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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枯木逢春


  □□教的二公子娶妻啦,娘子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长歌,郎才女貌,令无数人羡慕,纷纷走到街上观看。

  十里长街铺满花瓣,锦绣绸缎装饰着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只是一声惊天的巨响,惊呆了所有人。

  萧临镜回头,花轿零碎的烂在地上,长歌脚尖轻点飞到他的面前,撤掉红色的头纱和珠帘,笑得开朗:“萧临镜,我不嫁你了!”

  “歌儿别闹,我们有桃花为盟……”萧临镜的脸色变得苍白,自从她说要嫁给他,他的心里就一直没有安定过,原来,那个不安定的因素是这样的。

  长歌从腰间取下那枝永远不会凋谢的桃花,笑语盈盈:“你说这个啊!我骗你的,什么山盟海誓,你以为一支假的桃花值几个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一定有难言之隐……”萧临镜脸色越发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红色的锦衣也显得刺眼。

  “傻孩子,人呢,没有那么多难言之隐。我听有人说□□教的萧二公子一表人才,相貌非凡,所以就来玩玩咯,别那么认真嘛……”

  萧临镜不可置信的摇头,紧紧的拽着长歌的手,生怕她离开。

  “一点都不好玩,萧二公子,我走了,来日方长,后会无期。”

  长歌挣开她的手,衣袖一挥,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中。

  萧临镜跌跌撞撞,朝着长歌离开的方向飞去。

  对,一定是长歌跟我玩的一个游戏,如果我追上她,就能抱抱她。

  萧临镜跌跌撞撞,朝着长歌离开的方向追去。

  从滇南到漠北,半年后,萧临镜终于追上了长歌。她光鲜亮丽的在一个酒馆里喝酒,跟陌生人聊天,笑得灿烂。她光鲜亮丽的在一个酒馆里喝酒,跟陌生人聊天,笑得灿烂。 

  他却仍穿着那身红色的绸缎,只不过破烂不堪,衣服上的宝石早就不见了。

  萧临镜昏暗的眼眸突然明亮了,因为他看见,长歌的腰间还别着那枝“不值钱”的桃花。

  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紧她,眼泪滴在她的肩膀上:“你一定有苦衷,你说你不爱我,可你为什么还带着这枝桃花,你在骗我,也在骗自己。”

  长歌甩开萧临镜,表情都是满满的嫌弃“够了,萧二公子,不就是一支桃花嘛!你怎么还那么认真。”

  “咔嚓”一声,天地寂静,那枝曾经作为他们山盟海誓的桃花,在长歌手里折断了。

  萧临镜脑袋嗡嗡的响,瘫坐在地上,他这一生,唯一的期待和心愿在这一瞬间被大漠肆虐的冷风冻结。

  他真的好讨厌这片大漠,一眼望不到头,让人绝望。

  “能不能不要再幼稚了,这对你、对我,都是一种困扰。”

  是困扰吗,原来,在长歌的心中,他只是她的困扰。

  冰冷的风划割过萧b临镜干燥的脸颊,渗出血来。

  “好吧,我知道了,现在我要离开你了,我离开你以后,渴的时候要喝水不要喝酒,酒虽然能让人忘记忧愁,却不能解渴,只会越喝越渴。”

  他步履蹒跚的离开酒馆,昏昏沉沉,终于倒在地上。

  萧临镜醒来的时候,一个坐着轮椅的青衣男子在床边看着他。

  “这里是祁连山,我是祁连医馆的连墨,你已经昏睡了半年了,其实你的病不严重,只是过渡劳累加伤心,但你似乎潜意识里不愿醒来。”

  又过去半年了……

  萧临镜抬眼打量这个房间,一支桃花从窗外伸进来,开的鲜艳,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他走去门外,一树桃花格外刺眼,其中一枝尤其鲜艳,像一把刀一样直接戳穿心脏。

  “我可以折一株吗?”

  “请便。”

  萧临镜折了最鲜艳的那一支,嘴角含笑,自言自语:阿镜,我们就以这枝桃花为盟,等来年春天桃花盛开之时,我便嫁给你可好?

  萧临镜,我嫁给你吧!

  我嫁给你啊!

  连墨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是刚才的样子,他自言自语时的眉眼和神态明明是他的故交好友长歌啊!

  原来一个人太爱另一个人,竟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么?

