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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谨:着急,急啊!


  在乱七八糟的梦里醒来,看到她在床的另一头,睡得正香。

  昨晚一夜没睡吗?

  一定是的。

  等到她睁开眼睛,我说:“现在就出发。”

  应天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呆了。

  路上时,她问:“这样的速度,到天亮也到不了吧?”

  昨晚那么大肆的在城内找人,肯定惊动了望月宫。她都同宫九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她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说要进皇宫的事?有没有说我也在这里?

  头疼。

  车夫是在城内找的,等他回去,说不定会被人叫去问话。

  我说:“明早能到城安县,我们在那里换马,明天中午到。”

  换个屁马啊换。

  城安县的院子,我都安排好了,准备把她安顿在那里,时间到了,再带她过去。本来准备了三床被子,她两床,我一床,各睡各的。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走下策。

  若是早走下策,哪里会有如此揪心的经历。我是她男人了,她只能是我的,那就不会再生出别的心思。

  后悔啊,为什么没早些走下策呢?半道上出岔子。

  三师兄有那么多夫人,经验之谈,肯定是对的。

  要走下策!

  想到就要同她做那件事,热血沸腾,还有些紧张。先亲亲再做?还是直接做?没经验啊。

  马车跑的真慢,急人。

  她今天穿的是件高领的女装,扣子很多,是她自己解扣子呢?还是我解?

  仔细看看她的衣服,领口就有三个扣子。为什么要给她买女装呢?为什么要挑这件呢?自找麻烦。

  看到我看她,她冲我笑了笑。

  笑得乖巧可爱。

  现在就想把她抱怀里,亲她光洁的脸蛋,亲她的柔软小嘴,咬她的脖子……

  在煎熬中,左盼右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先在这里住下,五日后我们去瑶华宫。”我说。干干的声音里,带着轻微颤抖。我赶快去看她的神色,没有异样。看来是没发现我的异样。

  我偷偷吁了一口气,带着她进屋。

  安排置办的东西,一应俱全,我选派的人,都是靠得住的。看到她张罗着去做饭,我才想起来,很久没吃东西了。想说不饿不用做了,又想到她饿。

  我真的不饿。

  满心满脑都在想下策,哪里有功夫去饿啊?

  趁她做饭的时候,我把床铺好,并把多余的两条被子,放在另一间房的柜子里。然后去打水洗澡。犹豫了一下,头发还是没洗。这天气,马上又干不了,湿漉漉,搞得枕头上都是水,怎么行。

  要不要等晚上呢?好准备充分一些?

  不不,一刻也不想等了。

  我收拾好自己,她也做好饭了。吃着饭,她不停地说话。食不语,不懂吗?赶快吃,哪里有那么多话的?

  她问我好不好吃。难吃啊!我讨厌这顿饭。想赶快吃完,又不敢快得太明显。吃饭这事,从来没有像眼下里这样,让我如此的抗拒。

  饭有啥吃的,一到这里就巴巴的做饭,吃饭。

  着急。

  终于看到她放下了筷子,我也放下了筷子。想到要亲亲,赶快去漱了下口,然后一头扎进内室,脱衣服上床。

  时间像是垂死的老人,一步一挪,缓慢得让我想跳脚,想抓着它往前扔,直接扔到我盼望的尽头。

  扒着窗棂向外看,她在洗脸。

  洗什么呀?我又不嫌你脏。

  我想喊她,张了张嘴,声音没有发出来。那么久就等了,哪里急这一时,再等等。

  躺下坐起,坐起又躺下,终于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赶快又躺下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进来就去拉柜子门。原来里面放有两床被子,现在已经不在里面了,早换了地方。

  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说:“我去街上转转吧。”

  想去给宫九传递消息呢?还是想去买被子?啥都别想。

  “过来。”我向她伸出手,说道:“外面那么冷,乱跑什么,昨晚一夜没休息了。”

  她磨磨蹭蹭往前走了几步,靠着床沿站了。

  我往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急切地说:“上来,睡。”

  她站着不动,咬着嘴唇望着我,眼神躲躲闪闪。

  气氛有些紧张,这是件愉快的事,要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可是内心的紧张,让我笑得有些不自然:“再不上来,我抱你上来了。”

  “我去街上买床被子吧,我睡觉不好,免得打扰到你。”

  是想着去买被子呢。我坐起来,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去解那三个该死的扣子。

  她想要挣扎。

  “在晋陵时,你说喜欢跟我睡的,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卦。”

  “我……”

  才不要听她解释。

  我俯在她耳边,说:“我想要你,现在。”

  不是征求她意见,是告诉她一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打定了主意,谁都阻止不了我。

  她用手推我:“大哥,别这样。”

  我脱口而出:“不许动。”

