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打!
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枪焰。压缩的火药随即点燃爆裂，推动着前半部分在光滑的枪管里加速。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伴随着几乎感觉不到的后坐力，现代科技量产作成的步枪子弹呼啸着撕裂了大气，炽热的弹头红外线精确制导，以两点六倍以上音速转瞬间接近了白发少年——不，一方通行的额头眉心。
每一枚子弹都携带着足够把人类的头盖骨上半部分掀飞的巨大动能。那个少年理应死去——子弹出膛的速度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捕捉的了，更何况他一动都没有动。
在零点零一秒之内，他的嘴角如同慢动作般扭曲地翘起。
他的称号，是，也就是单行道的意思。被冠以o.1的名声，依靠的就是他5的能力。
矢量操作。只要是能够理解的矢量在计算力范围内便可随心所欲地操纵，反射、折射；鉴于“物体运动状态的改变是因为力的作用”这条铁则，制约他的几乎只有想象力了。
就像现在一样。
他的神经反应速度和常人基本无异，从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的身体也完全无法躲避枪弹。但是没关系。他身体上，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的状态。
任何接触到身体的攻击都会被即时反射，没有任何间隔，没有任何损耗，不讲道理地原路返回。无论是足以一击毁灭坦克的炮弹，还是能够在反应之前轻易撕裂人体的子弹，都只能带给敌人自己最为彻底的毁灭。
所以，去死吧，你这个实验动物——
露出毫无同情心的扭曲笑容，一方通行双手插在兜里，等待着零点零一秒之后的结果。
这一次是先撕开腰还是先把腿扯下来呢？看哪里先被子弹打烂就先动哪里吧，花样太少也是个麻烦啊……
卜！
一方通行因惊愕而瞪大眼睛。
自称御坂9978号的女孩子安然无恙，没有一点被子弹打中的痕迹。那也是当然的——随着扣紧的扳机一秒多之内密密麻麻射出去的二十几发枪弹，已经被握成了一个小球，静静漂浮在虚空中。
哒。
少女轻轻落地，歪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那个女孩子，然后重新转过头，打量着一方通行。
“你是谁？”
一方通行几乎要发笑了。这个人——以为自己是谁？冒冒失失地闯到他前进的路上。
这也太过不知好歹了。
“这话该对你自己说吧，白痴，挡在本大爷实验对象的前面，是想炫耀自己的好心还是想显示自己的正义？”
来回活动着脖颈，他冷淡又好笑地嘲讽着。
“你是谁？”
然而少女坚持着自己的问题。
“一方通行，这就是本大爷的名字。看起来你也是个顽固不化的蠢货，连形势都看不清楚就在那里叫嚣。”
打心里觉得无聊地叹了口气，一方通行高高举起了左手——
然后，如同破坏豆腐般轻易地插进了旁边的墙壁里。
轰——！
同一时刻，这座大楼开始剧烈摇晃，所有的水泥、砖块、钢筋、大片的碎玻璃混杂在一起重重砸落下来。
仅仅是随手一击就将钢筋混凝土的大楼完全毁坏，里面茫然不知的人们——似乎是轮值的员工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压在了最底下。这只是为了显示他的力量。
“现在明白了吗，本大爷的无敌——想要站在学园都市第一位的前面，就老老实实做好死掉的准备！”
夸耀似的摇晃着显然没有经过锻炼的手掌，一方通行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就连这攻击也并不是出于悲悯的警示，只是对他眼中挑战他的小虫子的不屑和厌烦而已。像是刚刚那些受伤的员工一样，仅仅是位置和运气的问题。
“原来如此……”
自顾自地念叨了一句，少女脚一蹬地，以人类绝对不可能跟上的速度前掠。
被操纵的空气中音障近乎消失。阻力被减弱到没有的程度，极低的气压使得粉尘纷纷扰动，然而那并不是主题——
啪！
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或许更短，少女重重地一拳轰到了瞳孔放大的一方通行胸口！
然而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像是干瘪的木头裂开的沉闷喑哑声音，少女向后退步，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左拳面。
