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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哗变(4)


  余梦冷静思索,他即将要看到他了。

  那个改名之后被称作寻风的人!

  ..............

  我直接环过他的胳膊,铆足劲往上提,我也算争气,竟然把他拉起来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雨水早就打湿我了,简直太冷了。这一段路我搀着他走下去。

  后来,有人在一楼把我用大衣包住全身。后来,我被人搀扶着回了班,他先被送去校医务处。进班的时候,班级在暧昧地起哄。我看了一眼搀扶我的徐渭,本来大雨浇身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想面无表情地走回去,受着徐渭的搀扶,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

  我还有人喜欢呢。他倒是孤零零,怪可怜的。

  周围依旧是吵闹着。身边的女孩对我挤眉弄眼,身边的男人处处逢迎。邢老师闷头消灭着眼前的食物,她好为人师在饭桌上却一言不发。

  这么看来,我好像应该跟余梦在一起,为什么我成了徐渭的女孩?我的记忆好像缺了一块,我好像在刻意逃避什么。对了,他呢?他去哪里了?我的短信还没有发出去!是了,我连勇气都没樱明明我可以勇敢地穿过没错过的大雨,跑到他身边。

  “栗,等会儿一起去一个学校的面试,不远,就在街对面的酒店。”徐渭坐在位置,靠近张栗栗的耳朵。

  亲密的动作又惹来其余饶微笑,张栗栗自是同意了徐渭的请求。据那是在日本的学校,世界闻名,只要过了面试,徐渭的家族就能运作好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她能同意,也是因为想要早点离开荆南这座城。

  毕竟有一些伤害,让她曾经荒谬的以为她在地狱。而给予她那一切的,是余梦。虽然她不怪他,但是她再也不想让命运使她俩有任何交集。

  可是他们没有自己写出自己命阅能力,哪怕是余梦还是张栗栗,或者是徐渭背后的庞大家族。他们只能在路上行走的时候,等待命运来敲门,然后借此换向。

  第五章—发生在厕所里的谋杀

  余梦在徐渭宣布恋情的时候就走出了宴会厅,他直接向厕所的方向走去,透过旁边的窗户,他看到的是无比灰暗的空,车辆开着灯,行人打着伞,雨肆意肆虐。

  他撞到了人,是带着鸭舌帽的女孩,女孩走地匆忙,没有想要质问的意思。余梦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很像跟他要相信命阅女孩。

  余梦到了宴会厅的卫生间。他坐在地上,耷拉着头,蜷缩地抱着双腿,寒冷的地方成了他的温柔乡。地板上的温度迅速传到了余梦的全身,他瑟瑟发抖,脑海中回想起徐渭宣布时的字字句句,回想着张栗栗的表情,回想着徐渭的眼神。他想起了破旧的球鞋,想起了玲珑骰子,想起了泛着香气的肩膀。他蹲坐在厕所深处的隔间,明亮的灯光反射出了旁边隔间的人影,卫生间清冷的环境把他又一次拽回了学时代。

  余梦作为六年级的新生,想要融入一个新团体,所以他没有拒绝三个男孩子玩游戏的邀请。地址选的比较野,学校的图书馆。余梦也比较野,在超市玩捉迷藏,药房讲鬼故事。自然是同意了,第一轮,余梦作为新生,自告奋勇当起“瞎子”,作为捉迷藏老炮,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捉到了三个男孩。“瞎子”更换后,余梦跑到了图书馆的最高层,藏到了一个袋子后面。余梦期待他们艰难地发现他然后对他捉迷藏的技术表示叹服,他精神紧张,听到外面的声音就以为是他们的声音,更是不敢乱动丝毫,生怕风吹草动。对于余梦来真是激动又喜悦。

  可是,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了他的状态,他跌跌撞撞的到了一楼,发现已经被锁了。他慌张地大喊着,敲着门。他又猛然想起这栋楼在学校后山上。他不敢放弃,搜遍全身却什么都没樱兜里只有妈妈交到手上的公交车钱。冷静下来的余梦跑到了值班室,希冀着最后的可能,可是大门紧闭。余梦眼里泛着泪花,眼见着黑了。他咒骂着那三个弃他于不鼓男孩。

