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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秘人的出现


  听完雷万坤的述诉,余宗士忖思一下,开口道:“雷二爷,带我去见一见你那位师弟黄秋笙吧。”

  他不是询问,就像在说很轻松平常的一件事情。

  雷万坤却是有点为难,毕竟自己与黄秋生是同门师兄弟,就是关起来打的半死不活,那也是自己家门派里的事情。可是让外人,尤其是官家的人看着,难免有失体面,脸上挂不住。

  但是这回,却又是殃及到身家性命,雷万坤也顾不得所谓的颜面,应了声:“余宗士,请随我来。”

  出了正殿,沿着院中甬路相接的游廊,走进芳草繁茂的花园,在高拥重叠的假山后面停下了脚步,驻守在此的两名壮汉齐声问候:“见过二爷。”

  雷万坤轻咳一声,吩咐两人:“将门打开。”

  两名看守在假山石壁上方扭动一块石头,假山的石墙忽然开一隙,缓慢从里面打开了一道门。

  雷万坤在前引路:“余宗士,请随我来。”

  走进石洞仅尺许,便是向下延伸的台阶,直灌地下,从里面传出一股子霉腥味,越是走近越是刺鼻难闻。

  地下铁囚牢设有四间,只有一间里住着人,此人就是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黄秋苼,整个人可怜的蜷缩在潮湿的地面上,全身上下体无完肤,血迹斑斑肮脏不堪。

  余宗士捂着鼻子问:“这就是黄秋笙?”

  雷万坤脸色有点不好看, 仍然是强颜陪着笑脸:“正是,作为师兄,我也是好言相劝,让他交出宝典免受皮肉之苦,共享富贵荣华,可是他偏偏顽固不化,私藏恩师的毕生心血占为己有,实在可恶。”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秋笙,余宗士奇怪问道:“他莫不是死了?”

  雷万坤掏出求出钥匙打开门,近前俯身查探黄秋笙的气息,暗叫一声不好,他将黄秋笙僵硬的身体翻正,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自然不是为了救他的,只不过是以求证真死假死罢了。

  然而,得到结果后,雷万坤哭丧着脸瘫坐在地上:“完了,这下更是没戏了。”

  余宗士迈进囚室,双手举在胸前比划了个奇怪的动作,嘴里吐出听不明确的口决,瞬时整个空间充斥着怪异的气体,牢笼栏杆都在震动发出铮铮声响,一缕缕黑气毫无轨迹的上窜下跳。

  虽说听闻来自术家的御灵师所修习鬼律道法甚是邪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雷万坤亲眼目睹,还是被眼前这鬼魅般的异象惊住,忐忑不安问:“余宗士,这里面是有什么古怪么?”

  那人收回手,重新捂住鼻子,退出了囚牢。

  以他已经进修鬼律十层三级的境界,明明已然感知这里还有鬼魂气息存留,放出索灵却是徒劳无获,难道小小的济福堂医馆内,还有以他的能力触及不到的阴气吗?故此闷声道:“二爷,出去说,这里的气氛太难受了。”

  “也好。”雷万坤起身,跟着走出了隐蔽的死牢。

  在门口吩咐守着的那两名汉子将秋笙的尸体处理掉。

  两人鞠躬拱礼应下,转身进了地牢。

  余宗士扭头望了望那二人的身影一眼,闪现出不明显的笑意,又有一种不屑一顾,迈开步伐走出花园,顺着行廊重新回到了正殿。

  济福堂的当家夫人,已经在此等候了半盏茶时间。

  她的身边,站着一名长相俊美标致的少年,手摇着一把折扇,一副大家公子哥的风范。

  余宗士见了姬夫人,同之前对雷万坤的态度要客气上许多:“姬夫人,余某在此有礼了。”

  那名夫人依旧一脸的冷漠,端坐着望向他:“稀客光临,有失远迎。”

  余宗士皮笑肉不笑回话道:“夫人说笑,哪能劳烦夫人相迎,余某不过是给王爷办事的差役,吃主家这碗饭,自然要为主子分忧解难,还望夫人早点了却王爷的隐疾,余某好交差,也免去一些不必要的家破人亡不是?”

  这话里话外,不难听出警示和威胁了。

  姬夫人冷着脸放下手中茶盏,顺手将茶杯边那只木盒子拿起来,举到余宗士面前:“您来看看这个。”

  余宗士走上前,郑重接过木盒,查探一番。

  表面除了有点玄妙的金锁,其实并没有什么机关。

  盒子的锁并未启动,余宗士轻轻地打开,就看出了端疑,那是一些还未消失殆尽的佛法气息,罡风凛冽。

  姬夫人悠悠开口道:“不知余宗士可听过悟尘这个法号?”

