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实验
静懿公主龙诗意的伴读近日“不适”，龙羽墨主动让文悠然去伴她。才二日，文悠然彻底见识了小公主的“活泼可爱”。
龙诗意今年十二岁，长得超可爱，可能因为肤色过于白皙的原因，眉毛淡淡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小小年纪却话语老成，心智较为成熟。
小公主细软的头发偏些茶色，碎发较多甚是不好梳理，文悠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龙诗意看着铜镜，嘴立刻噘得老高，抗议道：“我不喜欢这个发式！”她说着，一伸手，文悠然忙活了许久的“成果”瞬间化为乌有。
“小公主就将就一下嘛，我的能力也只能梳成这样了。”文悠然请求着。
“不行！你这么笨，我这发不束也罢！”龙诗意生气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顶着一头乱发，大步跑了出去。
小公主的午休时间已然过了，文悠然只得去“搬”来厉太傅。
那授书法的厉太傅，年约六寻却精神抖擞，须发皆白，满面皱褶总是一脸严肃，龙诗意不知怎的甚是怕他。
果不其然，厉太傅一来，龙诗意立刻变成了只乖巧听话的“小兔儿”，认认真真地开始练习书法。
小小的人儿居然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文悠然这才感慨：皇子公主们，实际比普通世家子弟更加努力，吕太傅几次请辞，无法再授和嘉公主丹青，他严肃对皇后明示，公主丹青上的造诣，实质已然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散学后回了宫，龙诗意急切拉着文悠然去了百花园。
园内郁郁葱葱，芳草如茵，两角分别有个木屋和草庐，满园子的奇花异草，阵阵馥郁的花香渗入心脾，文悠然第一次进这园子，心情极其愉快。
龙诗意进了园子角落的木屋，开始翻找些什么，文悠然疑惑地看着小小的她，终于忍不住问：“小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啊？”
龙诗意跑过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狡黠一笑，递出一颗褐色不规则的丸子，“悠然姐姐，这是我做的梅子丸，味道很好，你尝尝。”
文悠然疑惑地看着那丸子，又看看乱糟糟的屋内，勉强一笑，“小公主还会做梅子丸啊？只不过，你做这东西的地方，也太乱了吧？”
龙诗意嘴角慢慢展开，笑脸又道：“悠然姐姐，我的东西你都不肯吃，看来我明天也不能乖乖听话了。”
“我吃了，你就能乖乖听话吗？”文悠然立刻有了兴趣，急忙追问，“小公主是这意思么？”
“嗯嗯——”龙诗意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认真地点头。
“那好。”文悠然毫不犹豫，将那丸子放入口中一嚼，果真是梅子的味道酸酸甜甜。
龙诗意看她吃了下去，双手握紧置于胸前，急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文悠然微微一笑，刚要回答，感觉胸口越闷越紧，突然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悠然姐姐！”龙诗意急忙蹲下来，拍拍她的脸颊，见一动也不动，自言自语嘀咕了声，“怎么还是这样？这回分量应该没错了呀！”她说完，起身去了屋内，又开始倒腾那些“宝贝”。
天色渐渐暗下来，到了晚膳时间，龙诗意看了看她，唤了几声似乎毫无作用，用力摇摇也没反应，这才伸出手指试试她的鼻尖，居然没有气息！
龙诗意慌了，急忙跑出园子，到了长泉宫门口，脚步慢了下来，此刻的她忐忑不安，不能让母后知道这件事情！
恰好看见哥哥，龙诗意灵机一动，急忙上前，一把抱住龙亦正的胳膊，撒娇道：“哥哥，你抱抱我。”
龙亦正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蹲下来抱了抱她，“母后还等着，进去吧。”
龙诗意拉住他的衣袖，思虑片刻后，撒谎道：“哥哥，我的东西丢了，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她长得这么可爱，任何人似乎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龙亦正微微一笑，答应道：“好。”
将缘由道明了母后，龙亦正掌灯随她去了百花园。
