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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因他还要赶往河间府去,路有贵命妻子给他弄了些干粮和水,就送他和莫大离开了,也不管王大婶拉着刚回家的丈夫和小叔说什么话,便招呼妻女一起回新房那边去。

  春瑛见他一路沉默着不说话,便小心问他:“爹……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管事的位子?你想不想回去?”

  路有贵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回的?!起早贪黑,卖力干活,还不是被人想抬举就抬举,想贬斥就贬斥?!我如今自有银子,又没人管我,何必再去找那不自在?!”

  春瑛松了口气,笑道:“放心吧,爹,等咱们想法子成了良民,再自己开个铺子,你想卖什么就卖什么!赚的钱也都是咱们家的,店里的事都是咱们说了算!”

  路妈妈在旁边附和:“没错没错!到时候若是不耐烦了,把活交给伙计们,你爹还能回家当老爷享清福呢!”

  路有贵笑了,瞪了女儿一眼,却伸手捻着胡子,颇有几分意动。

  傍晚时,胡飞回来了。春瑛一见他便迎了上去,有几分抱怨:“你怎的去了那么久?事情可都办完了?”

  “办完了。”胡飞挤挤眼:“那些烦心事一时半会而的烦不到咱们身上,我今年冬天就要在这边过了!”

  “咦?!”春瑛吃了一惊,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涩:“你不是……在京城里还有事做么?”比如……报复他那位兄长?

  胡飞笑了笑,其实他现在已经不那么执着于报复了:“那事儿不急,该预备的都预备了,只等结果,看着他们慢慢儿沦落,也是件快事!除此之外,我还真没什么事要办,又不习惯白待着不做事,便想着,索性趁着秋收过了,看京城附近有没有好的田庄出售,添几分产业也好。”况且那位内相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跟京中权贵扯上关系了,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免得给那位至尊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还差点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现在看来,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他该感谢野心不息的范家与意图“不轨”的庆国侯吗?还有那个官员,为了私利没把他的话传出去,若不是这样,也许他早就没有机会了吧?其实他现在已经看开了许多,觉得没能争取到那个职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家产已经足够买几分能挣钱的产业了。

  春瑛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你要买田产?我倒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听说现在的地价足足要十二两银子一亩地呢!买个一倾,就要一千多两了。我记得你说过,给我的一千两是按比例来算的,这么说,你的家产也就是四五千,花五分之一的家产买田地,太不划算了!如果一直是风调雨顺还好,若是遇上灾年,颗粒无收,你岂不是吃大亏了?!”

  胡飞眨眨眼,不知为何红了脸:“这个……春瑛……你别恼……其实我的银子……那啥……”

  春瑛看了他几眼,有些明白了,倒觉得好笑:“你真是的!跟我说实话有什么要紧?难道我还会不满足于那一千两?”

  “不是不是!其实……从海上挣得就是那么多……只不过回来后,买的田庄和铺面又挣了些,又有跟李叙家合开的几间铺子……那些地方挣得银子,我就没算在里头……”胡飞有些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瞒你的……李叙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些事,我也没跟人提起……”

  春瑛哪里会怪他:“你不跟我说就行了。总之,你有足够的钱买这些田产,是不是?”

  胡飞点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南边的粮价太低了。我见北边粮价高些,才想着在这里也买个庄子……”

  春瑛摇头道:“南边土地肥沃,收成也高,北边的田地,我特地问过,一亩只能收个一石多,两石都不能保证,况且到了秋收时,人人都要卖粮,好换了银钱交税,那时粮价跌得厉害,你并不能挣什么钱,除非是把粮食藏起来,到粮价高时再卖。”

  胡飞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不买田庄,又能置办些什么产业呢?”

  春瑛眼珠子一转:“房产就不错,铺面也挺好,在热闹的地段买几个好铺面,自己不做生意,租给人做去。这样不用愁生意是赚是亏,按季收租就行。或者买些院子租给人住也好。进京的读书人、外官、探亲的、行商的,有许多人都会在京中租房长住,比住客栈便宜。不瞒你说,我爹买了两个院子,挂在姐夫名下,租给散客住,一年也能收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呢。你家产丰厚,买的屋子多,赚的也就更多了。若真的想买田地,买个百八十亩种了粮食够自己吃就行了。”

  胡飞笑道:“我的春瑛真真精明能干!就这么办!”

