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今儿个可是辛苦你们了
再仔细摸了摸，垂下来的是红绸没有错，但是也不知上面洒的是什么，就不对劲儿。
在杨州蒋家就有自个的绸锻布子，她自幼对这些就悉，哪怕是洒金粉或是湿了不，用了多年绸子都不会这样粗糙的。
昨天傍晚她记得杨素在吩咐人要摆上红绸布，再在上面洒些金粉啊，祖母现在想扶持着让她慢慢当家作主，所以府里的事，都让她听着呢。
她走了圈有些累，看那金粉可洒得不匀的，中间厚实得多，别的就散散落落的了，用手想弹开匀均些，只觉得金粉下的布料好是粗糙。
蒋瞳四下认真仔细地看着有什么不妥的，虽然甚多丫头婆子在做事，也都做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但是祖母叫自已过来看看，她还是要认真好好看看的，当然最好也不要有什么被遗忘的事，眼神移到案桌上放着香炉，底下洒金的红绸布垫着。
其实清河伯府虽然平平如也，但是比很多的大户人家还是强的，孟远达若是没有过继到永昭公主的膝下，在清河伯府还会过得自在些呢，孟家以后就是再富贵又怎样，他是过继的能越得过孟子牧吗？
但是难得的是，蒋瞳现在看他温文尔雅，并没有半点怨气。
虽然冠了孟家的姓，然而在孟家却颇是尴尬的，孟家又并不是没有后人承香火，上面还有个孟子牧孟大少爷呢，要不是这事是当时太后作主允下的，老夫人是怎么也不会让清河伯府的人进入孟家，冠以孟家的姓，所以从来没有什么好脸给他看，而且对房之事，也是向来不理的，孟远达甚至也没有写入孟家的族谱里去。
孟远达脸上带着斯文的笑，看不出半点的戾气，为人也很温和，并没有什么算计人的尖利眼神，也不知为什么永昭公主会在娘家的清河伯府里把孟远达过继到膝下。
“叔有心了。”
容琛就笑道：“今儿个府里有大喜事，爷自也是告了假在府里。”
孟远达笑着点了点头：“嫂嫂。”
蒋瞳看到孟远达带着小厮进了来，也笑着福了福身子：“叔。”
“承了孟家的福气了，容琛，今儿个可是辛苦你们了。”
“今儿个嫂嫂就不要忙什么了，对了，容琛可得好好恭喜嫂嫂，会儿领了圣旨，你可就是三品夫人了，往后在府里大家可都得叫你少夫人了。”
蒋瞳脸上也浮上笑意：“也不早了，弟妹你不更是早吗？可有什么需要打理的？”
“嫂嫂这以早就过来了。”容琛看到她，就过来笑着打招呼。
树上和柱上都束上了红绸，从孟亲王府的大门到博云堂那里也铺上了红布，进里面方正的地方，看到便是干净透亮的切，鲜花只在角落里点缀着，墙上还挂着列祖列宗的画像，还有些珍贵之物。
出了寿安居，看着天边的抹灿烂的亮，日头马上就要出来了，现在的天空朝露红的，今儿个会是个好天气啊。
“是，祖母。”
“你和杨素先过去博云堂那里看着，祖母跟子牧说些话便去。”
怎样接旨，怎样谢礼什么的，很多的繁文缛节，不过每丁点的细节，她都很认真去琢磨了几翻。
蒋瞳点头：“祖母，瞳瞳每个细节都记住了。”
“瞳瞳，昨儿个晚上，你可有好好记着祖母交待你的规矩。”
“老身明白了。”
这样的场合，房那边的人出现，倒也是正常，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吩咐杨素：“你可得看着，千万别弄出什么夭蛾子的，今儿个要是有什么事，丢的可不是人，是孟亲王府的脸。”
孟老夫人听，只是眉头皱了皱，也不说什么。
“房那边，少爷和少也过来了，正在博云堂，夫人应迟些也会过去。”
“你做事，我哪里有不放心的。”
杨素进了来笑道：“老夫人，大少爷，大少，博云堂那里已经切都准备好了，香炉案桌，概都是老身亲自看着的。”
蒋瞳脸上烫，有些羞涩。
孟子牧看了眼，唇上浮上些笑：“是啊，祖母。”
“长得好看，倒是穿什么也好看，牧哥儿，你可看看你媳，用个如花似玉来形容，可半点也不为过了。”
蒋瞳羞涩地说：“试了好几件衣服呢，生怕不好。”
她和孟子牧道早早就去了寿安居地里，今儿个祖母也是起得特别的早，她去的时候祖母也已经按品大妆完毕，看她眼甚是满意：“瞳瞳你今儿个的妆扮倒是好看又贵气。”