  怪不得旁人会说,三十三天离恨天高,四百四病相思病苦。

  这个人,怕是入了相思局,走不出来了。

  世人真是痴情呢。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那人手捻桃花,翩然自语,一滴清泪滴落在花瓣上。

  “大师兄,我以为我很痴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存在更痴的人。”

  “太渴了,我去倒杯酒喝,师兄你要不要。”

  “傻姑娘,渴了是要喝水的,酒,只会越喝越渴。”

  “咦,大师兄,你怎么学那个男主角说话。”

  ……

  “接着讲吧,后来呢,那个萧二公子怎样了?”

  “后来……就是真相了,真相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会让人察觉美好,有时却能撕裂一切……”

  “那就在于人的一念之间吧!”

  “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那年春天桃花落尽的时候,祁连医馆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要连墨交出受了重伤的武林盟主,连墨不肯,那人便放火烧了整个祁连医馆。

  “连墨,当初你背叛我的时候,我就说过,烧尽你每一个落脚的地方,事到如今,你还不信?”

  “疆良啊!你太自大了,你总以为全天下的东西都是你的,得不到的都要毁灭。但你毁灭不了人心,并且永远都得不到。”

  疆良!疆良!

  他是,长歌口中那个他不敢询问的人?

  萧临镜握着连墨轮椅的手颤抖了一下,抬眼看,那个叫疆良的男人邪媚的笑着,拍拍手,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穿着一身鲜红的色的霓裳,显得木然的面容更加苍白,形容枯槁,腰间挂着一柄漆黑的断刀,还有两节被折断的桃花枝

  看样子,已经干枯许久了。

  那是……

  那是他爱的的长歌啊!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目光呆滞,精神涣散,像行尸走肉一样走到疆良的身边,弯身,亲吻着疆良踩在马镫上的脚。

  “你看,如果所有人的心都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我得不到?连墨?”

  一滴眼泪突然从萧临镜脸颊划过,他踉踉跄跄的走到长歌身边,被长歌一掌击倒在地,一口鲜血郁结胸口。

  萧临镜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长歌身边,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慢慢站起来,将那枝断了两半的枯枝从她腰间拿出来。

  长歌眼珠转了一下,随即又是一掌,萧临镜瘫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桃花的枯枝,浓烈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长歌是爱我的对不对?要不然怎么会带着这断了的桃花枝,我就知道你有苦衷。”

  萧临镜再次站起来,把那枝染了鲜血的桃花放在长歌手中,长歌歪着僵硬的脖子盯着手中那断了的枯枝,涣散的眼眸再次有了光彩。

  “阿镜,我们以这支最鲜艳的桃花为盟,来年春天,等这漫山遍野的桃花灼灼盛开之时,便昭告天下,长歌与阿镜结为夫妻。”

  “阿镜,我嫁给你吧。”

  “阿镜,你不是说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怎么?不敢了。”

  萧临镜模仿着昔日长歌的神态和语气,手捻桃花,满眼期待的看着眼前那个男神僵硬的人。

  长歌有了光芒的眼睛眨了一下,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那个枯枝上,竟奇怪的开出了一朵红色的桃花,鲜艳欲滴。

  原来,情至深处,神迹显至,情至深处,枯木逢春。

  “歌儿,忘记我怎么告诉你的了吗?这个叫萧临镜的人,就是你的仇人,就是他,让你堕入无边的深渊地狱,快杀了她。”

  长歌转身,涣散的瞳仁重新聚在一起,愤怒的盯着疆良,举起风涯刀砍向疆良。

  疆良一个掌风劈过,危险无比,虽然长歌及时躲在一边,仍被伤到了手臂,鲜血沁湿了衣衫。

  “我说过,除了死人,没人能背叛我。”

  看到满脸充满血丝的疆良愤怒的走向长歌,萧临镜跑过去护在长歌面前,却被长歌击晕在地。

  看到满脸充满血丝的疆良愤怒的走向长歌,萧临镜跑过去护在长歌面前,却被长歌击晕在地。

  “连墨,阿镜就拜托你了,还有这封信,帮我交与他罢!”长歌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书信放在连墨手里,捡起地上的风涯刀,朝疆良做了一个挑衅的笑容,走向大漠深处。

  “我背叛了你,要杀要剐,请随我来。”

  她知道疆良一定会追过去,这个人唯一的原则就是要亲手杀了背叛他的人,死则死矣,能换他一世平安,值得。

  连墨最后一次看到长歌,就是那个洒脱的背影,提着风涯刀,不惧一切的走向大漠深处。

  黑色的刀柄,红色的衣裙,黄沙滚滚,此一去,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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