  春瑛啐了他一口:“谁是你的?少胡说!”见胡飞只是望着自己笑,脸顿时红了。

  且不说胡飞陪着心上人柔情蜜意,偶尔四处去打听合适的房产田地,当大兴下了第一场雪时,京中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曹管事被撤职了,而王大却被任命为新的庄头。

  春瑛得到消息时,立刻就转头去看父亲,路有贵微微一笑:“这可……有意思了……”

  木晨看了王大婶和莫大一眼,见他们都点头,便知道这是真的,沉默下来。

  春英看了看父亲的神色,知道他是赞成自己的话的,便微笑着继续对木晨道:“若是木二哥真要聚集管事们向侯爷进言,不知你愿不愿意听我一个建议?”

  木晨忙道:“请说。”

  “咱们说到底还是家生子,虽然占理,但向侯爷进言,也要讲究个语气方法才好。因为人多,就怕侯爷会觉得咱们是在逼迫他,面上应了,过后悄悄儿处置了咱们,咱们岂不是太吃亏了?”顿了顿,春瑛看了一眼对方的脸上,才继续,“再者,到时候三少爷就是真的没听说,过后总是会知道的,他将来是小侯爷,过上十年八年,那准了罪名再图报复,咱们也没法子。毕竟太太是他亲娘,侯爷再生气,也不会把自个儿的妻子、未来继承人的生母休了,再把嫡子赶出家门啊!”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偏偏那不是草,却是根深蒂固的大树!

  木晨叹了口气,开始觉得自己的确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姑娘觉得该怎么办?”

  不等春瑛开口,路有贵便道:“她小孩子家哪里知道这个?不过是细心些,能提醒一声罢了。你去跟你爹商量,另外几个老东西也都是人精,他们必定有好主意,你且问他们去,也叫别人出来露露脸,别一股牛气冲在前头,叫侯爷恼了你,倒让你老子娘伤心!”

  木晨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着应了。

  因他还要赶往河间府去,路有贵命妻子给他弄了些干粮和水,就送他和莫大离开了,也不管王大婶拉着刚回家的丈夫和小叔说什么话,便招呼妻女一起回新房那边去。

  春瑛见他一路沉默着不说话,便小心问他:“爹……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管事的位子?你想不想回去?”

  路有贵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回的?!起早贪黑,卖力干活,还不是被人想抬举就抬举,想贬斥就贬斥?!我如今自有银子,又没人管我,何必再去找那不自在?!”

  春瑛松了口气,笑道:“放心吧,爹,等咱们想法子成了良民,再自己开个铺子,你想卖什么就卖什么!赚的钱也都是咱们家的,店里的事都是咱们说了算!”

  路妈妈在旁边附和:“没错没错!到时候若是不耐烦了,把活交给伙计们,你爹还能回家当老爷享清福呢!”

  路有贵笑了,瞪了女儿一眼,却伸手捻着胡子,颇有几分意动。

  傍晚时,胡飞回来了。春瑛一见他便迎了上去,有几分抱怨:“你怎的去了那么久?事情可都办完了?”

  “办完了。”胡飞挤挤眼:“那些烦心事一时半会而的烦不到咱们身上,我今年冬天就要在这边过了!”

  “咦?!”春瑛吃了一惊,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涩:“你不是……在京城里还有事做么?”比如……报复他那位兄长?

  胡飞笑了笑,其实他现在已经不那么执着于报复了:“那事儿不急,该预备的都预备了,只等结果,看着他们慢慢儿沦落,也是件快事!除此之外,我还真没什么事要办,又不习惯白待着不做事,便想着,索性趁着秋收过了,看京城附近有没有好的田庄出售,添几分产业也好。”况且那位内相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跟京中权贵扯上关系了,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免得给那位至尊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还差点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现在看来,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他该感谢野心不息的范家与意图“不轨”的庆国侯吗?还有那个官员,为了私利没把他的话传出去,若不是这样,也许他早就没有机会了吧?其实他现在已经看开了许多,觉得没能争取到那个职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家产已经足够买几分能挣钱的产业了。

  春瑛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你要买田产?我倒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听说现在的地价足足要十二两银子一亩地呢!买个一倾,就要一千多两了。我记得你说过,给我的一千两是按比例来算的,这么说,你的家产也就是四五千,花五分之一的家产买田地,太不划算了!如果一直是风调雨顺还好,若是遇上灾年,颗粒无收,你岂不是吃大亏了?!”

