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事实证明，游戏是用来上头的，而不是用来冷静的。
今天游戏开始新赛季，曲意的段位又掉到了白银。这个段位里，她的技术已经能hold住，甚至可以算比较好的那一批。
然而，系统尿性，玩过游戏的人都懂，总有那么几把能匹配到一些辣鸡队友，挂机的、技术菜的、演员……各种类型，比比皆是。
曾经的菜鸡曲意是被骂的那个，怂头巴脑，心虚得不敢反驳。
现在的曲意就厉害了，是骂人的那个。
游戏使人暴躁。
本就心情不爽的曲意又运气奇差地遇见了令人极度暴躁的队友，各种因素之下，曲意彻底放飞，开始激情辱骂。当然，她的辱骂是不带脏字的，这样容易被举报。
一场游戏结束，虽然游戏输了，但曲意心中的郁气却得到了抒发。平静下来的曲意决定面对现实，去面对沈淮了。
然而，不容她多想，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上线，她才刚从对局中退出就接收到沈淮的邀请。
橘子哥哥[队伍]：不回我消息？
曲意手指瑟瑟发抖，忐忑地回：在打游戏。
感谢游戏，游戏是个好借口。
橘子哥哥[队伍]:哦
曲意刚松一口气就见对方又说：刚怼人怼的挺溜
李白我男神[队伍]: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橘子哥哥[队伍]：我刚刚观战了
李白我男神[队伍]:……
场面一度十分的尴尬，一时间，曲意心中想了很多，脑中各种思绪齐飞。
半天曲意只打了个“我……”便没了下文。沈淮似乎看出她的窘迫，转而又把话题带到了其他地方去。
然而，这个其它地方，曲意宁愿继续上一个话题。
橘子哥哥[队伍]: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呢
李白我男神[队伍]：什么问题？
橘子哥哥[队伍]：你想谈恋爱了？
曲意：……
曲意一口气梗在喉咙，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恨不能盯出个洞来。
这个人……
李白我男神[队伍]：算是吧
橘子哥哥[队伍]: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这一刻，曲意只觉得手中的手机无比烫手，结合之前赵玲说的话，容不得她不多想。然而，她这想法才起了那么一点头，又生生被对方给掐断。
橘子哥哥[队伍]：我开玩笑的
李白我男神[队伍]：……
好，开玩笑的。
我去你大爷的，逗老子好玩吗？
曲意气得心里直骂脏话。除了生气外，心里还有一点隐隐的失落。
一起一落之间，曲意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不想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跟对方说说笑笑，打了个招呼就自己下线了。
屏幕对面，沈淮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懵了一瞬，随即便开始后悔。
说出考虑他的那句话是出自他的真心，后面那句开玩笑不过是他怕遭到对方拒绝而已。
曲意生气下线，沈淮忙又上□□给她发消息解释，曲意没看手机自然不会回他。沈淮心中着急，也没想太多，又立即拨了曲意的电话。
“喂。”曲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沈淮开口就是道歉，生怕晚一步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曲意当然不会这么做，事实上在听到沈淮声音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他们俩又没什么关系，自己这种看似赌气的行为还显得她有多在意一样。
“我没生气。”
“可……”话到嘴边沈淮又给吞了回去，“总之，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以后不会再跟你开这种玩笑，你别多心。”
曲意加重语气，“我没多心，也没生气。”
“这样就好。”沈淮说完这句，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沈淮又主动问，“我打算过两天回学校看看，你去吗？”
“嗯。”刚刚闹的那一点不愉快急需缓和，同时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任何异常，曲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
两人去学校那天正好是星期天，学生都在准备回校，曲意和沈淮两个便趁保安不注意混在人堆里跑了进去。
曲意离开一年多，这还是头一次回来。故地重游，面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慨。
“感觉没怎么变？”粗粗一看，似乎一切都是老样子，只除了里面的学生又换了两批。
沈淮笑笑，“后面男生宿舍那边新修了一个食堂。”
曲意一听，来了兴趣，拉着沈淮的袖子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走了几步才觉得这动作看起来似乎不大妥，又急急忙忙地松开，支吾着解释，“我……那个，我就是有点兴奋，你别介意。”
