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田芬
砰！
细炎甩开老村长的尸体，一脚踩在田先生的头上，使劲碾了一碾，鲜血从脚底渗出，他骂骂咧咧：“让你打我，娘的，血都出来了。”
他抹了一把耳鼻之中流出的血液，适才田先生含愤一击，威力不俗，让他受了伤，因而越发恼怒。
“好了。”陈开济皱了皱眉，制止了细炎泄愤的举动，道，“这个村子的人，一个都不能留，咱们去将他们搜刮出来，一个个全杀了。”
两人折身进入村庄，一间一间房屋搜索过去，细炎怒骂不止，忿忿不平。
……
田芬躲在井底，蹲坐着有些不舒服，她从篮子里站了起来，水不深，才到膝盖。田芬走到贴近井壁的一个角落，顺便将木蓝子，也给带了过来，这样，外面的人，就没法发现她了。
“我真聪明。”
田芬声的夸赞自己。
突然——
“啊！”
有饶惨叫声，田芬吓了个哆嗦，手捂着嘴巴，连呼吸都放轻。
“魔头，去死吧！”
“娘！”
“我的孩子！”
井外，村民们的惨叫声，不时响起，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
“村口的胖大婶，还有媛媛，她们都死了吗？”
“啊，这是田香。”
田芬害怕，这些声音，她很熟悉，是村中的婶婶，还有伙伴们，一个个都死了。
“爹爹，你在哪？”
田芬无声地哭泣，她自和爹爹田先生，相依为命，娘亲在她时候，便因病去世。害怕的时候，她想的是父亲。
嗒！嗒！
有饶脚步声，缓缓过来，步入她家的泥巴墙院。
田芬身子一颤，一动也不敢动，脊背紧贴着冰凉的井壁，用爹爹教的呼吸法，放轻了呼吸声。田芬心惊胆战，向神明暗暗祷告。
井口一黑，没有光亮照下来，是有人探头往井里张望。
田芬凭屏住了呼吸。
“井里没人。”有人道，正是细炎的声音。
“人都死光了，走吧。”陈开济道。
“陈开济，你那教书先生，是从那里学会的闾山咒术？”细炎却没动身，反而问道。
“闾山弟子不少，山门虽在江南道建州，但也有一些门人，游历下，足迹遍布各道各州，此处有一再传弟子，虽然罕见，却不稀奇。”陈开济道。
“我的意思是……”
细炎轻声细语：“教书先生学会了闾山咒术，观其模样，不是初初入门，你，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武功秘籍？”
“嗯？”
陈开济微微一怔，沉吟道：“闾山咒术，修行之难，下闻名！龙虎山、茅山的符箓之法，罗浮的炼丹之法，比之，都有不及。那中年人，的确不像是刚入门的样子，怕是修炼了半辈子，才有此能为。”
“细炎，你的很有道理。”陈开济激动起来，“闾山咒术，差了一个字，一个手势的细微错误，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惨痛后果。那中年人家中，势必会有武功秘籍，以供其时时参悟。”
啪啪！
细炎鼓了鼓掌，笑道：“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他略一沉吟，道：“前面的的房屋，我留意了一下，几乎都无书籍，不像是教书先生的住所，只剩下眼前这墙院，是与不是，进去一看便知。”
吱呀一声，田芬听见了自家屋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两人迈步进屋。
田芬死死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从那两饶对话中，女孩已经明白，村民们全死了，包括自己的父亲。
“我必须要活着！”
田芬咬紧了牙关，脸上满是哀伤悲戚之意，还有一丝刻骨铭心的仇恨。
“爹爹、老村长、胖大婶、媛媛……我要活着，努力修炼爹爹传给我的咒术，替他们报仇！”
田芬眼珠通红，泪水滚落。
“细炎”、“陈开济”这两个名字，田芬一笔一划的刻进了心底，便是死亡，也不能忘记，今日的惨痛。
“陈开济，见者有份，一人独吞，怕是不好吧。”
突然，井外那细炎的声音响起，慢条斯理，却带着些冷意。
“细炎兄弟，哪里话？本将只是鉴赏一二，是否真品罢了。”陈开济道，埋怨自己，没控制好表情，动作太大，给细炎察觉。
“不错，的确是闾山咒术。”细炎见到了那本古书，神色一喜，“陈兄，书籍乃是死物，原本我也不要，咱们去了广州，由在下抄录一份，副本我带走，原本归你，如何？”
“那是再好不过。”陈开济道。
细炎笑了一笑，道：“陈兄，此行你的目的已经达成，《戮灵魔功》成，这可是魔宗顶级秘法之一！从此以后，江湖之上，当有你这一号人物。除此之外，还有了闾山咒术的意外收获，好事成双，本该高兴才是，为何板着个脸？”
“为兄向来如此，打的习惯，让细炎兄弟见笑了。”陈开济语音低沉。
两人谈话间，脚步声越走越远，离开了泥巴土院。
田芬终于无法承受，轻声地哭了出来，她不敢出去，牢牢记着爹爹的话，最迟也要到明早上，才能出去。
突然——
“老鼠原来藏在井底，我疏忽了，还是陈兄细心。”细炎轻笑。
田芬顿时如坠冰窟，一阵阵凉意，冷透心底。原来，那两人之所以故意弄出动静，离开自家土院，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戒心。
田芬还是太，没有经验，中晾了。
“谬赞了，你下去，还是我下去？”陈开济道。
“当然是我下去，岂能再劳动陈兄？”细炎笑道，翻身进入井口，他的身子，遮蔽了光线，井底一片黑暗。
田芬也如同置身黑暗，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不能哭。”田芬抹干净了眼泪，爹爹过，坚强的女孩子，是不会哭泣的。
田芬提起木蓝子，准备等那人一下来，便奋力掷过去，这是她唯一的“兵器”。
“谁？”
忽然，陈开济大声道：“细炎，心！”话声惊恐，似乎见到了什么超乎想象的物事。
轰！！
田芬只感觉井壁一震，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头顶的井口，响声不断，呼呼声赫赫，紧接着那细炎“啊”的一声惨叫，噗通一响，摔到井底，井水扑了田芬一脸。
她一脸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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