  胡飞眨眨眼,不知为何红了脸:“这个……春瑛……你别恼……其实我的银子……那啥……”

  春瑛看了他几眼,有些明白了,倒觉得好笑:“你真是的!跟我说实话有什么要紧?难道我还会不满足于那一千两?”

  “不是不是!其实……从海上挣得就是那么多……只不过回来后,买的田庄和铺面又挣了些,又有跟李叙家合开的几间铺子……那些地方挣得银子,我就没算在里头……”胡飞有些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瞒你的……李叙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些事,我也没跟人提起……”

  春瑛哪里会怪他:“你不跟我说就行了。总之,你有足够的钱买这些田产,是不是?”

  胡飞点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南边的粮价太低了。我见北边粮价高些,才想着在这里也买个庄子……”

  春瑛摇头道:“南边土地肥沃,收成也高,北边的田地,我特地问过,一亩只能收个一石多,两石都不能保证,况且到了秋收时,人人都要卖粮,好换了银钱交税,那时粮价跌得厉害,你并不能挣什么钱,除非是把粮食藏起来,到粮价高时再卖。”

  胡飞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不买田庄,又能置办些什么产业呢?”

  春瑛眼珠子一转:“房产就不错,铺面也挺好,在热闹的地段买几个好铺面,自己不做生意,租给人做去。这样不用愁生意是赚是亏,按季收租就行。或者买些院子租给人住也好。进京的读书人、外官、探亲的、行商的,有许多人都会在京中租房长住,比住客栈便宜。不瞒你说,我爹买了两个院子,挂在姐夫名下,租给散客住,一年也能收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呢。你家产丰厚,买的屋子多,赚的也就更多了。若真的想买田地,买个百八十亩种了粮食够自己吃就行了。”

  胡飞笑道:“我的春瑛真真精明能干!就这么办!”

  春瑛啐了他一口:“谁是你的?少胡说!”见胡飞只是望着自己笑,脸顿时红了。

  且不说胡飞陪着心上人柔情蜜意,偶尔四处去打听合适的房产田地,当大兴下了第一场雪时,京中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曹管事被撤职了,而王大却被任命为新的庄头。

  春瑛得到消息时,立刻就转头去看父亲,路有贵微微一笑:“这可……有意思了……”

  侯爷喝了口茶,瞥见束手立在前方的儿子一眼,将茶碗放下:“可是你母亲又叫你来向我求情了?”

  李攸本来就心神不定,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条,犹豫再三,才道:“父亲好歹看着母亲为这个家操持近二十年的份上。…哪怕是看在儿子份上也好。……

  侯爷冷哼一声:”我何尝亏待了她?怎的就不看她多年操持家务的情份了?我又哪里不顾你的面子?!她自作主张,脑的福利怨声载道的,压不住场面,倒叫我难堪,如今装病躲回屋里,还有脸叫你来求情?!“

  李攸停了这话,忙上前一步跪下:”父亲息怒。母亲。……母亲虽然一时糊涂,可她好歹嫁进这个家十几年了,又是当家主母,请父亲给她留点脸面吧!“说罢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侯爷见唯一的嫡子这般,倒有些心软了。他想起自己的三儿一女,女儿是嫡出又是长女,从小没了母亲,却有祖母看顾,还得了贵人垂青,嫁入宗室,又生有嫡子,将来必是一生荣华富贵;长子自幼流落在外,又少年失宠,回家后常受人白眼,但如今在外头当家作主,有家有业,有妻有子,还有个小官衔,想必能一世无忧;次子自幼被宠坏了,虽然聪明,却不走正道,如今还结了一门糟糕的亲事,然而,他毕竟已是有共鸣的人,将来自有他的造化;唯有这个继室嫡出的小儿子,小时候自己没有好生管教,让他沉迷于书画小道,荒废诗书,这几年放在身边交道,发现他在朝事上有些天分,倒叫人喜出望外,只可惜,终究不是正道,加上其母心性不佳,日后还不知要如何受这个母亲的连累呢!