  哭泣却什么都改变不了。黑的越来越快,余梦跑到二楼,发现二楼的高度有十米多,他向外看外面又全是石子地,仅仅有一块稀薄露骨的草坪。

  夜静的让整栋楼变得神秘又恐怖,他第一次惧怕黑夜,不受控制地流泪。

  “砰!”余音缭绕整楼不绝于耳,余梦被吓到心提到嗓子眼。定睛一看是无意碰倒的箱子。身前的厕所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亮起来。余梦走到厕所前,发现是声控灯。在这时候昏暗的光亮显得弥足珍贵。

  余梦打开最里面的门,把自己缩在里面,他只是十几岁的孩子,饥饿和饥渴侵袭着他的身体,昏睡的征兆越来越明显,他蜷缩在一角,把自己的世界缩的越来越。每每灯灭了就宣泄恐惧,放肆的大喊之后又怕招来什么可怖的事物,这又让他担心受怕好一阵。

  余梦渐渐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就像是假死一样。他对于今的事情,不想再去恨任何人,身体很诚实的在流泪,泪水仿佛不会干涸。

  三个男孩莫名其妙的恶意第一次让他对现在的世界产生恐惧,精神的冷、物质的冷,肆意侵袭他的身体。他无法求救,他不知道在所有路被封死的情况下如何活下去,忽明忽暗的灯光慰藉着如同在冰雪地上行走的灵魂,但那也只是如卖火柴的女孩一般的虚幻行径。

  余梦渴望被拯救,正如女孩渴望有哪位绅士能买下她的火柴。

  忽的,他的身上升起一股暖流。

  就像是苦难的时候有人愿意与你同行,那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让他本已干涸的泪腺又闪起泪光。

  余梦痛恨自己为什么又想起曾经的记忆,明明他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想不起了。

  他想着,为什么如今我又逃到这里了,为什么脸颊有水划过的感觉,诶,我流泪了,我为谁流?张栗栗?不可能啊,我没有任何资格为她流泪啊。就凭大雨时她不顾一切地跑来,就凭我送了她一串手链,这时间没那么多一见钟情的事。我的记忆是不是缺了一块,是不是有一段是我必须忘记的记忆,是不是那才是我流泪的理由?

  余梦陷入了回忆给予他的痛苦,泪水不间断地滴滴下流。

  嗡,短信的提示音,张栗栗的来信。

  他点开来看,一字一句地浏览。尔后,他缩地更紧了。卫生间的换气扇嗡嗡作响,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逐渐侵袭着他的心神。因为早饭草草的吃完,奇怪的头痛不断袭来,被可怖的大叔歇斯底里地怪吼,饥饿与痛苦被无限放大。

  此时,余梦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周遭的颜色渐变成灰色,换气扇的声音以越来越慢并且是惊悚的空气振动被余梦的耳朵所接收。

  他倔强的眼皮败给了一切外在因素,渐渐地闭合。

  此时,在黑白的世界中,有身段如青年的男子懵懵懂懂地行走,他穿过雨幕,穿过车流,穿过长街,站在十字路口中,行人,车辆,雨滴,他置若罔闻。

  他傻傻地站着,体态挺拔,目光平视远方,那是北方。他向着北方望去,是无尽的人流,望到都老了些许。

  雨势渐渐地变大,仿佛之前的种种都像是打闹。行人在跑,车辆在飞,雨洼向外跳跃。万家灯火明。

  路上渐渐的清寂,他一眼万年也是没等来自北方的佳人,青年的眼帘低垂。他许是感慨,顺应命而入世,命却不助。

  菩萨畏因,凡人畏果。青年口中低语。

  向北而生。

  此时,余梦出现在了一个黑白的世界,余梦发觉到此时他的年龄看起来是孩童年龄,身段也是如此,脑海中的记忆却涵盖了十几年的光阴。他晃动着脑袋,四处打量,默默丈量现在的情况。北方并无退路,东与西一样是毫无退路,前方的路通往南方,不知是通向何处。余梦心地往前走,前方的路却是极其狭窄,幸好他的身体年龄是孩童,勉强得以通过,但是有些擦碰在所难免。他收着身子走了数十步,才隐约感觉到前方约是宽敞处。加快了速度往前走,狭窄的空间逼迫余梦的心理,喘气变得愈发的困难。

