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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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呆了一秒钟以后，迅速开始行动。潇潇挑出那套紧身胸衣加一袭雪纺花瓣长裙，Tony则是立即提上他的化妆箱开始给我上妆。
手忙脚乱的在van里面换了衣服，做了造型，便赶紧到搭好的场景边。
秦朗瞥了我一眼，还是站在原地等摄影师调遣。我也最好他没有反应，大家纯工作关系，以后不会尴尬。
“好，新郎，哦，不，男模，面对我，双手插在裤袋中，看远一点的地方......哎，对，再远一点，视线往上一点，你在看你的飞机，等待出征的那一刻......”小柯在那里调拨着模特的情绪，“沈若，你站他右侧面，不是面对我，面对他......你舍不得他走，但是用眼神告诉他，你会等他回来......哎，好，好，就这样，别动......”小柯咔嚓咔嚓的猛按快门。
“好，接下来，沈若，你靠近他，对，靠的再近一点，把手，不是另外一只，你的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人不要转动，还是对着他侧面，抬头看他......男模你不要动，你的飞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你起飞......好，这个表情好......沈若，你凝望他，表情凄迷一点......”小柯不停的指导着。我不得不抬头认真的看着这个时不常让我心里恨的痒痒的教练。他的鼻子高高的，眼睛深邃，头发微卷，其实真的是一个挺帅的男人。尤其近距离看，他的睫毛都很长。“喂，你混过的吧？”我尽量让嘴最小幅度的动，小声问他。他还是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用同样的方式回答道，“奶奶俄罗斯人。”
“哦，挺复杂。”
“是，后来还跟爸爸移民去了西班牙。”
“为什么回国了？”
“没有，后来来美国了。”
“那你怎么代表国家队参加世锦赛？”
“是西班牙国家队。”
“哦，是这样。”
“好，下一个场景，沈若你站他对面，背对镜头，把手放在他的胸上，侧脸，对，应着风的方向，你的右手方向，男模你把脸往下靠在她的头上，目光收回来一点，对，不要太往下......”
我一下子跟教练的距离就变得很近很近，大概才离开两寸，我的手是虚虚的搭在他的胸前的，其实并没有碰到他的衣服，还差一毫米。
“感觉不太对。”小柯放下相机。
“怎么了？”
“说不清楚，有点隔。”
“等等，”潇潇说，“我感觉是衣服的问题。应该用那套工作装。”
“对，有道理。好，大家快换装。”
于是潇潇从箱子里拿出了那套怀旧的油站工人工作服，是一件帆布的，古铜色纽扣和颇具现代感的上口袋拉链，很粗旷不羁又有些考究的雅致，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还有一条故意磨破的牛仔裤和一双土黄色靴子。
“我的呢？”我问。
“哦，你不用换，我觉得你穿这套有感觉。就是下装裙子去换成热裤。给。”
我换了裤装，Tony把我的头发放下，用手松松的往上面抓了几下，顿时就变成一个有些野性的女孩发型，然后他喷了定型水，又配了一副大圆环耳环。
“好，按照刚才的位置站好，沈若，你再靠近他一点。”
本来有两寸的距离，被小柯一叫，我不得不再往前一点。教练的这套衣服是敞开的，里面没有，他的肌肉若隐若现。我屏住呼吸，希望这个场景快点拍完。
“你的手呢？左手抓右手放在背后干什么？”小柯吼。
“啊？”我一紧张，赶紧抬起手，但是不知道放哪里。
“放他胸上啊......举在半空中干什么？”
“哦。”我答应着，把手放到他的上装上。
“是衣服里面，不是外面......”
我回头瞪了小柯一眼，当初不是那么设计的，他不是看着教练长的帅，故意耍我的罢？
“快，不要浪费时间。”小柯看着相机的显示屏，很是认真。
“等等，这衣服要放开一点。”潇潇说着，过来解开紧身上衣后面的绑线。这是法国古典的紧身上衣，完全收身，靠的是绑在后背的蕾丝线。潇潇松开了蕾丝，又索性把衣服后面敞开一半，露出后背。我闭着眼睛无奈的想，你们两个这不是合伙整我吗。
我非常不情愿的把手放在教练的胸上。
“男模，你把手放在她腰下面一点，轻轻搭上，哎，对就这样，好！”小柯开始不停的按快门。
我心想我回去不把你撕成一片片才怪。
“眼神眼神，注意眼神......对，朝右侧脸，看着你的右方，你此时在想什么？”
“我想宰了你。”我说。
教练听了显然想笑，忍着一抽一抽，看到他笑，我一下子忍不住，索性伏在他胸口笑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人看到我们笑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整个场面差点溃不成军。
小柯放下相机，双手叉腰，“喂，这都能笑场？那好，你们笑够了再拍。”
教练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们可以差不多了，要不然一会儿小柯真该怒了。
这一笑，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柔和了一些，虽然还有不少尴尬，但是至少我和教练能比较靠近了。接下来的拍摄比较顺利，有一组运动型的。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强项，所以一起骑自行车，拿着球拍，追逐嬉闹，其中还有一个场景是他打赢了球、一把把我抱起，都拍的很顺利。
“好了，接下来还有两组礼服，重中之重。”小柯换了一张卡，道，“大家换衣服换造型，我们要去小山丘。”