  于是他放缓了深色,上前将李攸扶起来,见儿子额头上红肿了一大片,眉头不由得紧皱:”好了,哪里就到这个地步!“又叫人:”云韶!“外头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生得斯文稳重,侯爷便命他:”把上回黑老三历敬的活血膏拿一盒子来。“云韶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个小木盒,还捎带一根碧玉耳挖和一小叠剪成巴掌大小的牛皮纸,并灯台,火石等物。李攸见他细致,特地打量了他几眼,他倒是非常淡定地把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

  侯爷亲自动手,替儿子贴了膏药,李攸一个半大清俊少年,脑门上多了块臭烘烘的牛皮纸,居然俏皮起来。侯爷见儿子毫无所觉,忍住笑,板着脸教训道:”往后要三思而后行。我知道你孝顺,可这回确实你母亲错了,为了把风波平息下去,这管家的大权是不能再交到你母亲手上的,你需要得先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李攸张张口,黯然地低下头:”可是这样一来……母亲还有什么脸面在府里立足啊…。“

  侯爷叹了口气,示意儿子坐下,自己坐回原位,才问他:”我问你,你可知道你母亲这回错在哪里?“

  李攸偷偷看了父亲一眼:”母亲错在……。不该任用私人……私自换了府中老人的差事,以致怨声载道…。“

  后也冷笑一声:”错了!“他盯住儿子,”她是当家主母,这府中的内务,我不管,自然是她做主!她愿意任命什么人当什么差,这是她身为主母的权利。家中的奴才,任他再有体面,也不能越过主母去!况且咱们这样的人家,主母管家,喜欢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管事,有什么不应该的?!若你母亲无法号令家中的管事,被地下人束住了手脚,我倒觉得她不中用了!“

  李攸大为不解:”那为什么父亲你……。“顿了顿,有所领悟,”是因为母亲不能挑选贤能?任用的都是不中用的?“他有些黯然,”母亲最恨别人这么说她……。“

  ”这话说对了一半!“后也冷哼道,”她自己没眼光,就别自作主张!从前她一样管家,可有人说她的不是?!分明是她不服范氏定下的规矩,非要改了旧例,扁她又不是个有才的!看看她选中的都是些什么人!才几个月的功夫,几处入息颇丰的产业都闹亏空了!她还浑然不觉!也许她早就察觉了,只是不愿被人说闲话,所以硬挺着罢了。错了还不知道弥补,没有眼光还要硬干,这才是她的错!“

  李攸闭口不语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家母亲都干了什么好事。

  侯爷又喝了口茶,才道:”他还有另一个错处。她要把府里的管事都换成自己人,倒也罢了,谁家主母不这么干?可她手段太差!只知道激起民怨,却不知道安抚,当自己是当家主母,就能不管不顾了?!从前她一样是当家主母,怎不见她这般胡来?!分明是见你祖母病重了,以为自己不再不用受制肘,可以独掌大权,所以就随心所欲了!你祖母还没断气呢!“

  李攸慌忙又跪下:”母亲绝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父亲千万要明察!“

  明什么察?做了十几年夫妻,他还不明白么?侯爷又命儿子起身,才叹了口气,道:”不管你母亲是怎么想的,以后是真的不能再让她胡来了。你也别光听你母亲的话,要多劝劝她,安心养几年‘病’,别为家务操心了。我已经叫人传信给你大嫂,明儿她就会回府坐镇,暂代家务,日后的事,慢慢再说吧。

  李攸见状,只好暂时接受了这个安排,却还是有些担心:“大嫂一向稳重知礼,由她管家,自然是最妥当不过了,只是……儿子怕二嫂会说闲话,毕竟大哥大嫂已经分家出去了,玩意儿扫提出要关机啊,哪怕是从旁襄助,也是大大不妙啊!父亲又撤了陈总管等人的职位,接替的人选要是被二嫂笼络了去……。”

  侯爷似笑非笑地看了儿子一眼,才道:“只是叫你大嫂暂代罢了,日后管家的,自然是你媳妇儿。至于你二嫂?我糊涂了才会让她插手!新管事的名单我也拟好了,黑老三会上来接替老陈的位子,你也不必担心,平安等人,凡是有真才实干的,我都留下来了。我是要清理你母亲提拔却不中用的废物,并不是要把她的人手都全数清楚!”