刚刚那一下，就像是对手的身上同时打来相同力道的直拳，正正地轰在了自己的拳面上……猝不及防加上角度的问题，自己的拳骨已经微微地裂开了。
“感觉到不对了吗，白痴。”
一方通行悠闲地双手插兜，一步步走过来。
“没错，矢量操作就是为本大爷设计的能力。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能够完美地反射，绝对不可能有人伤到本大爷。”
他一脚踢起掉落在身边的巨大不规则水泥块，看样子足足有几吨重，和他单薄的身体相比充满了不协调感。
他已经厌倦了。
“本大爷真的……发自内心地为你感到悲哀——”
砰！
随着水泥块呼啸而去，发生了什么，让他的意识瞬间冻结。
准确地说，他也只来得及凭借直觉理解到。
连一点点反应也做不到。
瞬间被欺近身体，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遍及了他身体每一个脆弱的角落。
摔在脸上的巴掌。点在胸口的肘尖。砍在脖子的小臂。刺在腋下的指尖。敲在手臂的尺骨。印在锁骨的掌根。
在零点一秒内，少女已经出了超过几百次手！
如果不是在出手的时候就有意识地调节了气，仅仅一次攻击产生的气压就足以影响到战局。
和西方的武术不同，东方的武术在一些特别的技巧上研究得更深。这是有桥格斗体系的重要特点。所谓有桥格斗，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指出手不回，和敌人的桥手相接所发挥的技术。也正缘于此，身体接触时的反应、手法和战术在东方武术里已经形成了系统的体系。
比如太极拳的推手听劲。相比起注重甩手直冲，充满侵略性和直线思维的咏春拳，接手后某种意义上太极拳更擅长丰富的手法和战术变化。
在试探性的攻击接触到对手的一刹那，颠倒自己攻击的方向，说起来很困难，其实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基础。东方武术在这方面比西方在行。
不丢不顶，依然是这句话。不和对手斗力，一方通行就没办法借力；不丢对于这种门外汉而言甚至不用怎么做。虽然这么说，但是对于固化的而言依旧有一瞬间少女会受到反冲力的作用。然而对于仅仅像是碰触般的指掌，就算反射达到了百分之百，也没有给少女带来哪怕一丁点伤害，反倒起到了辅助听劲的作用。这甚至比平时推手还要简单，因为对手比练过的迟钝无数倍。
用武术的说法，这个发力应该是发速劲后的一刹那。采下打上，连点带崩，挒手之后的翻背捶或是掸掌……无数打法都是类似的发力技巧，只是有的还需要松，而这种做法是纯粹的先松后紧。和通常打斗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是在对手的桥手上蜻蜓点水，目标是对手的身体；现在是直接在敌人的身体上来回上下指点，依靠回手瞬间弹簧似的弹力再次反射来达到攻击的目的。。
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方通行毫无办法。
超过他反应速度的攻击只能依靠固定的，没办法在肢体接触的瞬间演算。即使是换成，对于并不单纯原路返回的手法也只能起到略微削弱的作用，依然远远超过了他单薄身体的承受限度——不论疼痛还是生理损伤。而少女的攻击又没有长时间的肢体接触，全部都是一触即退的手法；甚至还是多角度的攻击，让一方通行完全没有办法作出针对性的演算反击。
事实上，就在最初的几击后，脸上的一记掸手和下巴的一记挑肘就已经让他从疼痛陷入了生理休克，脑袋里已经满是震动受损的血管和肿起的血块，之后的数百记攻击完全是少女在虐打不会动的木人桩——只要防止打得兴起忘记收手就可以了。
扑。
缓缓收回已经有些发热的手掌，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烂泥般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一方通行，轻轻摇了摇头。
“你——”
p1：三千字补偿，球票。在下已经想好高水平对战的风格了。其实蛮难的，不能拿西洋拳散打这两种在下除了所学之外最熟的……写错勿怪，在下不专业~
p2：在下说太极听劲厉害，没有比较的意思希望大家不要误会~看人，武行说话难，在下因为小说所以斗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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