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小柔的秘密
听了杜灿的话，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感，涌上了绿竹翁的心头。
这个少年，真的敢杀自己？
难道，连龙蜥老祖也无惧吗？
那可是一位超越了天武境的存在。
一怒动山河。
他敢对抗？
他到底是谁？
还有体内的那个空间，到底是什么？
虚无，神秘，未知，浩瀚，无穷无尽？
杜灿说……那是他的世界？
世界里面？
杜灿的体内，有一个世界？
这怎么可能？
这是人族？
在那个虚无的空间里面，杜灿一念间，无数的精神力洪流，如怒兽一般，将自己的十多枚绿色的魂种，尽数的毁灭掉。
他怎能不怕？
“你花了三百年的时间，令自己的青竹之体，衍生出了看这个世界的眼睛，那又如何？”
“你也配得道？”
“现在，我就收回了你看世界的眼睛。”
杜灿冷笑道。
下一刻。
“轰！”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两道恐怖到了顶点的赤色火焰，竟然从杜灿的眼中，暴冲而出，恍若天龙，激射向那被定格于半空之中的绿竹翁的一双绿幽幽的眸子！
“你怎敢毁我眼眸！”
“三百年啊！”
“我花了三百年的时间，才开眼！”
“你要毁我？”
“要我做一个瞎子？”
见此一幕，绿竹翁的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之色，他试图挣扎，想要催动秘术，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一点都没有了，自己如今只靠着一口气吊着。一切，挣扎都无济于事。自己现在被远古鱼龙的远古之气定格于半空之中，一动也动不了。
恐怖到了顶点的赤色火焰，直接笼罩住了绿竹翁的一对青幽的眼睛！
“啊！”
绿竹翁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一对眼眸，彻底毁掉了，他看不到这个世界了……不仅如此，他的青竹之体，开始疯狂的燃烧了起来，身体的每一寸，都开始剧烈无比的燃烧了起来……恐怖的赤色火，如怒兽一般，死死的包裹住了绿竹翁。
眨眼间。
那原本高大无比的青竹，就化为了漫天的青烟。
绿竹翁就这么死了吗？
一代强者，被杜灿的一缕眸光，直接焚尽了身躯。
如此手段，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绿竹翁被杜灿眸光烧成灰烬的这一幕。
所有人，永生难忘。
“绿竹翁死了？”
“天武境强者，就死了？”
“这么恐怖？”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感到惊愕。
“不……还没有结束。”
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
当绿竹翁的青竹之体，燃烧殆尽的时候，火焰依旧没有退去，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极为模糊的人影，在那其中不断地痛苦挣扎。
“这是……绿竹翁的……武道元神？”
见此一幕，赵涛不断发抖，只感觉无比恐惧。
这是什么瞳术？
连武道元神，都可以焚烧？
这还是人吗？
这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少年，可以为之的事情？
绿竹翁的本体被赤色火焰燃烧殆尽，连武道元神都不放过，最后，岂不会彻底陨落？
这可是一尊天武境强者啊！
当绿竹翁的武道元神，也被恐怖的赤色火焰给吞噬掉了之后，杜灿这才看向了之前那些看热闹的老妖。
“杜公子，饶命！”
凡是接触到杜灿那双眸子的老妖，都是忍不住跪拜。
他们跪在地上，不断地叩首。
他们根本不敢直接接触杜灿的双眼。
他们生怕被杜灿看一眼就形神俱灭。
连绿竹翁那般的老牌强者，都被杜灿一缕眸光直接焚杀，这天下还有什么人，是杜灿不敢杀的？
“噗通！”
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纷纷下跪，不断叩首。
他们真的怕了。
可笑。
之前他们还觊觎杜灿的火焰鱼王。
唯有蛇女、蓝馨儿、蓝韵儿、小幽、赵涛、小雅、燕红袖、燕凤凤还站在原地。
蛇女呆呆的看着杜灿，看着此时双眸浴火，如同神魔一般的少年，只感觉自己无比卑微。
如一粒尘埃。
随风而逝。
这太不真实。
这些人，杜灿不在乎。
他如今，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小柔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将绿竹翁焚杀之后，杜灿看向了昏死过去的小柔。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杜灿想起了钓叟的话，而后，释放一股精神力，涌入了小柔的体内。
他的精神力，极为澎湃，浩瀚无比。
一进入其中，便是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机。
“嗯？”
“似乎是魂力波动。”
杜灿心头有些意外。
“有东西在小柔的体内。”
杜灿惊讶。
难道，这就是钓叟所说的小柔的秘密？
跟自己有关？
为何跟自己有关？
杜灿的精神力，朝着那股波动，激涌而去。
“滚开！”
便在此时，杜灿感受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显得极为惊恐。
“残魂？”
杜灿发现了端倪。
这是一缕残魂，如今是一个灵魂光球的模样，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上去了，下一刻，他的精神力如大网一般，直接困住了那一颗灵魂光球。