  李攸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父亲看穿了,慌忙低下头。

  侯爷又叹息一声,道:“这回…。也是个教训。你日后看待家中的仆役,要多费些心思。那些几辈子的老人,在府中根深蒂固,又彼此联络有亲,若是人口稀少还罢了,多子多孙的家族,想要除去也难。还好,他们除了私心重些,倒没什么坏处,事情交给他们去办,也是放心的。他们知道规矩,只要做主子的宽容些,他们就不会犯上作乱。况且他们及家人彼此也有矛盾,只要不让他们抱成团,你从中施展平衡之道,便能让他们为你所用。那些恶奴欺主的人家,其实就是犯了这个忌,让其中一家独大,或是几家有机会抱团,才会反被奴仆压制住的。这些道理,一时说了你也不明白,慢慢学会就是了。”

  李攸其实都明白了,忙恭敬应下,然而,虽说是母亲有错在先,但他00忽被下人钻了空子,心里着实不甘心,更清楚地知道,母亲的错失是会影响自己的体面的,想必二哥那边早就在暗地里笑话自己母子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落井下石。他踌躇片刻,再进言道:“虽说笼络人心重要,但这一回,父亲被几个仆从逼得连母亲的管家大权都撤了,难道就不怕他们得寸进尺?要是那些仆人以为自己能够做主人家的主,这个家就永无宁日了。”

  侯爷冷笑一声:“怕什么?他们不过是被退出来做挡箭牌的,其实不成气候,你当他们真是策划元凶么?!”

  李攸很是意外:“难道不是?”转念一想,“试了,我听说木家儿子倒是积极得很,虽然并未露面,却难保他没有参与一份!”还好王家人很听话,完全没有参加的迹象,不然他就真的不能再用他们了。

  “老木在我身边几十年了,他儿子我也信得过,小私心是有,叛主却是不敢的。”侯爷淡淡地道,“我对他另有安排,你就别插手了。出面进言的老张等人,明面上都是你母亲胡乱换人的苦主,你就算在不乐意,也得好生安排着,别叫他们再有怨言。过两年大伙儿把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再把人撵得远远的。”

  “可他们……。不是挡箭牌嘛?那幕后的人……。”

  “你就当不知道吧!”侯爷有些无奈,他自然之道,这回多半几个家生子的大族都参与进来了,也是因为妻子做得太过分的缘故。

  那些位子世代由这几家人把持着,他从前也想过要换上自己人,终究还是不成功,只好加倍恩宠。反正这些人并没有叛主之心,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若是真要跟他们硬斗,只怕最后会两败俱伤吧?这个家里,家生总关门掌握着多少秘密、多少财富、他虽贵为家主,却也是不敢冒险的。

  李攸年少气盛,怎肯接受这个结论:“这怎么能行?!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以后就要爬到咱们头上了!父亲,咱们何必怕他们?大不了把人打发就是!”

  后也斥道:“快住了嘴!真真是个孩子,你当着世界上心事什么?几辈子的老人说贬就贬,今后还怎么收拢人心?!这回他们面上并没露痕迹,鲁莽处置了,只会让底下人觉得咱们刻薄寡恩,将来还有谁愿意为你卖命?!哪怕原本是忠心不二的,也要添了私心!况且,你母亲惹下的事,已经带累了咱们家的名声,如今要处置下人,不管是打是卖是撵,人数一多,就容易惊动外头,御史也不是吃干饭的。咱们家现在躲着是非还不够呢,难道还要惹人说咱们家的是非去?”想了想,他便把章子传来的话说了一遍:“这个胡望山,底细你也知道,他的话至少有七分真!若皇上真的对正咱们家起了戒心,咱们就得安分些,别在朝堂上出头,也别再惹人闲话了,不然岂不是生生将把柄送到皇上手里?横竖家中有这许多产业,外头又有你大姐姐大姐夫撑着,咱们家已是富贵之极,再不必求其他了!”

  李攸听父亲这么一说,倒是松了口气,自己早就想这么劝他了,只是父亲似乎权利心偏重,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父亲说的是,咱们家是时代勋爵,家中富有,又是皇亲,何必强求再进一步?落得皇家忌讳,就得不偿失了。”忽然又想起:“那念哥……”

  侯爷一皱眉:“那孩子是个心思重的,你多劝着些。这一两年里,想要再行翻案,怕是不成了,只能慢慢等待时机。我听说你这几天在忙着跟他一起去接他母亲的表弟表妹来?不是说已经找到当年周家仆人接管的庄子了么?人来了就送过去吧,平日不要随便出门。如今外头不太平,要是被洛王府的人见着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呢!你叫念哥儿尽量留在家里读书,把身体养好了,你也趁机多长点学问,明后年下场试一试吧。你二哥有功名在身,大哥也捐了官,你虽要袭爵,考个举人也好,省的叫人笑话你。”

  李攸被他说得垂头丧气:“是……。”这分明就是父亲为了阻止自己出门才想的法子!他不想读死书呀……。

  侯爷见他这样,便觉得生气,忍不住多添了一句:“好了,快去吧,今后对你母亲的话,你只要听听就好,若听她的话做些多余的事,我就要把她送到清净的地方休养了!”

