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摊牌
亲眼见过了卡卡西带回来的“敌人残肢”后，雪见深刻地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差点玩脱的情形，最后认定是自己临时起意糅合进去的结界特效与龙卷风一起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
而这也就意味着，她最后能用时空间忍术脱身是多么侥幸。
——看来以后还得拆开用才行。
纲手看起来很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拆开用？！”她居高临下地冷笑，“是，拆开了确实要不了命，顶天了是个残废，幸运一点儿最多留个表面看不出来的永久性损伤！”
“姐弟两个都是一丘之貉！”
原本还十分淡定地听着她冷嘲热讽的雪见闻言差点从病床上滚下去：“纲手大人您说什么？鸣人——鸣人怎么了？！”
纲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经过门口的时候又重重哼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鸣樱两人顿觉进退维谷，尤其是刚被点了名的鸣人，只觉得无论走进去还是转身就跑，结果也无外乎就是当场处刑和秋后算账的分别。
“杵在那儿干嘛？”雪见挥挥手，“都进来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说……”鸣人一边往房间里挪一边讪笑。
“就没指望你能说清楚。”雪见做出一个暂停手势，“小樱，你说。”
小樱立刻简洁明了地说清了前因后果。
鸣人刚刚开发完成的新忍术「风遁·螺旋手里剑」，会对连接细胞的经络系统造成极度细小而密集的损伤，以目前的医疗忍术水平根本无法完全修复，而这种伤害是不分敌我的，使用次数多了，恐怕会直接断绝制造查克拉的途径。
而雪见之前放的大招也是标准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件事赶到一起，可不就触了纲手的雷了么。
“因此，虽然威力巨大，可以直接归入S级忍术，但是纲手大人已经勒令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再用了……”眼见雪见的脸色渐沉，小樱赶紧调转话锋，“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了，所谓「多次使用」确实是要很多次才会到那种程度，鸣人知道轻重，不会随随便便就用的。”
鸣人立刻举手附和。
“我相信你知道轻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雪见叹了口气，“但是，你分得清楚什么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
“……”
“别说是你，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楚。”她盯着自己胳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就好像今天这一次，卡卡西兄和久美姐都来了，我们三个联手，怎么也不能让那家伙跑了，可我偏偏——要玩一玩命。”
“我以为事情还在我的掌握内，不过是小小地做一个试验……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子了。”
“……”
“好了，没别的事儿就散了吧。”雪见挥挥手躺回床上，“该出任务出任务、该修炼修炼……对了，木叶丸他们三个呢，现在是谁带着？”
“唔……”
“暂时是玖辛奈阿姨。”比起心无旁骛只有修炼的鸣人，在医院工作的小樱还是顺便关心了一下身边事的，“说到这个，师父似乎在考虑给第六班再安排一位新的担当上忍了。”
说罢，她有些担忧地抬眼看雪见。
“就说了我不适合带孩子。”雪见却是浑不在意，“算来我带了他们也有半年多了，我在村里横竖也算个重要战力，这种不安稳的时候，是该好好发光发热，而不是带着小朋友优哉游哉了。”
…………
第二天，玖辛奈带着三个小朋友从村外杀了回来，虽然字字句句都是嘘寒问暖，但眉毛眼睛都清清楚楚地传达着「等你伤好了就是秋后问斩的日子」这一条信息。
木叶丸三人在一旁挤眉弄眼，等到玖辛奈出门，才终于有胆子凑上来一边吐苦水一边表达关心。
——见识到了「血红辣椒」的带队方式，才能意识到雪见老师是多么温柔体贴和风细雨。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反正，第六班即将迎来一个九成九会更加和风细雨的新担当上忍。
还没等三个小朋友就此事发表什么意见，玖辛奈已经带着一身白大褂的雅子回来了。
仔仔细细检查完了雪见身上的伤势痊愈程度后，雅子委婉地表达了「既然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就赶紧出院别占着床位养伤在哪儿不是养」的意思，然后客客气气宣布将她扫地出门了。
雪见心知就算自己的伤势真的已无大碍，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作为也肯定不是她温温柔柔到了没脾气地步的老师自己的意思，却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只是回家将自己重新捯饬了一顿，就出门直奔火影塔而去。
上到顶楼，雪见向着门口的两个护卫点点头，伸手敲门。
“进。”办公室里的纲手言简意赅。
雪见应声推门而入。
正批改文件的纲手分给她一个眼神，然后干脆利落地合上手里的本子，做了个跟上的手势，便向着通向楼顶天台的侧门走去。
静音没有对纲手的翘班行为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不作声地留在了办公室里。
“这儿没有别人了。”纲手在正对着颜岩的那一片栏杆前站定，回过身来，“你应该也不用有什么顾忌了。”
“可以说说了吗？关于你的情报来源，以及协助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下了两个晓的人是谁。”
“我的情报来源是宇智波鼬。”雪见平静道，“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木叶，哪怕村子已经舍弃了他。”
纲手心中划过一句「果然如此」，但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就罢休，只是神色微动，等着后续。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别有内情，这是我唯一能够笃定、明确地在现在告诉您的，至于完全清楚一切前因后果的，即使是在村子的高层当中，恐怕也只有第三代那一辈的老人们了。”
“并且，唯一有可能承认这一切并将详情告诉您的，就只有第三代本人。”
“我会去求证的。”纲手对此事真实性暂且不置可否，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你带回来的那个晓中了非常高明的幻术——协助你与那两个晓战斗的也是他？”
“不。”明明可以顺势点头，但雪见最终还是选择了和盘托出，“协助我的人……是宇智波止水。”
听到这个名字，纲手的神色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震动。
“怪不得……”她喃喃道，“如果是止水的话，就都能解释得通了……可是怎么……”
“他失去了右眼、并且中了毒，为了避免左眼的别天神再被有心人觊觎，便将它托付给鼬，作出自毁双目自杀的假象。”雪见的声音很凉，仿佛冰块一般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他在鼬的面前跳下了南贺川的瀑布……鼬告诉我止水死了。”
“我在瀑布下游找到了止水，然后对第三代大人报告了止水的死讯……宇智波一族最终火化下葬的尸体是我假造的。”
“鼬把那只眼睛还给他了，移植的手术是我做的。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我和鼬……所有的情报，都是鼬给止水，然后他再给我。”
“我们一直不敢再让任何人知道止水还活着……止水的实力很强，他会被人夺走一只眼、还中了几乎无解的剧毒，就是因为，他将团藏大人与「根」当成了可信赖的同伴。”
火影塔的天台上一片静默，只有风声猎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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