这一颗灵魂光球，表面之上的光晕，极为黯淡。
给人的感觉，如同残烛一般。
“这股气息，倒是类似于食人花妖的气息，难道是花妖一类的妖灵？”
杜灿心头一动。
“让我滚开？”
杜灿感到好笑。
现在，搞不清楚情况吗？
他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开始那灵魂光球。
“你这是找死！”
感受到杜灿澎湃无比的精神力，那灵魂光球巨震无比，彻底慌了，连忙抗拒起来，不过，对于杜灿而言，这灵魂光球太弱了，他直接就将那灵魂光球给瓦解掉了，就像是消融一般。
他根本不想跟这个灵魂光球废话什么。
他自己想要知道真相。
那灵魂光球，仿佛被撒盐的积雪一般，登时就消散掉了，而既阻碍那一刻，从那其中，又荡漾而出了一个更为细小的灵魂光球，有着莹白色，却似乎虚弱到了顶点，而那个灵魂光球的表面，有一个凸起的凄美人脸。
“小柔？”
见此一幕，杜灿心头一震。
这是小柔的灵魂光球？
如此微弱。
这岂不是说……小柔快要被那个花妖的灵魂光球给消化掉了？一旦被吞噬，那么，这个小柔就不是原本的小柔了，而是另外一个“小柔”，也就是被夺舍掉了。
一般的生灵，都有着自己的灵性，或者灵魂。
人族自然是有灵魂的。
不过生灵死后，都会消散殆尽，魂归天地。
毕竟，灵魂跟武道元神可是两个极端。
怎么能够跟武道元神比之？
有武道元神的武者死了，武道元神不灭，照样可以生存。
但是，如果一般的武者死掉了，灵魂也会随之湮灭掉。
“嗡嗡！”
那个细小的灵魂光球触碰到了这股精神力，感到极为畏惧，瑟瑟发抖。
连逃走都不敢。
“这是小柔的灵魂光球？”
“这样的一个小丫头，会背叛自己？
杜灿心头有些惊讶。
难道，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是秘密？
“按照那花妖吞噬小柔灵魂力量的速度，如果是完整的小柔的灵魂光球，大概是鹅蛋大小，现在看起来，就跟米粒一般，这个过程，大概要持续三个月之久。”
“也就是，三个月之前，小柔的脑域就被那花妖的灵魂光球给入侵了，占据小柔意识主体的，自然就是花妖的意识了。”
“小柔，从来都没有背叛我。”
“背叛我的，是那花妖的意识。”
杜灿都明白了过来。
小柔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自己。
她快被夺舍了。
这个过程，三个月之前就开始了。
“这丫头，倒也可怜。”
“灵魂如此虚弱，连残烛斗不如啊。”
“似乎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该怎么办？”
杜灿的心头，有些烦躁。
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那头花妖的本体，是荆棘花妖，占据了小柔的意识……以小柔的身体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
杜灿炼化了荆棘花妖的灵魂光球之后，他得到了这荆棘花瑶的部分记忆，毕竟，这荆棘花瑶的妖灵也不完整，记忆也不完整。
从荆棘花妖的记忆里面，杜灿发现了端倪。
小柔跟几个姐妹去河边给自己洗衣服的时候，荆棘花妖的灵魂光球顺着河水渡过来，趁机进入了小柔的体内。
至于这荆棘花妖的妖灵从何而来，杜灿也不清楚。
连这荆棘花妖的灵魂光球里面，也没有记载。
似乎，仅仅是一种夺舍的本能。
“小柔，你别怕，是我，我是杜灿。”
“我是你的少爷。”
杜灿释放一股友善的精神波动。
但是。
那个残烛一般的灵魂光球，却只有本能，开始发抖。
“自我意识都这样了吗？”
“太虚弱了。”
杜灿心头感叹。
他仔细探查了一下的小柔的脑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残存妖灵。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注入自己的灵魂力量。”
杜灿暗道。
但是。
他又担心自己的灵魂力量，小柔无法承受，灵魂光球会直接湮灭掉。
“倒是难办。”
“不能尝试。”
“一旦毁灭了，小柔真的就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杜灿的心头，复杂无比。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就是小柔的秘密。
如米粒一般的灵魂光球，他一念就可以灭掉。
可是，他舍不得。
真正的小柔，从来都没有背叛、放弃自己。
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忽地。
杜灿感觉有些惆怅了起来。
往日，自己跟小柔相处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少爷，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啊，到时候，小柔跟你吃香喝辣。”
“少爷，练武累了吧？我为你煮好了姜茶，快来喝一些，暖暖身子。”
“少爷，你对我太好了，小柔最近都胖了。”
“少爷，我昨天给一只流浪狗起了名字。”
“少爷，你这么耀眼，小柔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少爷，你对小柔真好……”
“少爷，以后，会离开小柔吗？”
少爷……
如今就在小柔身边。
而小柔却不识少爷。
大雪依旧。
杜灿的身上，很快就落满了积雪。
跪拜的人，没有一个敢起来。
也没有人知道杜灿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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