跟着深深俯身,香芷也回以一礼,久久未抬头,表示不敢当。堂中只见礼数庄重,并无一语喧哗。

  又过了良久,赵矜反复犹豫之后,终于说出了心底不能不说的话:“御妹,今后你的打算如何?”

  香芷这才抬头,却也不知怎么回答。

  赵矜只好更清楚地问道:“我为你别选驸马,如何?我已问过博学多闻的大臣,知道按照历朝事例,公主寡居,应当选新驸马以配之。”

  香芷又伏下身去,答道:“主上垂怜,乃臣妾之幸。然臣妾不愿再嫁矣。”

  赵矜忙道:“怎么可以?你还这么年轻。你们大家都知道,我跟萧銎将军情份非同一般;但是我们还有私下的约定,就没有别人知晓了。御妹你也不知道吧!我和他,约的就是……要让你幸福呀!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直说——就算你改嫁,萧銎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相反,会祝福你!”

  这一言论,在这个时代,真算得上惊世骇俗了。幸好这里真的没有外人,众女心里只有感动,也没有觉得赵矜的说法如何荒谬。后到炎汉的苎玉贞、萧若璎等,这时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帝会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这么眷顾。原来,皇帝固然非同凡响,香芷亦是一个奇女子,出污泥而不染,识大体而有深情。

  赵矜继续开导,想要香芷同意改嫁,香芷并不开口。劝说了一阵,倒是楚楚忍不住,帮忙回道:“主上,敢请听臣妾一言。香芷妹妹感激主上之恩多矣,但若改嫁一事,却还是依她心意罢。”

  楚楚跟香芷是最知心的,晓得香芷的心意已不可回。此时楚楚已有李荼的骨肉,扪心自问,要是李荼有个万一好歹,自己就抚养遗孤长大,终身也不会离李家之门。相比自己,香芷的心性更是坚定,虽无遗孤,亦不打算再嫁了。

  赵矜这时还不以为然,自以为自己的安排才是最好,当下对楚楚摆手,示意不要再说。然后又对香芷叹道:“御妹,我知道你十分聪慧,怎么看不透这件事情呢?我知道你们十分相爱,但不是因此,你就要为他守一辈子的。你要为自己的幸福啊,不要以为,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是背叛他——他其实何尝不想让你幸福呢!”

  香芷再深施一礼,终于说道:“皇兄在上,请听臣妾道来。臣妾本不羡慕什么贞女节妇,并不为效法她们。只因臣妾幼陷风尘,每日里强颜欢笑,平生只想觅一知音而不得。直到被送往远西,已觉今生无望,唯有在凄苦之中度过了。不料得遇皇兄,恩深情重,臣妾此生不虚矣!只要尚在世间一刻,便一心要报皇兄大恩,哪怕涓涓寸寸,无有穷尽时。皇兄为臣妾着想,将臣妾配与萧郎,这又是臣妾平生之幸事,夫妻和谐,萧郎是臣妾知音,并无一分嫌弃,这是他的好处,臣妾亦不敢忘,此生呼吸仅存,亦念着他。自问一生有此,不为命薄矣;愿离红尘俗世,不为不幸矣。”

  赵矜吃惊道:“你想要出家?”

  香芷点头,又摇头:“臣妾自幼便许愿出家,但却不是此时。如今皇兄国势初张,臣妾一介弱女,不通谋略,不识武艺,诚为无用;但念萧郎开国之功臣,若皇兄许我收养一子,以继忠良之后。忠良有后,将士驰骋疆场更可舍生忘死矣,于国家不为无益。”

  赵矜先点头,然后忙又摇头:“确实……啊不!固然对国家有益,而且我确实很遗憾萧家绝后,但是,对你来说,真是苦了。我不忍心。”

  香芷微笑道:“何谓幸福?何谓苦?妾已看破。难道定要有个郎君相配,朝夕枕席,才不为苦?世上苦乐,皆在人心而已。”

  赵矜一听“世上苦乐,皆在人心而已”,不由得怔住了。

  楚楚点头,表示赞许香芷的见解。

  香芷接着说道:“臣妾自幼有心出离尘世,今日夫君已亡,此意已决。但有两桩事情在心中,两事已毕,便要往浙江嵊县鹿胎寺出家。”

  赵矜反射性地问道:“哪两桩事情?”

  香芷道:“一件便是抚养萧氏后人,待他成人;一件便是主公光复故土,否则臣妾怎可到彼出家?”

  赵矜点点头:“原来如此。抚养后人这事容易,你跟楚楚是好姐妹,李荼跟萧銎也是好兄弟,楚楚要是生有两个儿子,第二个就过继给你吧。如何?”

