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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竹意惊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立即挣开他的手,推开他,而且扬起一手,顿时,清脆一声“啪”,魏明琨的脸上受了一掌!

  魏明琨瞬间就懵了,站在那原地,惊得都不知道该什么反应为好。

  而颜竹意也是惊了,她向后退了几步,“琨表哥?”

  魏明琨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放下手,看她,“这么晚了,才回来,怎么回事?”

  他的言语很冷,他的眸很阴鸷,宛若是一只秃鹫一般的眼,颜竹意看着只感觉自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我一直都在这内室里。”颜竹意摇了摇头,“我倒是想问,琨表哥怎么突然窜进来吓我一跳?然后我,对不起,琨表哥,可伤着你了?”

  “还好。”魏明琨低沉了一声,浓眉紧皱,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她说的她一直在这内室里,如果说自己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守了很久,那就是对她的大不敬行为,毕竟这个擅闯她的闺房会令她的闺誉受损。这也就是为何他选择从窗口入这里,而非从正门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琨表哥。”颜竹意解释,她想了想,还是去点了烛灯。

  魏明琨喉中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是听到外面似是有什么响声,所以去看看,可是没听到多少,然后就没声音了,我就想回去休息,可是没想到琨表哥如此关心我。”颜竹意算是简单解释,而且也将魏明琨的这行为定为是关心自己。

  颜竹意说完,直接出了内室去打开了房门,然后喊道,“清香,赶紧沏茶过来,我请琨表哥喝茶。”

  “是。”外面的清香立即应了。

  颜竹意这是直接将他们的关系公开化,说了是自己现在邀请魏明琨喝茶,那就不存在魏明琨这什么闯进自己闺房的事情了,也不给机会给他说他之前曾经进到自己这里来。

  魏明琨听着一怔,看着她,欲言又止。

  而颜竹意已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魏明琨到前屋里喝茶,而并非在这个内室里面说话。

  魏明琨心中怔了一下,他抿了抿嘴,还是走出了内室,到了外屋里坐下来。

  颜竹意也坐在魏明琨面前,而此时清香已经从外面沏了一壶茶进来,给颜竹意和魏明琨行礼之后,倒茶给颜竹意和魏明琨喝。

  倒茶完毕,清香站在一边候着。

  颜竹意看着魏明琨笑了笑,可是下一秒立即捂嘴咳嗽两声,赶紧用丝帕捂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清香算是个人精,立即上前来问道。

  “我无碍。清香,你进去我房里给我拿一件外套出来给我披上。”颜竹意缓过来之后,摆了摆手。

  “是。”清香立即欠身行礼。

  魏明琨薄唇微张,心中想,是不是自己如此深夜打扰她,令她的哮喘又犯了?如此,真是……魏明琨眸色微微沉了柔和,“是哮喘又犯了?”

  颜竹意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今晚可有吃药?”魏明琨又立即问道,自己往后得要问问到底什么药方可以彻底根除这哮喘才行。

  “吃了,但,可能这深夜有些冷,所以咳咳,咳咳。”颜竹意说着又是几声咳嗽。

  魏明琨立即起身,然后去关了房门。

  颜竹意怔愕了,他这般关门?自己的意思是深夜了,他早点离开,她就可以休息,不用多咳嗽了。

  魏明琨转身看着颜竹意,他看向内室里,“清香,外套取来了吗?怎么的磨磨蹭蹭?”他说着直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上前直接披在颜竹意的身上。

  颜竹意心中惊了,面色都变了,赶紧要脱下来还给他,“琨表哥不必了,清香很快就将外套拿给我了。”

  “是我不好,我深夜打扰你的休息了。我只是担心……担心你的行踪,现在你没事就好。”魏明琨心中闪过一丝的酸涩,但脸上倒是一笑,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颜竹意的肩膀,然后立即向后退了两步,以保持距离。