  没经验啊,本来就进行的有些艰难,她再来回的动,还怎么做?太不懂事了,一点都不配合。

  心急火燥,山水迢迢,终于所有的衣服都离了身,和她没有一丝阻隔的抱在了一起。

  到达这一步,容易嘛?想了多少年了?从她十四岁那年就开始想,年年想,月月想,日日想。

  身体里的喜悦和兴奋,它们在毛孔里翻滚,跳跃着,挣扎着,欢快冲出嗓门,回荡在房间内。

  如此惊心动魄的美好,我怀里的心肝宝贝,却浑身僵硬,还有点颤抖。

  在害怕吗?我又不会害她。

  “你放松些,别怕。”我极力压制着想要来一番狂风暴雨的冲动,哄着她说:“放松些,就不会那么疼了。”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真是奇妙。

  要知道这么奇妙,这么的愉悦,应该在四年前就行动了,管她是不是妹妹呢,成为我的人,才是正道。

  被子下面,很黑,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好想看看啊,想看她的样子,是不是一脸的娇羞。

  她脸一定很红。脸红时,肤色白中带粉,像是透亮一样;眼睛是春日里的湖水,若是笑望着我,我要淹死在她的湖水里,再也不想出来。最好看的地方还是小嘴巴,红润饱满,看见就想扑上去亲亲。

  她是那样的好看。

  艳青说的没错,我看见她的时候,就想把她揣怀里藏起来,谁都不让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喜欢她什么呢?

  喜欢她长的好看啊!别的原因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她长的好看,看见她就心情好,心花怒放,不吃饭都饱。

  这话咋这么熟悉呢?唔,是她说我的话,天天看着,不给饭吃,心情都好。

  嘿嘿,撒谎。我有那么好看吗?

  我慢慢移动着身体,七想八想的分散注意力,以免控制不住用力过猛,弄疼了她。

  极度的压抑,让我大汗淋漓。

  明天再来一次就好了。想到这里,兴奋达到了极点。

  我又一次抱紧了她,即使这样,感觉还是不够,还想离得更近。我说:“快抱着我。”

  她的手臂环上我的腰。

  好了,亲密无间。

  我想到了一个词:地老天荒。

  ***

  她默默地穿着衣服,粉白的脸颊湿润,红唇欲滴,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呵呵……我把她变成女人了,当然会更美。还想抱她,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却被她推开了。

  生气了哦。

  不怕,反正是我的人了。

  生我的气又能怎样。

  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不可能天天给我脸色看的嘛。

  美滋滋。

  什么下策,明明是上策。

  她出去后,我把弄脏的床单换掉,躺在床上等着她回来。

  三师兄的方法好啊,下次再找我借钱,爽快的给。

  听到她的脚步声,我蒙上了头。

  有点不好意思。

  嗯?怎么回事,脚步声怎么在堂厅里停住了?

  她也在不好意思么?

  “过来。”我喊她。

  脚步靠近了些,大概是门口的位置。

  “还有事么?”

  我向她的方向招招手:“上来睡觉。”

  “我不困。”

  不困不是正好么?可以抱住亲亲,说些悄悄话。

  没听到脚步声,看来是没动。咋还不过来呢?磨蹭什么呢?浪费光阴啊。躺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多好。

  我急切地说:“过来。”

  终于听到了她向我走来的声音,接着被子掀开了,她扑在我身上说:“是想再来一次吗?”

  “就想抱抱你。”我亲吻着她的小脸蛋说。

  她轻推了我一下说:“你是不是有病呀?”

  我心里一跳,病?什么病?我好好的,哪里有病了,身体倍棒。

  “我在莲花阁,看过别人搞这事,他们都搞很久的。你这么快,肯定是有病。”

  好嘛,以前爱往莲花阁跑,还以为是找小白莲玩,跟她学描眉涂脸的事去了。竟然是看人去了?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好意思看呢。她不但看了,还对人说出来?

  这小妞该干的事,说的话吗?

  哼,我有病?我哪里有病了,我这是第一次,没敢放开的来。还不是为了她。

  不能让她误会,我要证明给她看:“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没事没事,大哥,我不嫌弃你,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啊,就是搞不成事,我也不嫌弃你,离开你,我真就成了一个人了。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她亲了我一下:“别怕,真的,不嫌弃你的。”

  酸涩瞬间涌上了心头。

  我抱紧了她。

  她对我这么信任,我对她做了什么?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是她的依靠,我还在算计她,在她不高兴的时候,我还在沾沾自喜。

  想到了番邦传教士说的爱情,对一个人产生了爱情,就会怜惜她,会把她所受的苦当作自己所遭遇的苦难一样,或者更胜于自己的苦难,愿意为她而牺牲自己的利益。

  我怜惜她,她的苦难更胜于我自己的苦难,可我不愿为她牺牲自己的利益。这眼前的利益就是建立在她不高兴的基础上。

  这算不算爱情呢?算!我这样做对的。

  她要是万一跟了别人,别人哪里会有我对她好?一时的伤痛,是为了长远的幸福。

  “大哥,你都搞出过孩子了,咋感觉还这么笨呢?这城里有青楼吗?要不明天你去跟别人学学,反正还要在这里呆几天,闲着也是闲着。”

  我闭了闭眼,还有比这更羞耻的事吗?被自己的女人嫌弃了。说我是坏人,说我无耻下流,我都不在意。不能说我不行啊!

