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洛雯雯和冯茂行一起到的烧烤吧，当时空位较多，他先落座，她没好意思太明显地主动挨近他，隔了一个空位坐下。
现在这个空位被曾照月占据。
洛雯雯的胸腔里像塞了把棉絮。
“你到多久了？冯茂行？”问话的是曾照月。
“几分钟。”
“我们吃完烧烤是还有别的活动吗？”
何飞嘴快地抢答：“曾照月你这个金鱼脑袋，中午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吃完去唱k。”
“我就是金鱼脑袋啊。”曾照月灌下一大口淡柠檬水，“并且我问的又不是你。”
“敢情我回答还错了？打扰到你和茂行聊天？”
“那可不？”
在座有男生发出暧昧的“哦”声。
何飞浓眉滑稽地压下，看一眼曾照月，看一眼冯茂行。然而他的兄弟不为所动地用竹签叉着盘里洗净的青提。
“然后呢？”王小杏鞋尖碰了下洛雯雯鞋侧，等着她往下剧透小说最新章节。
“哦。男主去外面打拼，女主在大三寒假出车祸……”
“死了还是失忆了？这么狗血？”
洛雯雯摇头，“不知道，最新内容就卡在这里。”
“……”
服务员端来一盘盘食材。
“菜来了。”何飞当先往烧烤架上放两串骨肉相连，“要吃什么自己烤啊，不够可以再点。”
所谓物以类聚，何飞请的这些同学没有一个是内向少话的。尽管大家不全是同班同学，但很快就有说有笑起来。隔间里气氛还挺火热。
洛雯雯没有刻意去加入群聊，偶尔听到其他人聊到她感兴趣的点，会说上一两句。
“你这串提子不是拿来烤的啊？”
身侧的声音很清晰，声音主人的意图昭然若揭。在洛雯雯听来。
她听见冯茂行回了句“不是”，接着和男生们讲一款手游的角色。
“说的是上官婉儿？”曾照月再次出声，“她的大招好像很变态？”
没听到冯茂行回答。
另一道带着方言的男声：“就是她，贼变态，一个大招能打掉对方一半多的血。”
“这么强，”曾照月又道，“你们经常用哪个角色？”
“猴子，三棒秒杀脆皮。”
“我韩信，百里玄策都行。”
“冯茂行，你呢？”
洛雯雯没忍住，借着捧杯喝饮料瞥向曾照月那侧。
蜂蜜茶色长直发的女生脸朝着被问话对象，身子也小幅度地倾转。
被问话对象只露出生得华彩熠亮的星目及往上的小半张脸。
他视线不移，没看向问话的女生。
“没有。”
不太想回答，但碍于礼貌还是回答了。洛雯雯读出了爱豆的小情绪。
接二连三碰壁的曾照月扭回头，抓起餐盘里烤好的肉串吃。
“这凉茶这么好喝？”
“呃……”洛雯雯放下杯子，“很好喝。”
王小杏狐疑地倒了半杯，尝了口，“这特么不是普通凉茶的味道吗？”
“……吃你的烧烤啊。”
牛肉片、羊肉片往滚热的架子上一放，顿时卷边，滋嘶地沁着香。洛雯雯淡定地给它们刷一层香油，刷一层孜然……
烤好一小把肉串，洛雯雯毫不留恋地放到王小杏盘子里。
王小杏咬下手中签子里最后一块肉，“雯雯真贤惠，mua~”
“你的嘴好油。”洛雯雯嫌弃地往后躲。
“你都不吃烤肉吗？”
洛雯雯不太确定斜对面的女生是不是在问自己。
斜对面那颧骨微凸的女生很快又说：“你是在减肥吗？洛雯雯？”
好了，连姓名都带上了。洛雯雯露出个礼貌性的微笑，“不是啊，来之前在家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不饿。”
“看你瘦了这么多，以为你在节食减肥呢。”
这谁？洛雯雯笑容不变，“我们认识吗？”
“噗哧——”王小杏嚼着出自好友之手的美味烤肉，“我也不认识。”
挑话的女生语塞，脸色有点难看。
“雯姐，她叫许秀晴。”完全觉察不到女生间机锋的直男何飞介绍，“我高一的同学，现在在4班。”
“哦哦。”
“秀晴，这是洛雯雯，你应该知……”
“我知道。”
洛雯雯浑不在意许秀晴的稍显阴阳怪气的态度，拣起一块哈密瓜，小口地专注地吃。
专注不到一分钟，耳朵自动捕捉某人的清澈声线。
从王者荣耀讲到刺激战场。
这么喜欢玩游戏？有这么有趣吗？洛雯雯微拧眉，要不她也下一个来试试？
席间交谈声忽然减弱许多。