沈淮摇头浅笑，“不介意，走吧。”
“哦。”曲意点头，表情看着格外乖巧，步伐也慢下来，至少表面上看着很淑女。
下午三四点中，食堂还没有开张，曲意和沈淮便只在外面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旁边是宿舍，宿舍后面就是操场，从宿舍楼旁边的楼梯下去就可以到。
楼梯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槐树，曲意记得以前夏天上体育课时，她总爱和几个同学躲在槐树下乘凉。五月槐花开放的季节，周围都弥漫着一股槐花的香味。
“可惜现在是冬天。”曲意望着光秃秃的树干道，“叶子都掉光了，要夏天就好了。”
沈淮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嗯。”
怀念着曲意就开始义愤填膺起来，“学弟我跟你讲，我们以前那个体育老师可太变态了，下午第一节课，那么毒那么大的太阳，他竟然不允许我们回教室。要不是这科槐树，我的小命休已。”
沈淮看着她好笑，附和道，“是挺变态的。”
“对吧对吧。”得到认同的曲意话不由更多，“这老师真的太不通人情了，那么热的天啊。连我热爱学习这种话都没打动他。”
说到这，沈淮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记得这件事，亲眼目睹。
其实他和曲意的体育老师是同一个人，而他们班因为某些原因，便直接把课和曲意的班级调到了一起。
他记得那天好像才刚进入五月份不久，太阳也不是特别大，只有些闷热。曲意这小傻子受不了，跑去找老师商量回教室休息，并试图以学习作为借口。
“看见对面的牌子了吗？”沈淮指着操场对面的标牌问。
曲意懵，目光呆呆地看向对面。
‘文明其精神，强健其体魄。’操场上的标牌还是三年前的样子没变。
“有了好的体魄你才能更好的投入学习，同学，我看你这个体质就不行，得过去跑一圈练练。”沈淮回忆着当年老师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曲意的瞳孔越张越大，看沈淮的眼神好比在看一个魔鬼。
！！！
“体育老师是你爸？”
沈淮揉了揉笑得快要僵硬的嘴角，无力道，“不是。”
“那是你亲戚？”
“不是。”沈淮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不然他怕曲意下一句就是‘那你跟他有什么不正当交易。’
“我看见的。”不容曲意惊讶完，沈淮又继续道，“其实，我们俩是同一个老师，而且还是同一节课。”
卧槽，曲意硬生生把这两个字给憋了回去，换成一句，“厉害了。”
曲意又将沈淮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不对啊，按你这么说，我对你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啊。”毕竟帅的人在人群中总是亮眼的，更不要提身边还有一个爱看帅哥的闺蜜了。
沈淮目光变了便，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那时，跟现在不怎么像。”
他曾经那副阴郁的模样，怕是很难有人喜欢。他也宁愿对方不要记得。
“啊？”曲意瞎猜道，“难道你以前是个胖子？”
“不是。”沈淮苦笑不得，曲意她，确实是他的开心果。
“谢谢你。”沈淮忽然认真道。
“谢我？”曲意不解。
“嗯。”沈淮点头，嘴角浮起温柔笑意，“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难过，但幸好，总能看见你。似乎每次，你都能把我逗笑。不喜欢上体育课的时候，爬上双杠却下不来的时候，摔倒的时候……”
“停停停停停……”曲意瞪大眼，气鼓鼓地，“你是来黑我的吧？”为什么要记得这种黑历史。
“很可爱。”
可爱个鬼哦！暴躁曲意十分想在线打人。
注意影响。注意影响。注意影响。
心中默念了三遍，曲意终于将揍人这个蠢蠢欲动的想法压了下去，然后对着沈淮露出一个标准假笑，“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沈淮心情很好。
“我……”脏话。
她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跟这个人一起跑学校来回忆过去。
“请你喝奶茶。”再逗下去就真把人气着了，沈淮见好就收，“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门口那家的，我刚才看了一下，那家店还在，还有糖葫芦。”
“两杯。糖葫芦也要两串。”曲意讨价还价道。既然都知道她的黑历史了，说明对方对她了解的不少，她干脆扯开最后那点全靠自己强撑的皮，彻底暴露本性。
“行。”
吃的喝的到手，曲意又问出另一个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喝这家的奶茶，不对，应该问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关注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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