  我哪里笨了?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利索,算笨吗?

  等等,让我想想,该不会真有问题吧?利索,不是时间短吗?这个念头的升起,令我的心脏“嘭嘭”跳,难道真是有病?要赶快证实一下,万一真有问题,还要找三师兄了。

  当年我为什么没跟着师父学这个呢?

  后悔万分。

  我说:“我们再来一次吧?我还想。”

  “疼的要命,我不想了。”她小声哀求道:“大哥,等你学会了,再来好吗?实在太疼了,跟中箭差不多的疼。”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好了,活着哪里还有脸面见她。不但嫌弃我时间短,还嫌弃我技术不好。对了,她刚还说什么?去学?咋学?跟谁学?是让我去看?还是让我去找人练?我问:“你愿意我跟别人做这样的事?”

  “愿意。反正我也跟别人做过。”说着,她扯下了被子,望着我说:“跟别人不疼,你最好还是去跟别人去学学。”

  我长出了一口气,拧住了她的脸:“坏妞,你咋这么坏。”

  她最后那句话是在说谎。由此我明白了,她方才那番话,都是在气我。

  没有落红,我就会以为她不清白了?怎么会!

  我对她这点了解都没有的话,我还叫慕容谨吗?这点判断力都没有的话,我还叫慕容谨吗?

  哼哼,坏妞。

  看着她在我怀里睡得安然,万分不想出门。

  不想出门,也得出啊。我要去见我的三师兄,前天得的消息是,他近些日子在这里。

  出门前,关于是否洗澡的问题,我犹豫了一下。

  最终选择了不洗。

  虽然出了汗,身上有些难受。洗澡不是把她沾染在我身上的味道洗掉了吗?

  三师兄不愧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他看到我第一句是:“成功了?”

  “什么?”

  “上策。”

  我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他嘿嘿一笑:“一股浓重的靡靡之气。”

  我抬起袖子闻了闻:“有吗?”

  “在你脸上呢。满脸都写着,我是男人了,春心荡漾。”他贱笑兮兮:“咋不把你小娘子领过来?兄对她好奇的很,想看看是不是仙女下凡。”

  跟他这个不正经的人,有啥说讨论的。我转移话题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秘密。”

  我哼了一声,准备掉头回去。

  “需要药吗?”

  能看出来我有问题?我惊了一下,问:“你说啥?”

  “听说你私奔了,兵荒马乱,四处奔波,居无定所的,你打算现在要孩子?”

  我纳闷地说:“什么孩子?”

  “上策成了,孩子可能也成了。”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原来不是看出来我有问题啊。

  孩子现在肯定不能要,不是时候。还没好好跟她相处呢,搞出来个娃,算怎么回事。

  但在听到她说要生下来的时候,我是满心欢喜的,也想要我和她的孩子,想知道她生下的孩子,是像我,还是像她。

  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尽快过上想要的日子。

  ―――――

  次日一大早,我出发去了京城。

  诸多的消息中,有七条重要的:

  一、太子那边已经开始向京城附近调兵了。

  二、刘防御使那边的江湖人士,引起了望月宫的注意。

  三、赵楷在回京城的路上。

  四、宗离混在金国使团里,近日入宫面圣。

  五、李绮罗不是赵楷和吴瑜安排的人,也不是太子和望月宫安排的。

  六、黎半仙的徒弟要入宫为官家诊病,现在就在京城。

  七、孟真君说官家生辰的隔日,柳老夫人会入宫,让帝姬随柳老夫人出宫,这样就可以在宫里呆上两个晚上。

  消息林林总总,有国家的,有大家的,有我的,还有傻妞的。

  根据大师提供给我的地址,我寻上门时,三师兄正准备出门。

  “你准备在宫里呆几天?”

  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怎么知道我要入宫?”

  我直奔主题:“你弟妹在官家生辰那里要入宫,你尽量在宫里拖延一些时日,有你在,我更放心。”

  “我哪来的弟妹?”他更惊讶了。

  “我娘子。”

  “跟你私奔的妹妹?她去宫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把她卖了?”三师兄指着我气愤地说:“你怎可如此行事?”

  我抚了抚额说:“她是帝姬,去见她父亲。”

  同师兄告别后,我又去到了瑶华宫,同孟真君说了我的想法,三日后,找修道院的人顶着半仙黎女儿的身份入宫,看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再决定四日后,是否让帝姬入宫。

  因为赵楷回来了,他也许会想到傻妞要进宫去见她父王。

  余下的几日,每日在京城和城安县之间奔波,在忐忑不安中,到了官家生辰的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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