洛雯雯嘴唇离开新取的苹果块，眼睫一抬，有个男生在走近。
“小姐姐。”男生一双凤眼睨向洛雯雯，“给个微信？”
洛雯雯放低叉着苹果块的签子，“为什么要我的微信？你自己不会申请注册吗？”
男生愣了下。隔间里不知是谁发出了笑声。
男生薄唇略勾起一侧，“有微信，想”
“兄弟——”何飞冲男生打了个响指，“瞅你有点眼熟，你是陆弛？”
男生看了眼何飞，“对，陆弛，高二16班。”第一个字之后都是看着洛雯雯说。
“想加你微信，加Q也可以。”
洛雯雯上辈子被搭讪了许多次，处理这种情况有经验，“为什么要加我？”通常这么问完，对方都会撤退。
陆弛转了转指间的手机，“和朋友玩游戏输了，他们指定我来要你们这桌最漂亮女生的联系方式。”停了一秒，“我认为你最漂亮。”
何飞和几个男生闻言，嬉笑着起哄。
“……没有吧。”洛雯雯差点脸红。主要是她觉着自己现在还没白到瘦到美到最理想的状态。
“雯姐，你就给他呗。”
“当交个朋友嘛。”
同席的人都这么凑热闹了，洛雯雯再拒绝就显得高冷不合群了，可能还会搞得气氛尴尬。
好在陆弛扫完微信二维码，留了句“谢了”便离开。
王小杏目送陆弛走远，空着的左手搭上洛雯雯肩膀，“你头先的回应有点绝惹。”
“哦。”
“这个转学生要是问我，我特么立马给。”
“嘿你消息真鸡儿灵通，”何飞挤眉弄眼，“还晓得他是转学生？”
“没办法，我这个人对帅哥的关注比较多。”
何飞抬手整整刘海，“怪不得你整天瞅我。”
“滚犊子，建议你去191治一下臆想症。”
给何飞丢去个白眼的王小杏收回目光时，瞥见绷着脸色的曾照月和许秀晴，差点要泄出笑。
这两人还以为自己长得可美。尤其是曾照月，王小杏听某个6班朋友说，6班班花的名头是她在二中论坛开小号给自己炒上的。
“我的雯雯才是最漂亮的。”
“？”洛雯雯有点莫名，杏子为什么突然小声在她耳边讲这句？
在烧烤吧吃喝聊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转移到KTV。
开场第一首歌自然是由寿星何飞来唱。
他唱不到两句，王小杏嫌恶地捂住耳朵。
“整啥呢？”何飞在间奏部分锁定王小杏，“手给我放下啊！”
“我不能让耳朵遭受污染。”
“操！王小——这人间袅袅炊烟！和风花雪月浪漫！”何飞跟随音乐再度投入吼唱。
“……悠然入梦却恍若昨！”何飞大喘了口气，“鼓掌啊你们！”
啪——啪啪——
来自一两个还算给面子的朋友的两三下掌声。
何飞一脸膨胀，“下一首是双人歌，谁来和我对唱？”
没有人响应。
“和我这种优秀歌手合唱是蛮有压力，我晓得。唱不好没关系的，来个人呗。”
“就你唱的这水平，完全没压力好吗？”
“哎唷，王小杏，话筒给你。”
王小杏拒绝：“不唱。”
“快点，前奏要来了。”何飞直接把话筒塞到她怀里，
“我喉咙不舒服，”王小杏把机会让给洛雯雯，“你来？”
“OK！欢迎雯姐！”何飞热烈地鼓掌。
这首歌洛雯雯会唱，她无可无不可地握住话筒，“先声明，我唱歌水平不怎么样。”这首歌有智能评分和排名机制，以防分数太低，她先给自己备好台阶。
“没事儿！我一个人可以把分数拉上来！”何飞自信地打了个响指，半眯着眼开唱，“雨后江岸天破晓……”
抢了半拍，还越唱越快。右上角的实时分数在35到40间波动。
轮到女生部分，洛雯雯稍等了片刻，掐准节点进入：“寒梅落尽把冬了——”
有人发出倒吸气声，有人低声夸“不错”。
洛雯雯平稳地把自己的部分唱完。
轮到何飞：“柳叶浆溅……咳咳！咳咳咳！”用力过猛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弯腰疯咳，“我咳咳……换人咳咳……”他把话筒往身侧胡乱一塞。
“里鹤跳远方。”
恰好衔接上音乐的歌声。
洛雯雯握住话筒的手指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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