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的烟花
白井黑子。
讨人厌的贫乳双马尾，和自己抢夺初春的强敌。
嘛，虽然最近几个月她很用心地在自己这里学功夫，不过依然是个讨厌的双马尾没错。
——但是，这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自己面前伤害她。
老娘手底下出去的人，你们也敢动？
能够虐打她的……
灵活地从绿色雾气中几个跳跃出来的少女，格外小心地把黑子瘦弱的身躯放下之后，阴沉着脸转过身来。
就只有老娘啊混账！
少女的瞳孔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从东方人种的漆黑一点点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
少女的身影划破了大气。由于本能地运用能力来分开空气，阻力也大大减小，就像是无声无息的突进刺杀一般。
就仿佛被拉到极限的弓一样，瞬间的快意释放，以远远超过正常人神经反应的速度，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那个倒霉劫匪的身前！
准确的说，是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
转腰，压肩，沉肘，缩胯，抖腕。简单的进步出拳被超乎常人的力量和速度大大拉长。是陈氏太极的炮锤而不是少女习惯用的咏春三星锤，虽然在连续性上差些，但是在一击的力量上却是更强。更重要的是……更加适合一个意图更快得到发泄的，充满怒火的人物。
零点二秒的时间内。仿佛慢动作回放一样，少女的拳面微微向上倾斜着准确地命中了那个炼金的前面的劫匪心窝靠下的位置，在接触的一刹那还来得及把拳面在印正的同时微微拧了一下，下一刻，所有的劲力随着愤怒一起喷发：
“——砰！”
短促的闷响。少女一个从下向上仰角三十多度的炮锤准确地命中了劫匪的胸骨，原本平板的骨头中间深深地陷了下去。高大的男人就像是破破烂烂的布娃娃一样无力地抛飞，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落地，在地面上不停地本能抽搐着。
红色的鲜血开始汩汩地从男人的嘴巴和鼻腔流出来，染红了灰扑扑的水泥地。尽管少女已经留手了，但刚刚的一击无疑震伤了脏器，然而他并不因为这个而感到恐慌——位置接近心脏的一记重击，已经让他暂时休克了。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他的幸运。
“接下来，就是玩耍的时间了呐——”
少女……不，黑魅灵停在原地低下脸庞，双眼中的血红愈加浓重，仿佛要放出红光来。
红绿交杂的雾气，不知为何并没有影响她一丝一毫。露骨的杀意，一点也没有掩饰地冲着正在雾气中某处仓皇逃窜的那个能力者而去。
方圆几十米的范围，这样的能见度。这样说来，即使是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
第七学区，钓鱼豆腐店深处。
“——大小姐。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少女从不曾见过的，戴着粉色阳帽穿着粉色蓬蓬裙的蓝发小女孩翘着腿后躺在宽大的椅子上，伸手接过忠实的女仆长双手奉上的红茶，闲适地微微啜了一口。
“和永远亭做的交换还是值得的——这都是命运的选择。你该知道的吧？那只兔子的能力和中国现在的情况，用这个国家的话讲……简直是天作之合。”
更何况，这是妖怪中的贤者所作出的决定……小女孩充满威严地微微一笑。纠缠的命运中，已经显露出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大小姐，天作之合指的是情侣。”
日常吐槽完毕，看着身边小女孩骤然变青的脸色，本该得意的咲夜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把她和永远亭的人放在一起……真的好吗？充满狂气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无法预料啊……
“……二小姐最近也吵闹着要和她玩。大小姐，难道就没有办法……”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咲夜最终还是出言提醒。这算是罕有的失矩了。
“……去帕秋莉那里，让她在不影响芙兰身体的情况下，把里的镇静剂继续加大剂量。”
沉默了一会儿，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显然是不愿意继续谈这个话题。
带着内心的忧虑，咲夜沉默着转身，跟随在小女孩后面走入了更深的阴影。
空气似乎波动了几下。再看时，已经没有一丝痕迹，只有悬挂着的竹帘轻轻摇动着。
……
清水正范慌不择路地在自己释放的烟雾中奔跑着。往日熟悉的伙伴，现在却成为了最强的催命符。
身后的绝对不是人类。绝对不是！怪物！妖怪！怎么能在能够放倒大象的剂量下安然无恙？
该死！为什么自己的能力范围这么大啊，只要跑出去——只要跑出去，那个妖怪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只要进监狱蹲一段时间就好，出来之后，一定要让那个怪物在自己的药剂下被一层层剥下血肉，最后以一副枯骨的身份死去！
清水正范诅咒着，用发软的双腿全力奔跑。身后一直都没有声音传来，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马上，雾气已经开始稀薄了……！已经是边缘了！
清水正范的瞳孔里已经映出了模模糊糊的影像。是外面神色各异围观着的人群，还有勉强阻挡他们的警戒线，站在最前面的好像还是个穿着西装的兔耳娘。
出——
清水正范忽然感觉自己的步子迈空了。然后，眼前的景象迅速后退。人群、警戒线、兔耳娘，全部都被浓厚得看不到边界的绿色雾气所代替。然后是红色烟雾。
他只来得及呆呆地看了一眼传来拉扯感觉的腰部。
啊，是一条紫色的鞭子啊。
然后，无数细小的空气刃就在他身上急速地旋转起来。
明明……只差一步啊……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
对着被拉扯过来的男人，已经狂气到最高峰的黑魅灵甚至没有让他近身，只是冷冷地一指。同一刻，千百细小的风刃就在男人身上旋转起来。。
肉末，肉丁，肉渣，以及一些被研磨下来的骨粉。血液。油脂，断成几截的脏兮兮的毛发。一眼看过去，能够在漩涡里勉强分辨出来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最后……放个应景的烟花吧。”
黑魅灵唇角扬起残酷的弧度，双手交握，剩余所有的计算量以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宣泄出来。不，或许这早就超出了学园都市对能力的界定……
漩涡在无形地压缩，再压缩，血肉模糊的一团随之不断变幻着形状。然后，到黑魅灵本能控制的极限——
砰——————！
华丽的大爆炸，血滴四处飞溅，然而还不够——
砰——————————！
地面上忽然升起了火柱。虽然是通过摩擦和调整空气中氧气比例而形成的普通火焰还只能够存在很短的时间，但是……已经够了。
超大规模的火柱，一瞬间包裹了所有肮脏的血肉，然后舔舐着无情吞噬。即使是放在整个学园都市来鸟瞰，这里也能看到一朵小小的烟花高高升起。
一片混乱中，黑魅灵背对着火场漫步着。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向少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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