  楚楚、香芷连忙一起谢恩。

  那边莺儿、萍儿互相看了一下,各露出一丝笑意,低下了头。赵矜瞥见,又道:“嗯……要是楚楚生不了两个儿子,那么……只要我有了太子,恭妃、顺妃又有生产的话,想来她们也是舍得送你儿子的。”

  香芷看了一下莺儿、萍儿,也微微笑了一下,却道:“皇兄之子乃是龙种,臣妾不敢当。”

  赵矜道:“皇子入继忠臣之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先例。总之也不必管什么前朝事例,制度是由我定的,谁敢说个不字!就这么一言为定,万一李荼的嫡夫人生不出两个公子,我就送个儿子给你。”

  众人微笑。楚楚不禁问道:“主上今已有了几位妃子,怎尚未见皇子诞生?”

  听此一问,苎玉贞等不禁都红了脸。赵矜脸色如常,答道:“这个嘛,朝廷众官都知道的了:朕因为修习仙法,暂不欲有子。而且现在还不是教养皇子的时候,至少……等到光复中原再说吧!”

  (待续本回下)

  版本:7.0

  日期:2004-10-01

  作者信箱:mianbugaise@sohu.com

  读者QQ群:4916828

  注释:

  山阿,高山之意,阿音婀。

  鸢鸟,即老鹰,鸢音渊。

  崔嵬,雄伟高峻之意,嵬音维。

  “征夫旌旗斜”,其中“斜”字在古诗词中念作“霞”音。

  妯娌,妯音胄,娌音里,兄弟的妻子之间便是妯娌关系。在本词中,将一起踏上征途的士兵比作兄弟,因此泛指士兵们的妻子为妯娌。

  以前屡屡解释是为了方便读者,有佞人却攻击作者是为了卖弄,作者挺懒得吃力不讨好,因此最近比较少注解了。以后注不注也不一定,文中若有难解之字、对话中若有古白话的用语方式,读者不明的话,自去查考吧。听我好言一劝:勤恳有益于人。

  本回读者回应:(于风雪山头)

  三千院白鸟:原文“丧礼以国葬级别,自是悲戚庄重,自不待言”——建议改为“丧礼以国葬级别,其悲戚庄重,自不待言”较妥!

  改头换面:善!

  面不改色:甚善!

  面如冠玉:萧銎和香芷成婚一年有余,而且两人一直聚多离少,古代根本少用避孕之术,正常情况之下应已怀有骨肉.不会一员武将如此无能吧?且一员虎将,如若无后,令人惋惜!作者的安排,我不想多言,但如此于情不合,更伤众将之心,望作者三思。起事二十多骑本多是原蒙古人的兵将,大部分已是壮年,虽然城陷而脱亦不可能个个无妻室,或在新城,或在别处,总该有个着落。苏武匈奴守节尚且有子,况且大将乎?作者在文中对此好象少了交待。作者一向以文风严谨著称,唯何独少了这几笔?

  面不改色:查史书,武将绝后者多矣。就拿我现在正看着的南北朝正史之一《宋书》,来数数几位最有名的开国君臣:

  ————————

  开国皇帝刘裕:武力出众,有子。

  长沙景王刘道怜:平庸之辈,有子。

  临川武烈王刘道规:文武双全,南征北战的佐命元勋之首,无子,以刘道怜之子继嗣。

  龙骧将军王镇恶:有子。

  中军将军刘怀慎:有子。

  镇北将军王懿:有子,无孙,嗣绝。

  左将军刘怀肃:无子,以刘怀慎之子继嗣。

  平南将军孟怀玉:有子,无孙,嗣绝。

  车骑将军孟龙符:无子,以侄继嗣。

  征虏将军刘敬宣:有子。

  冠军将军朱龄石:有子。

  宁朔将军朱超石:无子。

  ————————

  从上面可见,开国皇帝三兄弟,辅助大哥创业的第一功臣刘道规一生无子。左将军刘怀肃、车骑将军孟龙符、宁朔将军朱超石都是虎将,都没有儿子。古时代固然没有避孕,可也没有治疗生殖疾病的方法,不育的比例是很大的。人家一生无子都是命也,萧銎一年而已,无子实不足为奇。古时无后之事太常见了。提意见还请考证得仔细一点,不要激动得一上来就断言“于情不合”。至于二十二骑的妻室问题,添上的话显得更多枝节。本书已经够多情节的了,站在创作的立场考虑,只有简化才是办法,哪里还要严谨到细微之处无不提及?

  面面吃面:武将能力强呀!应改能生的!

  面不改色:没看到上面绝后的都是武将呀?不会武的刘道怜倒是多子,还继承了刘道规的份。

  一招就死:武将没空的多了去了,练功的都知道,F一次至少要靠三四天的强练才补充得回来消耗啊!如果要大战,那实在是大忌中的大忌,只有面临神经崩溃的时候偶一为之还差不多啊!别以为武将就可以随便XX,相比之下文官的空闲倒实在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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