  “我不打扰了,竹意表妹赶紧休息,莫要伤了身子。”他笑了笑。

  颜竹意赶紧起身,然后将身上他的外袍脱下来给他,“谢谢琨表哥。”

  而清香此时已经捧着一件外套出来,当看到颜竹意和魏明琨的这方情形的时候惊了一下。

  颜竹意更是赶紧将魏明琨的外袍直接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到了清香的身边,才对着魏明琨一个行礼,“谢谢琨表哥。琨表哥回去之后早休息。”

  魏明琨听着她如此说,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点点头,“好。”

  送走了魏明琨之后,颜竹意才缓了一口气,直接就坐在那椅子上。

  天,自己打了魏明琨一巴掌。

  可是他竟然只口不提。

  “小姐……”

  “今晚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说出去!”颜竹意立即看向清香。

  清香猛点头。

  颜竹意摆摆手让她下去,又坐了一小会儿之后,她才回内室休息。

  而魏明琨出了颜竹意的风华园之后,只剩下的叹气。

  他看了风华园一眼,想着刚刚抱着颜竹意,就那么一刹那,然后她的巴掌……魏明琨浓眉皱了皱,还是拂袖转身离开。

  滇木恪就在不远处的高楼上一直观察着这风华园的一切,他看到魏明琨离开,也一直盯着内室里的颜竹意安睡。见无碍了,滇木恪才离开。

  返回到自己的内室之后,他直走屏风内,一把就推开屏风,果然,见风纪廉正在里面。

  “还有脸到我这里来!”滇木恪低沉一声,冷冷一句。

  风纪廉抿了抿薄唇,还是跟上他的脚步。

  滇木恪直接坐在书案前,抬头看他,“我说过我会自行去找她,无需你故意带她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风纪廉嘴角一笑,“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在意你,你到底有多在意她。”

  “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滇木恪低沉声音,手放在了那书案上。

  “既然如此在意她,为什么还要如此冒险?跟胤王抢人,呵呵,你觉得你一个诸侯王世子能够抢得成功?”风纪廉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滇木恪浓眉一皱,又一笑,抬眸看他,“胤王算什么?也能与我相比!”

  “你别冲动!”风纪廉立即上前一步,他直接坐在滇木恪的书案对面,然后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有能耐,但是我想告诉你,颜大小姐是很关心你的,你不要因为冲动而让她担心。”

  “这就是你带她来见我的目的?”滇木恪面上依旧很冷。

  “你认为呢?”风纪廉倒是反问道,他倾身上前,伸手取了滇木恪的狼毫,拿在手中比拟了一下,他眸光看向滇木恪,不禁问道,“你觉得,我会害你?”

  滇木恪重瞳一沉,沉默不语,起身,然后离开。

  风纪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来做。”

  滇木恪听着停下脚步,侧身看他,薄唇微动,“没你的事。”他说着转身离开。

  风纪廉看着他离开,摇了摇头,他低头看了一下,拿起书案上的一幅画,打开看了看。

  当看到那画作上的美人的时候,惊愕了。

  冰肌玉肤,美人若水,流水翦瞳,红唇欲滴,姿态优雅。

  笔墨传神,恐无人能够画出如此神韵了。

  风纪廉看着,不禁指腹轻轻地抚上那美人图上的脸颊,“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他垂眸,叹了一口气,“佳人并非再难得,而是无法得,无法得。”

  翌日,大家伙儿都各自忙碌着,昨晚的事情没有被人提及。

  颜竹意洗漱之后,去了袁老太君那里请安,然后又到了魏国公那里请安,给他诊断了一下身子,开了药。

  在走出魏国公的院子的时候,颜竹意遇见了魏明琨。

  魏明琨也不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问颜竹意吃药了没有,叮嘱她好生注意身体之后,便命令清香扶着颜竹意回院子,而他处理事情去了。

  颜竹意虽然心有疑问,想知道他到底想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这时候,倒是外面热闹了。