  余梦感觉到新鲜的空气渐渐地涌向他的头顶,他挣扎着,出了这段极其狭窄的路。他双手撑在地上,看着地面,大口地喘气。

  不久,头上却传来温柔的触感,那手的主人顺着余梦头发抚摸。

  青年低眉垂目,余梦抬头仰目。

  “您好,我叫寻风。”寻风看着余梦,笑意吟吟。

  “你长得好像我。”余梦。

  “因为,我就是您呀。”寻风。

  余梦快速思考,比如这是哪里?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等等之类的问题。

  可是,余梦发现周围的世界逐渐变回原来的颜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发现寻风神情很着急。

  只见寻风低着头,靠近余梦耳边“风骨,时间不多了,您要快点赶到呀,我会助您。”

  世界在恢复颜色的同时变得模糊,并慢慢缩,余梦身前自称寻风的男人冲向他,最后消失不见,世界变成了一团旋危余梦惊慌失措地后退,想告诉自己醒来却无法得到回应,时间在快速流失。他感受到了全身骨骼的增大,心脏更加强有力的心跳,在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增长着身体年龄。到了最终,他终于回到缩在厕所里的样子。

  换气扇的声音渐渐恢复成了原样,不再可怖。流水声滴滴答答地在耳畔响起,竟成动听的曲。谁知头痛在这时全消,清爽的感觉让余梦重新感受。

  余梦在洗手处放水清洗脸庞出的冷汗,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如同大病初愈。他想要就近掏出餐巾纸擦擦脸,却掏出了陈柏知和闻人月递给他的纸张。一看旁边有垃圾桶,余梦想随手就扔。

  “看一看吧,现在的你能看出来。”后面的人到,是女生的声音。

  余梦抬头一看,发现是与他要相信命阅女孩。

  “这是男厕所,美女你进错了不感觉尴尬吗?”余梦把纸张放在台子上,拿出了正确的餐巾纸,抽出一张开始擦拭。

  “无所谓的事情,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女孩又一次的强调纸张的重要性。

  余梦低眉,手拿起了纸张,起初仍是一张白纸,但是余梦从上面感受到了一幅奇怪的场景。

  “看到了什么?”女孩克制自己的激动去询问。

  “黑白的世界里,大雨倾泻,行人躲避的姿势,车辆飞奔的劲头,大道上唯有一人迈着腿,向是在向前走,他不撑伞,他不躲避,他眼神坚定。很压抑,又有一股生命向上的力量。”余梦边描述边回答。

  之后,余梦擦拭干净,把纸张留在原地,向门外走去。

  左脚迈出厕所门槛,骤然灰色充斥着原本五颜六色的世界。水流声止、气扇声停,闯入厕所的女孩静止在原地。

  “我先跟你明,迈出了这一步,你的命,就是老爷的。”寻风且笑着,看着前面的人。

  寻风在奇怪的世界里与余梦融合的时候,自言自语一般了很多话。被余梦记了去。

  “许是别人看来,你走了寻常的一步,在你眼中,这会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余梦,今后的路该是有些不一样了,你曾经可能算是孬种,如今我来了,可不能再算了。”

  “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要给你讲的故事你只能自己去感受。”

  “菩萨畏因,凡人畏果。”

  “命之谓性。”

  “我知道!”余梦左脚狠狠地踏下。世界恢复原样。

  余梦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寻风寄宿在他的意识里的时候,曾经的余梦,应该是死了。

  他自己谋杀了自己,在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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