到了木屋门口，龙诗意突然停下来不肯进去，龙亦正将灯靠近她的面前，这才看清楚她慌张的表情，疑惑地问：“你不找东西了吗？”
龙诗意犹豫片刻，突然说：“哥哥，我毒死了一个人，你能帮我处理吗？”
龙亦正一惊，眉微微皱起，知道她素爱研究那些毒花毒草，现在怎么会涉及到人？片刻，他理智下来，认真说：“我不能帮你，我们这就回去禀明母后，请她处理。”
“不行！母后若是知道，以后我肯定不能进这园子，哥哥，求你不要告诉母后。”龙诗意急忙恳求。
“别的事也许可以商量，这件事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你应该深刻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龙亦正认真说完，准备离开。
“好吧！”龙诗意这才放弃侥幸，内疚道，“悠然姐姐，对不起！下辈子千万别再遇到我。”
什么！龙亦正急忙冲进屋子，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文悠然，心咯噔一下，像被刀子刺入一般疼痛。
慌乱将她抱起，放入母后最喜欢的藤椅上，唤了几遍都毫无反应，龙亦正急切地伸手探向她的鼻尖，没有丝毫气息，这才想起，大声唤过来龙诗意，质问道：“怎么会这样？”
龙诗意内疚不已，小声说：“照说她应该不会死，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闻言，龙亦正急忙摸了摸她的脖子，动脉确实在跳动，手心也有温度，胸中的大石落地，这才松了口气，严肃看着龙诗意，生气问：“她还没死，只是现在怎样能让她醒过来？”
龙诗意的眼睛立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兴地说：“掐她人中试试。”
龙亦正掐了掐她的人中，还是没有反应，生气地将龙诗意拉近，严肃道：“你自己过来看看！”
龙诗意思考片刻后，突然建议道：“她只是没有呼吸，哥哥给她做人工呼吸吧！”
“不行！”龙亦正脸一红，果断拒绝。
“我丹田的气息和压力估计不够，我去找个太监或者宫女过来。”龙诗意说完转身离开。
龙亦正凝视着她清秀的脸颊，又看着她小小红润的唇，一想到等会太监或者宫女……
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龙亦正犹豫许久后，鼓起勇气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气，覆上她冰冷柔软的唇……
反复不下十次，文悠然睫毛动了动，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龙亦正急忙放开她，脸庞突然开水烫过一般滚烫，心脏砰砰作响，仿佛快要跃出胸膛。
文悠然重重地呼吸，双手支撑着坐起来，眉梢微蹙，疑惑问：“我怎么在这里？”
龙亦正这才放心，将目光闪躲到一边，大步离开屋子。
胸口还感觉闷得紧，文悠然稍作歇息后，捡起地上的羊角灯，出了屋子。
龙诗意带着位老太监匆匆赶来，在园子门口遇到了哥哥，急切地说：“哥哥，我人找来了。”
“她自己醒了。”龙亦正看到那老太监，终于确定自己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龙诗意看见文悠然，高兴地上前，急切地问：“悠然姐姐，你还好吧？”
“嗯。”文悠然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疑惑道，“小公主，为什么就到了这个时辰？”
龙诗意一阵心虚过后，噘嘴道：“都是你贪睡！母后还等着我用膳，我先走了。”
长泉宫殿内的膳厅，云顶紫檀木作梁，玉璧为灯，灯色明亮温暖，桌上的佳肴美馔香味诱人。
龙亦正安静地用膳，皇后则在正殿独自修习书法。
见小公主过来，宫女们立刻行礼，龙诗意不去搭理她们，径直走过去，坐到龙亦正身旁，再次轻声谈判：“哥哥，如若你将今日之事告诉母后，我就跟母后说你抱了悠然姐姐！”
龙亦正微微一怔，脸色又红了起来，尽量压低声调，生气道：“你太过分了！”
龙诗意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狡黠一笑道：“哥哥最疼我了，除非是万非得已，不然我是不会出卖哥哥的。”
龙亦正尽力克制住怒气，懒得再搭理。
“哥哥不说话，是同意的意思喽。”龙诗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兄妹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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