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宫寒成全
邱文之离开余华的办公室后，余华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着。
也是到了近现代，楼层越做越高，他才发现自己还有这恐高的毛病呢！
但不要紧，自己有一剂良药，能对抗所有病症，那就是孤独。
孤独的时候，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陌生人也不是陌生人。
以前有玩的好的，问余华如何保养，他看对方值得信任，还会和他说自己的秘密。
但一提到自己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对方的脸色瞬间便变得很难看，总有种像是见到了怪物的感觉。
而余华最受不了的也就是这个眼神。
在他出身的那个年代，他一路凭借自己的奋斗，到了京城，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但在大家的眼里，他就是个怪物，一个没背景，没身份，没资历的怪物。
而从京城回到董家村之后更是如此，虽然大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那些村头妇女没事闲聊时，还是会时不时提到余华以前的窘事，每每遇到时，余华也只当自己没听见，但这心里还是被刺得生疼生疼的。
一个人的日子呆的久了，人也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
合群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了。
余华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了，见惯了生老病死，风花雪月，自己这小心心怕是再难掀起什么波澜了。
近些年来，除去人类社会这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成就，他这心里也就为两件事起过波澜。
一件是绿色池水被发现之事，那时到明鉴试用之前，余华一度放下了自己报复社会的想法，甚至想学着阿部变成一个普通人然后老老实实的过完自己这一生。
但后来这事儿泡汤了，人生目标便又回到从前了。
另一件事就是近日明鉴这三人上头条的事儿还有三色池慢慢浮出水面，这让余华看到民间对此强大的好奇心，也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也不知从何开始，余华觉得自己最大的开心就是看着别人痛苦，每次一有这机会，他心里总能浮现出变态般的快感。
早几十年战争还比较频繁，余华就喜欢在战场上看双方撕逼。
虽然总有些气人的事儿发生，比如想死的没死，想活的没活。但总的来说，这每一天都让人刻骨铭心，也加深了余华对这个世界的恨。
心里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这人间不值得。
现在阿部也松懈了，放弃了。余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累了，还能玩得动么！成功了又能怎样，这世界不就是多了一群像自己一样的孤魂野鬼么！
一颗沧桑的心灵无处安放，四海无家。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余华的思绪一下子从千里之外飘了回来，他这会子才想起来自己还约了人呢！
大事儿没办，自己倒是先把自己的忽悠住了，这事儿不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么！有什么好感慨的！
“……”
“董老板，好久不见啊！”
说话的人点了点头，径直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不是说了，现在我已经换了一个名儿，叫余华！”
那人把帽子和太阳眼镜摘下，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行吧！余老板，你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宫寒成冷冷地说道。
他看起来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这心里年龄也早就有了五六百岁了。
自几百年前被余华收留，跟在他身边后，自己这一辈子的命运也真可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本来初见余华时，他还不过是个孩子。但凭借着对活着强烈的渴望，以及对余华的愚忠，在自己二十三岁那年，在余华的安排下喝了红色池水，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这么些年来也成了他安插在各个部门的眼线，想想也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当警察出息了！说话也硬气了！最近干的怎么样！有没有人疑心你啊！”
余华寒暄道。
他已经和宫寒成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这次他进警察局做事的事儿，还真不是余华刻意安排的。
不过是这孩子在余华手底下干了这么些年，这心里早就认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余华的操控之下的。
想着比起余华来，自己还嫩得很呢！就也不打算反抗什么了，虽然谁也不曾明说，宫寒成心里清楚的要命，最近明鉴那三个的事儿或多或少都和余华有关系，他虽然也羡慕那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但自己还没活腻呢！受不起那些，余华有活派给他，且就受着呗！
“那倒不是！我现在还是个小跟班！部门也是刚成立，还谈不上怀疑之类的！等以后弄出一些成绩了，再往外透露风声，我们再说这个也不迟啊！”
宫寒成打趣道，他也不想和余华硬碰硬，自己能活一天是一天，反正也活够了，对这世间也没那么多眷恋。
“听说你们内部新成立了一个胜利队，专门负责调查三色池和异能人的！现在都知道多少啊！”
余华在归类自己手下的时候，偶然发现宫寒成这么个大宝贝还流落在外呢！便想着重用他，恰好，他现在又有这机遇，也算是时不我待吧！
“现在网上放出来的风声也少啊！除了我们这些明白人，谁不是在瞎猜呢！而警局内部更是办事严谨，也不能就跟着网上听风就是雨的啊！一切不都要讲求证据的么！所以知道的确切消息也不多。”
宫寒成看起来像个小奶狗，这说起话来老练的不行不行的，平常在前辈面前还要时不时犯点低级错误给他们看，也实在是对他不小的折磨。
“是么！万事开头难，但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你在内部怎么看这事儿！”
余华问道。
宫寒成略加思索一番。
“现在也不明朗啊！大家都说这事儿，不调查也实在说不过去，但调查吧，人家当事人就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能怎么样啊！光靠在网上查一些资料，和明鉴他们旁敲侧击，这一切进展得都不怎么样啊！”
宫寒成胡乱抱怨着，余华这心里已然明白了个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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