  余宗士大吃一惊:“悟尘!夫人因何提到那号人物?”

  姬夫人站起身来,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一些忧愁善感:“能帮到王爷的医典秘籍,如今很可能就在这悟尘手中,济福堂说到底不过是个医馆,纵使我姬婉再有手段,也有自知之明,想要回东西还得仰仗王府的势力出把手,这等互惠互利的事,相信余宗士不会拒绝吧?”

  余宗士望了望贵妇,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内心里已经恨的咬牙切齿。

  悟尘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这位来自京都皇城佛家清觉寺的和尚身份特殊,不是一般的出家人。曾经也是位碌碌无闻到小沙弥,为人所知晓的是他曾经为了博得一位美名天下的美人一笑,而一战成名。之后除邪斩妖扬名立万,自居是除魔人。只用一杖,移平靖国岛数百重山的惊天之举,为外界传言修为堪登出尘境,第几层阶如今可就不得知了,总之是莫测高深且性情古怪。就连那座早在太皇立帝年间就已经存在的寺庙也是古怪离奇的很,在葬龍山半山腰孤立着,那就像是一座从地狱来的铁笼,至今也无多少人敢轻易地去接近。

  余宗士想了想说:“此事余某回去禀明王爷,再做定夺。”

  那贵妇身边的小爷轻笑:“不过是个和尚,有何可惧畏的,难不成吃斋念佛的还能吃人不成?”

  余宗士看着这位对世道还涉足不深的少爷,颇为赏识道:“姬夫人这个儿子真不愧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啊。”

  他的这句夸奖并非只是客套话,那名青年虽说看起来也就及冠年纪,却已有很扎实的根基,资质堪为上佳,就说是百年一遇也毫不夸张,全身上下很自然露出淡淡灵气,不容小觑。

  “余宗士秒赞了。”贵妇人还是冷若冰霜,但不难看出她对这个儿子的器重和宠溺。

  青年对于他人的褒奖很是受用,神情自得:“就让小爷去会一会那和尚,倒是要看看他有何神通?”

  姬夫人冷喝一声:“住口。”

  余宗士则露出一抹笑意:“好一股子心高气盛的劲,年轻人就该有点魄力,这样,待余某回去准备一下,少爷可随一起去见识见识,不知够不够胆啊?”

  “本小爷有何可畏首畏尾的,这说定了。”那青年一口应下。

  姬夫人斥止道:“邦儿,行事不可鲁莽,这位悟尘高僧,为娘虽未曾谋面,也听过有关他的一些传闻,想必并非沽名钓誉之人,这事你切莫插入。”

  那青年不以为意:“又不是跟他硬碰硬,凭着我去他寺里烧香拜佛俸供香油钱,他再出世高僧也得笑脸相迎吧?再者说那本医典,原就是我家宝物。”

  余宗士连连点头:“对,我们就是去拜佛。”

  姬夫人神色沉重。

  理是这个理,讲于不讲,就是后话了。

  …… …… ……

  江北在曹家养伤两日,打水扫庭院,洗衣烧火是半点不得偷闲。好在小小年纪的阿淼,是个讲兄弟义气的小弟,事事都积极帮衬着江北。

  至于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整天不是蹲在院子里观察小蚂蚁搬家,就是追逐着蝴蝶飞蛾的,时而叽里呱啦念叨几句听不懂的佛门经文。

  江北不爱管这些,左右不过还是个小孩子,便由他性子。

  阿淼却是会动不动调侃一下:“小和尚,你能不能用我手上的这颗石头,念几句神奇的经文,给换成银子使使?”

  小和尚望向他,一本认真地说:“不成的,转移咒不可随意使用,不仅损耗精元修为,还会遭劫数的。毕竟属于是逆习法术,控制不好的话神魂俱灭都是有可能,我也是上次用过一回才知道弊害。”

  这话并非是危言耸听,小和尚实则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小年纪,只因为他随师兄修的一门佛法叫《逆行术》,这法门并无太大威力,却能延缓人的生长,以达到增长寿命的目的,这与道家修长生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随着修为的日异递进,这门法典可谓是获益匪浅。

  小阿淼还听不懂这些理,扔掉手上的石子,道了一句:“没劲。”

  小和尚洋洋自得地一笑。

  阿淼瞟了一眼他:“很好笑么?”

  小和尚随即摇了摇头:“不好笑,我并没笑,真的。”

  阿淼眼皮翻了翻,又想了个问题:“我问你小和尚,你还会别的什么法术不啊?使出来让哥们见识一下威不威风?”

