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种方法
“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了。”纽特最后检查着自己的秘密基地，心不在焉地回答。
卡利斯托按耐住兴奋，像是要保持夜游该有的谨慎一样，提前压低声音小声问：“会碰上巡夜的管理员或者教授吗？”
纽特把工具收拾好，算了一下日期：“今天巡夜的应该是级长们吧。”
“你很有经验吗？”卡利斯托惊讶于纽特的熟悉，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热衷于夜游的人。
卡利斯托对夜游的接触只停留在聊天时提起的那些，比如：谁和谁夜游被巡夜的教师扣分了，管理员抓到了一名夜游的学生罚他打扫图书馆。
“因为常常遇到这种情况，课程太紧张的话，就只能晚上来。有时候也会因为处理完太晚，直接在这里睡。”纽特用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告诉卡利斯托，注意到她因为好奇而变得专注的表情，“你从来没有夜游过吗？”
“我没有……”卡利斯托语气低沉。
四年级了还没有任何夜游经历，这样的人很多——卡利斯托觉得自己不应该属于这种人，她还是对夜游有兴趣的。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没有什么半夜出去游荡的理由。”
也没有人约她一起快乐夜游啊，不过这不就抓住机会了，霍格沃茨的读书生活经历又变得丰富了一些。
“哦。”纽特了然点头，“那你跟紧我。”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都在地下室，他可以把她送到公共休息室门口。
卡利斯托点点头，她有些紧张，大概是所有第一次夜游的学生都会有的那种紧张感。紧张之下还压抑着一些兴奋和害怕，满脑子都是夜游被发现和巡夜的人搏斗的画面。
她紧紧跟在纽特身后，下楼梯的时候踩了两次纽特的巫师袍袍角。
“现在不需要跟这么紧。”纽特停下脚步，转头对卡利斯托说，“其实我们要走的路，一般巡夜的人也很少走，几乎不会撞上……”
因为卡利斯托站在比纽特高一级的台阶上，他这么一转头，就能直接对上她的脸，距离近到让他都意外的窒了一口气，微微屏息再下了一节台阶，才继续说：“所以，也不用太紧张。”
“我没有紧张。”卡利斯托坚持道，“只是太谨慎了，如果被巡夜的人抓住……我是说如果……扣分再在学院内流传开，可就太丢脸了。”
说到这里，她才想起被抓这回事，表情就更加慎重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几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门，这声音回荡在寂静夜晚，清晰可闻，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效果。
卡利斯托立马像是脚滑一样的溜下台阶，靠紧纽特。
深夜的霍格沃茨城堡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纽特就是她唯一熟悉的部分：“那是什么声音？”
“是嗅嗅。”纽特不自在地背过身，又忍不住摇摆着身体，似乎在转身和定身之间动摇着。
他似乎能感觉到卡利斯托呼吸时吹到他后脑勺的气息，几乎能想到她的生动表情——这更让他摇摆不定了。
“嗅嗅？”卡利斯托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我太晚回宿舍的话，嗅嗅会来接我，帮我探路。”纽特说着，继续朝楼下走，带着亦步亦趋的卡利斯托。
他拉开门，一条油光水滑的影子窜了进来，像闪电一样攀着纽特一直爬到他的肩膀。
卡利斯托看着嗅嗅的脸，觉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小家伙了。
嗅嗅趴在纽特肩头，看着卡利斯托，发出兴奋叫声：“金子！”
“我是卡利斯托·马尔福。”卡利斯托强调，然后摸摸口袋，拿出一块金加隆，在嗅嗅面前晃了晃。
嗅嗅满眼都是亮闪闪的金币，嘴边的胡须都跟着兴奋地跳舞：“金子！”
“是什么？”卡利斯托躲过嗅嗅抓过来的爪子。
嗅嗅扑空，盯着金币眨眨眼，没有骨气地改口哼了几声：“卡利斯托·马尔福！”
卡利斯托这才脱手把金加隆给了嗅嗅。
纽特责怪地拍着嗅嗅的后背，低声对卡利斯托说：“不要给他这些。”
“没关系。”卡利斯托看着嗅嗅抱着金币，把脸贴近金币表面，闭着眼睛一脸幸福地沉醉其中，胖乎乎的滚圆脑袋还一摇一摆的，“你看他多开心……真的很可爱。”
嗅嗅吸了几口金币，灵活地把它塞进腹部的囊袋里，再次看向卡利斯托：“金子！”
“……”卡利斯托瞪了嗅嗅一眼，转头去找它的主人，“斯卡曼德，还我金币。”
纽特拽着嗅嗅的尾巴，把它从肩头扒下来，夹进臂弯里，空着的右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枚新的金加隆，往卡利斯托手边一递。
卡利斯托像是受到侮辱一样瞪大眼睛，甚至向后退了一步：“我又不是真的要要回来。”
马尔福会把区区一块金加隆放在眼里吗？
“对不起。”纽特柔声说，“我会让嗅嗅记住你的名字的。”
卡利斯托勉为其难地点头。
纽特这才埋头不知道和嗅嗅交流了什么，又说：“嗅嗅说巡夜的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级长。”
卡利斯托更加紧张了。
绝对不能被发现。
如果自己一个人夜游被发现，那就是夜游扣分。
但如果一男一女一起夜游被发现，十有八九会被认为是偷跑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而且还是和怪人纽特！
卡利斯托对纽特没有意见，但她一向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
不然也不会一直给自己塑形象造人设。
她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块真的金子，被嗅嗅揣口袋里。
第一次夜游的新鲜刺激，完全被紧张惊恐覆盖了。
纽特读不到卡利斯托的内心：“嗅嗅说巡夜的人去二楼了，我们抓紧时间赶快到地下室。”
卡利斯托赶忙点头。
一出了附塔，深夜的霍格沃茨城堡就展现出不同于白天的诡异气质。
走廊里昏暗的光线，活像是把所有的蜡烛都拿到礼堂照亮丰富的晚餐去了，留给走廊照明的都只有隔几个廊柱一团的光。那些光线照不到的暗角或更加偏远的走廊，幽暗寂静仿佛孕育着危险。
卡利斯托再三缩短了和纽特之间的间隔。
穿过一条走廊，又一条。
脚下的影子随着头顶的光线拉长缩短又被甩在身后。
错前半个身子的纽特脚步一停。
在一个明暗交替的转角，一团昏黄的光投射在光亮的地板上，两个被拉的变形的细长人影像是焰芯一样变化着大小。
有人。
而且会迎头撞上。
卡利斯托紧张的咬着嘴唇，手伸进口袋，握住魔杖，又按耐住自己抽魔杖的冲动。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想抓纽特的胳膊，绑住一丝安全感。
纽特也抬起胳膊想拦她……卡利斯托一把抓住了纽特的手。
卡利斯托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什么，她的手冰凉，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团温热的火焰，手指一跳，就想松开。
纽特几乎是立马反手握住了卡利斯托的手，拽着她往右边突起的廊柱后一按，让两人藏在暗影之中。
他怀里的嗅嗅灵巧地跳到地上，悄无声息地朝前方窜走。
卡利斯托的心都悬停了，她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停止了工作。
那双干燥温热的大手攥住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心脏。
她的心脏因此都不会跳了，但又有些疼，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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