张鱼她不想带着过去，就让她在闲心居里守着。
手镯，玉佩，各种行头都十分慎重，还要要打赏的碎银子什么，全叫落颜准备好给留玉，会儿除了宫里的人要打赏，还有来的孩子，民是要打赏，还有府里的下人。
她也换上了喜庆气派的衣服，穿得甚是隆重，落颜给她上妆今儿个也是格外的仔细，生怕有丁点的细节没有做好，然后就是梳发也是很用心，头上戴着大婚第天祖母送的那宝石头面，整个人有点贵气逼人的感觉，夫是不太适应，但是今天当真不宜小家碧玉来着。
下人们也换上了喜庆的新衣，头上戴着绢花等首饰，来来往往忙碌着皆都脸的神和笑意。
天还没有亮蒋瞳就起身了，今儿个府里的人都天没亮就起来张罗着了，如今孟府里里外外是张灯结彩束上红绸，看起来甚是喜气洋洋的。
蒋瞳细细看她，果然脸的憔悴，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很不好的脸。
“唉，的生活，现在真可以说是败涂地的，头痛得紧，前日都躺在上，今儿个孟府这么大的喜事，那是怎么得都得打起神过来的。”孟子瑶边说，边揉着脑子。
“怎么了？”蒋瞳小声地问。
孟子瑶听她说完，然后心里倒是服了几分，感叹地说：“蒋瞳，若是我跟你般理智，便也不会伤头伤脑了。”
说明利害的关系，想必很快就会有收获的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蒋瞳又正地说：“今儿个的事，若是真的引发了大祸，别说孟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逃不了，便是连你们在的，谁也逃不掉，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别那用心险恶的人再混在你们之间，迟早把你们给害死。等今儿个的事完之后，这事，还会追个水落石出的，你们回去也好好想想，自个可是有没有被人家利用了，别做了枉死鬼都不自知。”
孟子瑶松了口气，原来蒋瞳是要这么说来着。
蒋瞳顿了顿，看着双双好奇的眼睛，朗声说：“若是谁知晓是谁动了什么手脚，赏银自是有的，而且我会保密不传出去。”
孟子瑶奇怪地看了她眼，这些人差点坏了大事，居然还有赏啊，祖母这么信任蒋瞳，蒋瞳可不要叫人贻笑大方来着了。
“你们之间虽然不是全都忠心于孟亲王府，但是出了错就是错，谁也不能抵赖，幸好大错未酿成，今儿个又是大喜之事，我祖母便不追分你们了，但是该罚的，还是得罚，就罚扣你们半个月的月银作来惩戒，你们之中是有害群之马拖着你们的后，但是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易的事了，如今外面世道艰难，相信你们也是深有体会，你们在府里做事，是要忠心老实，还得好好看看，是谁在后面害你们，若是没有将有心之人挖出来，迟早你们肯定会出事的。罚的事，我也说得明白了，赏的事，我也得说说。”
下人抬起头看着她，脸的惊恐和泪水，有人抖着声音问：“大少，求求你发发善心，不要将老身们赶出府去啊，要是出去了，就难以有活了。”
“你们起来吧，今儿个的事，就先不置你们了。”蒋瞳叹了口气，清清嗓子叫跪了地的人起来。
不曾想到孟子瑶也跟在她后面，她出去看到跪了地的婆子丫头小厮的，这么多人里夹着别人的耳目实在也不出奇，但是即然人家敢这么做，就预料到了后果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恨的是，却拖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是，。”蒋瞳站了起来。
“蒋瞳，那你快去跟外面的婆子说，叫她们都回去吧。”
“也是啊，家丑不外扬，若不是鬼所做，打死我也不相信。”孟老夫人恼恨至极，但是又没有办法。
蒋瞳温婉笑：“祖母，我觉得说得极是，现在府里也有诸多的亲戚来了，不就少了块红绸布么，大家也没有发现什么，府里的事关起门来慢慢理就成了。”