  小和尚认真的想了半天,吐了两个欠揍的字:“不会。”

  阿淼就猜到这小和尚除了念经,别的是一无是处。

  “果然和尚就是榆木疙瘩,一点没得变通。”阿淼在小和尚的脑门敲了一下,伏气就去找江北。

  小和尚摸了摸被敲的脑壳,也不恼,跟着后面。

  强忍着疼肩膀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江北将院落里的柴火劈完,又去了被烧毁的破院子,填平了那些被挖坑坑洼洼的坑,处理大火过后的废墟。

  原来住的茅屋已然不复存在了,当初也是老里长的一片好心,让他师徒二人到此不至于流落在山头露宿,给了这么一处破院子。江北没什么好报答的,让他重新建座屋子也是不可能的,可凭着一些力气,开垦出两块田地倒是不难。

  江北抡起锄头,认真清理着大火过后的残留物。

  阿淼寻找而来:“江北,你还在想黄老头的事么?这里已经废了,你还刨弄这些做什么?”

  江北手不停下,稳重其事的说:“师傅经常教导我,有恩必报,我想这两日弄完这些,就当是给里长一个交代了,改明我打算听从师傅的话下山去。”

  阿淼愣道:“啊?江北,能不走么?你走我跟谁玩呀?”

  江北虽然比阿淼大不了几岁,可却早已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要走的也不是相同的路。

  阿淼有疼爱他爹娘,依然可以无忧无虑的像个孩子,整天想着玩。

  江北不同,从小就在贫苦潦倒中摸爬滚打,心智要早熟很多。

  见江北不吱声,阿淼闷心的自恼一番,便又体现出来了那种大孩子样的懂事,积极卖力的帮着江北搬走地上的一些杂物。

  不一会儿忙的也是一头的汗水。

  小和尚怕弄脏了衣服,仔细地卷起衣袖和裤角,搬了一块石头后手就脏了,觉得这活儿不轻巧,圆圆的眼睛瞪了瞪面前的石堆,念了两句经:。

  干脆又蹲到了一旁数小蚂蚁玩了。

  江北哎的叹了口气,小和尚这般的不食人间烟火,心境纯净,想必日后也会是一代高僧吧?

  佛学讲的不就是修心、修性、修禅、修境,整完了四大皆空,方成正果嘛!

  阿淼是看不惯小和尚扭捏作态的小样儿,总是找话悉数他:“小光头,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咋滴?我说你这也不干,那也做不了的,今晚上可就没饭吃了哈!”

  小和尚扭过头看向阿淼,还是那副呆萌萌的表情,琢磨了一下晚饭的事情,说:“我可以跟你爹爹打商量,再为你们家颂一段功德经,晚饭可管饱?”

  阿淼吃噎,气骂道:“小兔崽子,我就去跟阿爹说,就是你念上一夜的破经,不干活也没饭吃,这是我曹家的规矩。”

  “你说的不算,现在你们家是你爹管事儿。”小和尚回了一句,低下头,看着满地勤劳的小蚂蚁,它们就好像都跟江北似的。

  阿淼撇了撇嘴,那意思很明显是,要不是看在你是出家人,早扒了裤子扁一顿了。

  …… …… ……

  黑沉沉的夜,浓墨重重笼罩山林,阴风撩过,被所有等待的寂祭,透着股股荒凉。雷万坤那两名手下抬着担架,上面躺的是已经僵硬的黄秋笙,向林中深处行去。

  仔细看着脏乱不堪的头发遮住黄秋笙脸颊,那见肉见骨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流出的黑血早已凝结成块。而他的面部表情,就像平常人家寿终正寝的老人一般无异,仿佛没有半点痛苦。只是眼睛微眯着,嘴角有些上扬,有点像要笑,却没能笑得出来。

  两人并没有注意这些,不知不觉走着,落叶在脚下咔咔作响。

  夜风不止,蛐蛐伴着蛙叫在编奏鬼曲。

  明明是已入深秋的时节,两人却莫名感觉这像是在盛夏,燥热无比,冒出的冷汗浸湿衣襟。

  其中一名汉子有点紧张的说:“王大,要不就地埋了吧?”

  那名叫王大的瞥了他一眼:“雷二爷交代要埋的远点,说是这黄秋笙死得蹊跷邪性。”

  那名汉子接话:“都打得没人形了,况且他还身中剧毒,不死那才叫一个邪性!”

  王大说道:“这事你就不懂了吧?你好好看看这黄秋笙,哪里像是中毒身亡的?”