  颜竹意想起昨天夜里滇木恪所言的,今日乃是滕胤之和滕伯玮回金都的日子,所以金都热闹了。

  想必魏明琨他忙碌,也是为这样的事情了。

  颜竹意正在沉思的时候,倒是一名丫鬟从外面匆匆跑来,到了颜竹意面前,然后行礼,道,“表小姐,三小姐在荷花亭子那边坐着,想邀请表小姐一同赏赏荷花。”

  “……好。”颜竹意微微一想,还是应了。

  一路上,颜竹意想着魏兰初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在魏国公府中,邬夫人因为陷害的事情败露,所以一直被关在了景明园,而魏君陶也一直待在那小房子里,一步不出。不知她们是虔心忏悔,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而孙亚珍倒是一直豆在后院中处理着事情,她院子里的那株夜来香,已经除掉了,改为放了一张凳子在上面。

  魏国公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结合魏金盛喜好武功这一点,通过一些门道,请命于滕隆帝,让魏金盛去考皇宫禁军守卫,故而魏金盛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府上。

  府上的许多事情便落在了魏明琨的身上。

  而魏兰初和魏禹菱一直都在自己的闺房中,收敛了,也不见得声张。魏兰初的生母辛珺丽经过生死之事之后,已经在自己的娘家小住了。

  颜竹意离远就看到了魏兰初坐在亭子里,然后眺望着外面的荷花池,神色有些失神。

  而一边的丫鬟看到了颜竹意,立即上前禀告给魏兰初听。

  魏兰初听着转头看着颜竹意,起身,笑着点头,“竹意表姐。”

  颜竹意走上前,点了点头,“兰初表妹多礼了。”

  “不多礼。”魏兰初道,“我今日,真是很感谢竹意表姐对姨娘、对我以来的宽容和照顾,真是感谢。”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们过去吧!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颜竹意笑了笑,她上前来,魏兰初请颜竹意一同坐在了石凳上。

  颜竹意也不推辞,一同与她坐了。

  可是才刚刚坐下,就听得院子里一声尖叫!

  “夫人服毒自杀了!”

  瞬间,颜竹意和魏兰初脸色都是一变!

  邬夫人服毒自杀?

  这怎么可能?!邬夫人机关算尽,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都不承认自己有罪,而百口莫辩之下,各种求饶魏国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开然后服毒自杀?这怎么可能!

  “母亲,她,她怎么会……”魏兰初此时惊慌了一下,她看向颜竹意,然后摇了摇头,“我去看看。”

  “我也去。”颜竹意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为好,自己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已经恢复平静,然后自己就等着回颜大将军府了,可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邬夫人服毒自杀的事情!该不会像是上一次魏君陶假死的事情?

  但是应该不会,同样的伎俩,演一次就够了,两次已经没有什么意思!

  才到景明园的前院,就听得里面一阵嚎啕大哭,不用问,就知道是谁。

  颜竹意和魏兰初相互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就进了景明园。

  丫鬟婆子的跪了一地,魏君陶正伏在邬夫人的尸体上放肆的哭,而有两名丫鬟一边抹泪,一边安慰魏君陶。

  而几个仵作摇头叹息,都跪在那地上。

  魏明琨正看着那些服毒自杀的证据,他叹了一口气,看向魏君陶,“大妹,节哀,母亲是看不开才走的,你节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魏君陶此时哭着仰起头来看着他,“母亲这么爱惜自己,怎么会想不开?”

  魏明琨摇了摇头,叹道,“这,我也不知道。”

  “肯定有人毒杀了母亲!”魏君陶起身,扑着走到魏明琨的面前,她两手握着魏明琨的两只手臂,哭着喊道,“大哥,绝对有凶手杀死母亲!你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一定要!”

  “好,如果是有凶手,我一定会帮忙找出来的。”魏明琨点了点头,“大妹,你切勿悲伤过度,乖。”魏明琨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安慰和关心。

  而这一幕,刚好被颜竹意看进了眼中。

  魏明琨……

  颜竹意总感觉心中貌似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貌似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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