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能不能选择
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总喜欢把一件谁都想要，但又不是谁都能有的东西拿到你眼前晃荡，彻底勾起你的好奇嫉妒占有欲后再对你说：不给你，我就是不给你，你就是没有这个东西……
这种人历来很欠揍。[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com]
大师兄陈曼曼此时很像这种人，先做足了铺垫来形容修行世界的奇妙，用了一大堆话来说明修行是何样的得天独厚，末了却冷不丁哐一盆冷水浇在倾听者身上，最后沉痛告诉对方：孩子，修行虽好，但不适合你。
易川此时便是这种感觉，这些年虽说他一直在原地踏步，也始终没有表现出对修炼无比狂热的一面，但他内心的渴望其实早已到了这种地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冒险进入道天观，意外迎来了人生第一个春天，奈何春.光总是太短暂，还未来得及感受阳光，便又迎来一遭寒冬。
已经来到了修行门前，看到了里边的繁华景象，难道这双脚就注定跨不进去了？
这显然不是他能接受的结果，而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被戏耍的愤怒，有的，是被那盆水浇得渗透骨髓的冰凉……
艰难抬起头，看着同样看着他的陈曼曼几人，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沮丧中依旧带着一股期望道：“大师兄……真没有？”
陈曼曼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显得似是而非。沉默片刻，把原本想说的话尽可能缩短道：“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修行也是这样。就如先前所说，迈入感知的时间长短，只能说明一个人日后进步的速度，这固然重要，但真正决定一个人是否强大的，是初见时明悟。”
似乎害怕两人，尤其是易川听不明白，陈曼曼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感知元气越早固然修炼速度越快，但这种优势到了洞玄以后，便会大弧度减弱。相反那些感知不快，但在初见时与众不同的人，在洞玄境界里则更具优势，也就是说晋入知命的几率更高。所以真正的天才，既非感知元气消耗时间短的人，也非初见时与众不同的人，而是两者皆占的人。”
易川皱眉，他实在不知道这话与他有何干系。同时也没发觉，一旁的吴三省听到这话时，表现出来的那股浓浓骄傲。
意识到自己又跑偏，陈曼曼微微一笑，道：“固然占了这两种条件的人是真正的天才，但总有一些特殊的存在更加天才。这类天才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不受天地间元气的限制，天生拥有奇特力量。这类人极其稀少，掌握的天赋却比正统修行更五花八门，其中最为耀眼的三种，便是拥有世间第一属性称谓的神灵师，其次神师，最后灵师。”
“灵师，顾名思义也就是拥有强大的灵魂力量，而神师虽说属于精神的范畴，但却是经过变异后，强过灵魂力量的精神力量。而最恐怖的神灵师，则是两者皆具备的妖孽！堪称同境界横扫一切的无敌存在！在这三者之下，便是那些拥有双修天赋的人。”
听了那么久，易川觉得他这会总算说了点与自己沾边的话，心里那丝晦暗也消散了些许，眼神略带火热激动的看着陈曼曼，嘴唇有些颤抖道：“那大师兄是说……我……属于这类人？”
“不知道。”陈曼曼总算直面回答了一次问题，结果却依旧让人没底，他摇着头道：“固然这类人更加恐怖，但始终太过特殊，所以针对他们的修行知识极少，还未觉醒天赋前，能够看出这种潜质的人也不多，整个观里怕是也只有师父看得见，这样的结果……便是这类人修炼极难，以至于终生无法觉醒也有可能……”
易川第一次发现，随性到狂野的大师兄其实很啰嗦。但不得不承认，这些啰嗦话却将整个修行世界的格局，大致与他和西西阐述了一遍，虽然结果看起来有点镜中花水中月，还受了不小的打击，却也都是他未曾听过的知识，尤其是最后这番话，无疑也留给了他一丝希望。
不知怎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肯定属于这类人。
看着他飘着火热期待的眼神，四人自然想得到原因，却没有点破。一来他们确实看不透这一层，二来是要给他留点希望……哪怕只是想想也好。
沉默良久，一直沉默的苏二蛋平淡开口道：“你用不着沮丧，其实大师兄说得很好，世事无绝对，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小师弟，就算你的元池不通，七魄不整，我们也会想办法让你完整，毕竟现在的你，已是观主亲传大弟子。”
确实如此，历史悠长的道天观大弟子，竟然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这显然是一件传出去会让人费解，确切说是让人当作笑柄的事。所以陈曼曼既然早已发觉他不具备这个条件，却仍让他得到这个身份，自然也就说明这是一个可以改变的东西，只是他被不能修行的现实，打击得忽略了这一点。
轻吸一口气平下心情，易川好奇问道：“真能变得完整？”
苏二蛋点了点头，依旧平淡道：“这事虽然不太好办，也存在一些风险，但总归是能办，只要由三个掌教一同出手，联合施展大洗髓术，成功的话便可以做到。”
“机会是多大？万一失败是什么结果？”易川问道。
“极小，但总归是有。”苏二蛋说道：“如果失败的话，轻则手不能提，变成真正的废人，重则……丧命。”
易川眼皮一跳，神情变得呆滞下来。
像是说出了一件很平常的事，苏二蛋一脸风轻云淡，平静注视着易川的脸，似乎要看穿他的心理变化，或者说等他做出选择。
陈曼曼认可了他，莫末也接受了他，但不代表身为二师兄的苏二蛋也认可了他。
听到这话的瞬间，吴三省愣了愣，随即斜眼看见陈曼曼莫末二人，此时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当下便想到了原因，于是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甚至凄苦下来。
看着四人神情，易川心情也极为复杂。诚然，能够通过那所谓大洗髓术改变自身，从而具备修行条件的诱.惑很大，但轻则变废重则丧命，也是他不想承受，更承受不起的后果。
这一刻，他陷入了艰难的选择当中。
没人不惜命，尤其是活得艰难，还要做很多事的他。就算不会死，他也不想变成一个刀都拿不稳的废人，不能修行，他还能杀几个锦卫，要是拿不稳刀，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沉默良久，易川忽然看了眼安静的西西，问道：“还有个问题，西西呢？她有没有具备修行的条件？”
苏二蛋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见这句话。
莫末开口道：“小师妹的条件……似乎很好，有人指导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迈入感知。”
“那如果洗髓术成功，我呢？”易川再问道。
“这需要看你在洗髓过程中的表现。”莫末说道：“这个过程极其漫长难熬，会经历不小的痛苦，承受能力越强，你的条件就会越好。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这本就是逆命的一种方法，所以即便你表现得出乎想象，结果……最多也只是具备修行条件，不会有多好。”
易川点了点头，又看向陈曼曼道：“大师兄，先前你说不知道我是否属于那类特殊人，是为了安慰我，给我留点希望，还是真的不知道？”
陈曼曼微诧了一下，随即说道：“真不知道，这类人终归太过特殊，你不会是……”
“我觉得我应该属于这种人。”话还未说完，易川便打断说道：“所以三位师兄，莫末师姐，我能不能选择把这类人当作目标？”
四人同时一怔，西西小脸涌上一抹震惊。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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