  那名汉子抿了抿嘴巴:“那他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王大白了一眼,摇摆了一下脑袋,就像是说很平常的话:“听二爷的,埋的远点错不了,而且还得埋得深一些。”

  那一位汉子就没他这般镇定了,抬着担架紧跟在后头走,不停的东张西望。时而觉得那棵树像怪物,时而看着那边的影子像野兽的,到处充满着恐怖如斯的气氛,就连自己走路发出的嚓嚓声响,都感觉着身后有人。

  王大没有回过头注意这些,一看他这个人,就是走惯了夜路的。

  上空乌云遮住的月亮展露出了头角,如梦幻琉璃透过树林的光芒,为死气沉沉的森林带来斑斓点点的星亮。

  此时走到了林中深处一块平沃空地,不远处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处池塘。

  王大提议说道:“这地不错,就埋这里吧。”

  另一位连忙点头同意,两人放下担架,抄起铁铲开始挖坟。

  今夜的时间流逝得特别慢,慢到一个呼吸,一个心跳,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成群的乌鸦嗅着腥气腐臭味聚集了过来,在黄秋笙尸体边停怠,时不时地发出难听的叫声。

  有一只乌鸦目不转睛盯着黄秋笙,渐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嘶叫了一声狠狠啄向黄秋笙的一只半睁着的眼珠子,猛啄数十下才把那颗眼珠子给叼了出来。

  忽地大风骤起,乌鸦四处飞窜。

  飞沙迷住了两位卖力挖坟的视线,两人同时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了看。

  王大咒骂一句:“这鬼天气。”

  风过,那群乌鸦没有再出现。莫名其妙的就在林子中没了踪迹。

  两人见坑已经挖的八九不离十,合力便将黄秋笙尸体抬起来,给扔了进去。

  方才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乌鸦啄眼的情景,现在他们更没注意到,因为黄秋笙半眯着的一双眼珠子,还好好的在脸上,只是嘴角更上扬了些许,是笑出来了。

  两名汉子对着黄秋笙的尸体,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王大开口道:“俗话说的好啊!死者为大,黄秋笙你在世的时候,我们哥俩跟你可没有半点过节,如今你死,我二人也是临危受命,将你尸体掩埋,也精心选了一处风水地,你就安息吧!”

  另一名汉子响头磕的也是真诚,就如拜亲爹一样:“黄老爷子,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是觉得自个儿死的不瞑目,做了恶鬼,可别记恨俺哥俩头上啊!”

  此话一落地,从远处传来“哈哈哈!”

  能听出毛皮的笑声。

  那一名汉子慌了:“王大!”

  王大不愧为老江湖,随手抄起挖坟的铁铲子,叫道:“是人是鬼给我出来!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远处接着传来“哈哈哈!”

  笑声比之前那一声,笑得更认真了点,音色却是阴森了起来。

  接着一阵阵风就像纽带穿梭在这一片地带,生出一层层灰色雾霾越渐浓起。

  王大也是慌了神。

  另一名汉子吓得跪倒在地上发抖,是接连磕响头,这回可是比拜祖先还真诚。

  只见林中深处一团黑影,就像鸟儿一样立在细细的树枝上,身形漂浮着,看不清脸,不知是人是仙还是鬼。

  这身影一动,周围百里的风就跟着摆动,就如春风得意,肆意无惮。

  重重的嗓音自然流露出一股子的杀气,语调带着玩味传来:“老夫只需弯弯一根手指头,你们俩就小命不保。可是呢,老夫生来有洁癖,要是一般不知死活的鼠辈蝼蚁,也不在乎放个屁给他震碎了,偏偏你两小毛贼还没有完全失了良心,速速离去吧。”

  王大听着从远处传来牛逼轰轰的话,不干了,仰高脖子壮着胆叫嚣:“到底是何人?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犯不着河水,我俩兄弟只是借这里荒山野岭无人之处埋个人,这位好汉若不愿现身相见,就早早回家洗洗睡吧!别碍着咱哥俩干活。”

  那团黑影子一听这话,差点没从那小树枝头上摔下来。

  真是许久许久无人敢对自己这样的说话了。

  无人敢说,无人!

  黑影轻微动了一下,还立在了小树枝头。

  同之前画面不同的是,已经被丢入坟坑的黄秋笙,笔直的站了起来。

  两名汉子这下子彻底惊懵了,王大惧恐万状的尖叫一声:“诈尸啦!”

  两人吓的慌忙屁股尿流,如同被追打的丧家之犬一样,那是落荒而逃。

  站立在坟坑之中的黄秋笙,依然是半闭着眼,开口道:“先生,您为何要放过那两人活着离开?”

  一股怪风像是巴掌一样,霸猛的扇向黄秋笙的半边脸上,将他整个头颅打旋转了几圈,脖子上的皮扭绉着就像麻花一样,重叠在了一起,脸是朝后搭耷在了肩背上方。

  黑影声音阴沉:“以后,要叫主人。”

  黄秋笙嘴角上扬,从喉咙处发出声:“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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