嗯，这是一场新娘奔跑，新郎在后面追逐的戏。现在太阳正好有点落山的斜影，从影从色来说，都是极佳的。
换好了衣服，我从van里走出来，助理拿个镜子给我看造型。这经过改造的婚纱短裙又俏皮又时尚，上身v字敞开，半透明的长袖，腰间是一扎蕾丝，这本是A字长下摆，经过alter之后，便是及大腿处，裙摆有些微微翘起，像是一个小花蕾，娇俏的很。
“哇，真好看，我结婚的时候就要穿这样的！”我看着自己在镜中的样子大呼小叫。教练正好经过我身旁，驻足看了我一眼。
“把鞋子脱了，我们设计的是赤脚在山丘上跑。还有捧花呢？”小柯道。
“Yuki拿着了。”
“Yuki你过来，拿几朵花拆成花瓣，一会儿要用。”
走到山丘上，夕阳，斜影，我们背对着阳光，小柯和所有工作人员站在不远处。
“要打反光板吗？”小柯的助理问。
“不用，这场主要拍影。”小柯对着相机调整着什么，又抬头对说，“Yuki，你过去托着头纱，我说跑，你就用力把头纱往天空中抛，越高越好。沈若，你往前跑的时候，要回头看他，眼神要挑逗一点哈。”
“啊？我只能保证跑，挑逗不一定。”
教练在一旁听了想笑又忍住不笑。双手插在腰间，那样子酷酷的。
“好，去就位。”
我走到山丘顶，手里拿着捧花。夕阳西下，天际有点淡淡的粉红，甚是好看。
“好，准备，跑！”
随着小柯一声令下，Yuki把头纱往空中一抛，那透透的纱弥漫在天空中，遮盖了晚霞，遮盖了云朵，飞扬的到处都是。
“你看什么？跑啊？”小柯道，“重来。准备，Yuki，再抛一次头纱，准备好了吗？跑！”
我用力往前跑，没跑几步，便被教练追了上来。
“叫你回头看的呢？”
“哦，忘了。”
“再来。预备，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他人高马大，又是搞体育的，三步两步就追了上来，我吓的尖叫，“你别过来啊，我怕痒，不许真的抓我。”秦朗本来已经伸手，听到我的尖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又跨了一步，上来抱住了我。
“啊，不许抱腰，痒s了。”我咯咯的笑着，本来已经跑的很累，在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
他也一副把我抓住了的得胜者的姿态，笑着不放手。
突然，我们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尴尬的松开。
小柯过来，道，“你们，这个，跑的挺好，啊，挺好......就是少了点东西......”
教练和我分开一米的距离站好，听小柯说话。
“要知道这是婚纱照，你们之间少了一点chemistry，没有那种......那种浪漫的感觉.....嗯哼”他咳了一声，请了清嗓子，“其实你们知道，婚纱照里kiss是必须的，所以我想......这个，啊，你们一定要做到......”
“导演......我......暂时没办法入戏。”我为难的道，“我不是专业演员。”
“你上场的一刻起，就是专业的了，必须敬业。认真点。”
小柯说到最后三个字，教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也是他经常用来教训我的。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行啊，谁怕谁啊。”
“好，”小柯继续道，“这场戏，我们加花瓣。Yuki抛头纱的时候，你开始跑，然后把手里的花瓣抛到空中。接下去，你们不要停，跑啊，追啊，嬉闹，我不喊停你们不要停，就一直像情侣一样的顺其自然。理解了吗？”
“理解了。”我说。
小柯走开，去换镜头。他的助理过来测光，Tony过来给我补了一点妆。Yuki把我手里的捧花换成花瓣。
“好了，都准备好了。光线不等人，这次我们准备一条过！”小柯大声招呼，“男模你准备好了？”
秦朗点头。
“沈若，准备好了？”
“嗯。”我点头。
“预备，跑！”
Yuki用力把头纱抛到空中，那轻纱在天空中如舞飞扬，我开始往前跑，伸开双手，把花瓣抛向空中，那花瓣便如只只蝴蝶，翻转飘扬，我被眼前的如梦如幻的情景惊呆了，回头微笑着去看秦朗。
他跑着，在这气氛的烘托下，眼中是欢愉和温柔。他一步跑前来，伸手抓住了我，便又顺手把我拉到怀里。
夕阳，花瓣像雨一样朝我们洒下来，婚纱轻扬的像是整个世界都在飞舞。
他低头，朝我吻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由他吻着，感觉云从头顶飘过，天间都在旋转，大地在移动。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们轻轻的张开眼睛，看着对方，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对方。
“好，cut！”小柯大叫一声，“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一条过，你们演的太投入了！”
小柯兴奋极了，“刚才真是太漂亮了，光线好，你们又投入，我拍掉了一整张卡。”
“哦，是吗。”我低头附和着，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很红。
“好，接下来去海边，还有一场。今天的收获太大了，比我拍还要爽......”他说着，摆弄着自己的相机，像是在欣赏一幅名家的作品一样赞叹不已。
“喂，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潇潇说。
“打电话干什么？”
“找人来吹捧你啊。”
“这个不需要吹捧，就是很棒。”
两个人说着，闹着。我和教练对看了一眼，各自分头去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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