孟老夫人认真索了番，然后说：“蒋瞳，你怎么看？”
“祖母，你看蒋瞳都这么说了，要是今儿个打发了人出去，可不知别人传些什么话来着。”孟子瑶也劝，然后叹息地说：“祖母，子瑶在这样的事上，就吃过狠亏来着，现在蒋瞳刚封了三品夫人，而且这事也有人知晓是她发现的，那下人不知，还以为是蒋瞳要置她们来着呢，开始就这般大刀阔斧的，对于她往后可也不好。”
“别人存了心，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人，岂能看得过来。”孟老夫人求事求是，杨素再能干，但是也没有百双眼睛，不能什么事都做得来。
杨素也劝：“是啊，老夫人，这事可都得怨我，若是我亲自样样过目，也不会没发现的。”
“祖母，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府里什么人心都有，所以我们必须得都防着，可是这么多的下人，很多也是无辜的，如今城外面民甚多，若是撵了这么多人出去，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活，好些人都是在府里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也是忠心耿耿的，若是祖母真的要把他们都赶走了，那不是如了人家的意吗？别的且也不说，如今候爷刚荫封，若是大肆这般传出去也不好。”
“你说要是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孟家，就真的要遭大难了，我能不生气吗？我看啊，所有的下人都得撵出去，该打的，该卖的卖，不杀鸡敬猴，还会有如此之事再生出。”
“祖母，不累呢，在外面就听到祖母说话的声音，祖母现在身体可不太好，万不能动怒的。”
孟老夫人看到她，气消了点，温和地说：“蒋瞳，你过来了，今儿个可累着了？”
蒋瞳进了去：“祖母。”
孟老夫人又说：“如果不是蒋瞳心细发现了，要是当着宫里人的面，着火烧着了圣旨，可怎么说，今儿个所有进出和昨儿个接触过这些物品的人，全都给我查出来，宁可错杀百，决不能放过个。”
“祖母你别生气，这不，也没什么事嘛。”孟子瑶轻声地劝着。
她在外面就听到老夫人说：“我就说怎么就没有红绸布，原来是这般，这也太放肆了，想让我孟家家大小人头落地啊，心真不是般的歹狠，是看子牧现在出头了，嫉恨了。”
外面跪着几个婆子和丫头，都俯在地上不敢说话。
今儿个中午，就些来的亲眷用午膳，蒋瞳洗了妆，换了舒适轻快些的衣服去寿安居。
“是，小。”
“好，不过这个时候了，就请平日里我来往的那些妹，还有我母家，让她们下午有空先过来玩，晚上在府里用晚膳。”
“杨嬷嬷来问起过，奴婢都告诉她了。”
“倒是厉害，这样的事也敢下手脚。”简直是不要命了。
落颜小声地说：“小，那布放在房里了，不过奴婢细心地发现，案桌上的那块可是缝过的，也不是绸布是细棉线的布，针线活做得十分细致若不是认真看，谁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但是那布要是热着热，就很容易烧起来，上面又有火石粉，更容易着火了。”
蒋瞳便叫人赶紧去送贴子，有些事没到发生之后，就怕有变数，昨天就不敢将贴子送出去了，不过无所谓，请晚宴也是样的。下午可以在府里赏玩，然在府里用晚膳，再看戏之类的，宴请宾事就多了些，不过都是些琐事，自有府里的人去打理着。
“是，祖母。”。
孟老夫人也点点头：“这倒是，杨素，现在可以马上叫人去通知，中午和晚上，孟家得好好庆贺才是，就照着昨儿个定下的名单吧，还有蒋瞳那儿，也得叫人去请，蒋瞳，也请你那些小妹过来给你庆贺庆贺，这可是孟府的大喜事儿啊。”忍了这么多年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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