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围殴
过了一会，所有应征的士子，一个接一个排队走进了太仆府。
那罗家的庶三子，据说是叫罗傲的家伙，虽然来得很晚，现在却飞扬跋扈地插在队列的第三位。
前面两个来应征的士子也是衣冠楚楚，估计他们家族的势力不比罗家小，所以罗傲也不敢随意造次。
车振磨磨蹭蹭，排在了最后一个，一副要走上刑场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为了你表姐，为了你的外甥，你就从了吧。”子壮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打气，“我在外面等你，就等你的好消息。”
……
不知道这方相士应征到底有什么门道，子壮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两个人走了出来。
一群人围上去问三问四，嘘寒问暖，然后簇拥着他们离开了太仆府门前的空地。
子壮隐藏在人群中，两眼紧紧盯着那四个不可一世的彪形大汉，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他们。
他的右手悄悄进伸进怀里，从飞石囊里摸出了一颗鹅卵石。
这鹅卵石大约有半个鸡蛋大小，外形匀称，已经飞石囊里最好的一颗了。
子壮把鹅卵石不动声色地转换在左手里，又把手缩进袖子，仔细地掂量摸索着，熟悉一下手感。
而他的右手也没有闲着，此时也悄悄地把其余的卵石拿了出来。
随着子壮有意无意地走动，那剩余的卵石已经顺着裤管，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样子，子壮终于看到那一身紫衣的罗家小子走了出来。
摇摇晃晃，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鼻子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那四个彪形大汗立刻凑了上去，一脸的谄媚。
“少主，没问题吧？”
“话都不会说，这还用问？太仆府的人都要给我们家老爷面子，那方相大夫算个屁！“
“让开点，让开点，让少主顺顺气……”
……
子壮悄悄地躲在一位个头稍高，一身蓝衣的汉子背后——对方估计也是某个家族的家丁，紧紧地盯着那罗傲的身影。
看着对方一步步地离开太仆府的门口，一步步向广场外面的大道上走去。
五步，十步，十五步……
子壮也悄悄地走出了人群，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那颗卵石已经转移到子壮的右手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长臂一挥，手腕一抖，那半个鸡蛋大的卵石就抛了出去。
卵石如箭矢一般，在空中带着细微的呼啸声，直奔那罗家小子的脑袋而去。
对于自己的手段，子壮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卵石既然已经抛出，子壮也懒得去观察效果如何，脚下一动，已经不动声色地又混进了人群里。
罗家小子此时前呼后拥，其实并没有站在最后面。
不过那卵石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从他身后一个大汉的耳边飞过，狠狠地砸在他脑袋后面。
就听“砰”的一声，那罗家小子一声惨叫，身子晃了晃，鲜血已经从脑袋里流了出来。
前面的两个彪形大汉连忙转身扶住他，后面的两个大汉已经攥紧了拳头，拉开了架势，警惕地望着太仆府前的人群。
“谁，到底是谁？”
一个大汉暴跳如雷，大声地吼道，“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因为罗家小子那一声惨叫，太仆府前的那一群人心里一哆嗦，纷纷转过身，把惊异的目光投了过来。
不过，在那彪形大汉的叱骂声中，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接着缩缩脑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罗家小子此时用手摸了一把后脑勺，看着满手的鲜血，感觉到脑袋钻心的疼痛。
他一脸的狰狞，两只眼睛里迸射着凶光。
“谁，到底是谁干的！”
他恶狠狠地吼道，在两个大汉的扶持下，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人群鸦雀无声，谁也不想冒出来找死。
过了一会，才有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闹什么闹，吵什么吵！这里是太仆府，不是你家里的那几亩地！”
咦……
众人一脸的惊异，目光顺着那声音望了过去。
接着就听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子壮周围的人都忙不迭地退到一边，就想躲避瘟疫一般。
子壮的周围，三步之内，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抱着胳膊站在那里。
次奥……
子壮心中暗骂一声。
这世道，人心不古啊。
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
罗傲一脸的戾气，一只手捂住还不断渗血的脑袋，两眼死死地盯着子壮。
“臭小子，刚才是你干的？”
刚才两人已经有了一个照面，罗傲已经认出子壮就是刚才和车振在一起的人。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
子壮仍然抱着胳膊，脸上的微笑却越来越古怪。
“我就是让你小点声，别吵吵。这里可是太仆府的地盘，不是你家的菜园子。里面可是有士子们在里面大征呢，万一你影响了他们的情绪，就是扰乱了朝廷的公务。你一个小小的士子，竟然敢扰乱朝廷公务，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造反？”
“造反?”
周围的一群人一听到这两个字，禁不住头皮有些发麻。
“呼啦”一声，所有围观的人都慌慌张张地赶紧后退，就害怕不小心给沾上了祸事。
这倒好，现在身边五步之内是没有人了，比刚才又多了两步。
这世道……
“你血口喷人！”
罗傲大声叱喝道，一脸的狰狞。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为车振出头，刚才故意偷袭我——劳资今天成全你！”
他一挥手，四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上去。
“给我往死里打！”
……
四个大汉早已经蓄势以待，现在听到了罗傲的命令，“嗷”的一声，争先恐后地朝子壮冲了过去。
子壮忽然一脸的恐慌，就像被吓傻了一般，竟然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周围的人脸色大变，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子壮。
“完了，完了，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唉，刚才就知道过嘴瘾了……”
……
最前面的一个大汉冲到子壮的身边，一声怒吼，一拳头朝子壮的脸上打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子壮好像才醒过神来。
他哀嚎一声，匆忙间抱住脑袋，屁滚尿流地向一边跑去。
那大汉的拳头擦着子壮的耳边，堪堪地落了空，让那大汉都不禁愣了一下
死里逃生的子壮大声哀嚎着，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竟然再一次钻进了围观的人群里。
几个大汉紧跟着冲了过去，人群骚乱起来，尖叫声一片，顿时乱成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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