  李攸一凛,忙恭敬应了,心下决定要好好读书,不能再叫父亲跳出错来才行,免得连累了母亲。

  退出书房,他听到侯爷吩咐云韶传话,要人命黑老三为总管,陈朗从旁协助,再有几处产业的管事之职变动,其中木家老二木晨,就破格升为绸缎庄的掌柜。而母亲原本任命的数位亲新管事,都被撤了职,甚至连大兴庄上的庄头,也被撤了,改由王大接任。

  李攸心中一动,觉得那木晨可恶,但这次升职,却未必是好事,要是他一辈子只能局限在绸缎铺子里,倒也不怕他再生事端。而母亲这回吃了亏,自己不好再叫她生气,原本打算把春瑛和十儿他们叫回来的,现在也只好放弃了,不过,让十儿的老子得了个庄头的肥缺,也算是弥补了,回头再叫王家送一个小丫头来补上院中空缺就好……。

  这么想着,他就先往正院母亲处请安,才进院门,芍药就迎上来,一脸吃惊:“哟,三少爷脑门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李攸这才想起自己额头上顶着膏药,忙一把揭了,芍药见了红肿,慌忙拦住,:“三少爷快贴回去吧,治伤要紧!”李攸笑道:“不妨事,才贴了一会子,已经不疼了,这是父亲赐的好药呢。”说罢遥望额上抹,忽然想起,该上母亲看一看,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为难才对,便就这样顶着一脑门子药进了屋。

  还不等他跪下请按,安氏翻身下床,急急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怎么样?你父亲可有收回成命?”

  李攸为难地摇了摇头:“父亲说……母亲辛苦了,还是好生养病……。”

  “我没病!”安氏大力甩开他的手,用帕子掩住口鼻哭道,“我嫁进来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父亲怎能这般狠心!这下那几个Jian人一定会笑话我了,老二那两夫妻更是会落井下石!”又猛地抓住儿子的双肩:“我们母子不能坐以待毙,好孩子,快去见老太太,请她说句话!”

  李攸忍痛道:“母亲,祖母还在病中……。”

  “那也顾不得了!”安氏哭着坐落床边,“哪有当家主母会丢了管家大权的……。还要叫小辈儿压在我头上……。”

  李攸抿了抿唇,只觉得额头上的疼痛忽然加重起来,看向母亲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幽深。

  大兴李家庄上的王路两家人自打得了候府名下产业人事又没有消息,便立刻托人送信了回京,托亲朋打听详情。而另一方面,十儿的父亲也开始准备接掌庄务了。

  消息是一个候府仆役传来的,他并不是家生子,又只在外院任闲差,王路两家人都对他不熟悉,只有王二曾跟他一块儿赌过钱。他

  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传信,同时还负责押送曹家人回候府去。这一次人事大变动,有好几个太太安氏手下的人都被候爷撵出府去了,

  其中几个还悲惨地被进了苦牢。原本曹管事并没大错,却因为老婆是太太的陪嫁丫头,又被木晨惦记上了,加上管事几年也没能增加庄

  上的入息,就被打了无能的检签,一块儿扫地出门。

  路有贵一听说这个消息,便拉着王家兄弟商量了一番,然后借了辆马车,热情地陪信使到镇上大酒楼里用饭,说是为他接风洗尘,

  王大还暗暗塞了个银锭过去。那仆役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当即就客随主便,上马车走人了,王家兄弟亲自作陪。

  路有贵留了下来,跑到曹管事家中,见他一家子愁去惨雾的,孩子们都坐在台阶上,有的发呆有的哭,曹娘子在院子里大骂,说什

  么“好处轮不上,坏处就是我们背”,与平时温柔和气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看见他进门也没好脸色,家中的仆役更是惶惶不安。

  路有贵忙对曹管事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那信使被王家兄弟支去镇上了,趁这功夫快把细软收拾收拾,大件的家具摆设是顾不

  上了,几件旧衣裳做做样子,等信使回来了好打发他,也就完事了。庄上知情的都是自己人,不会多嘴的!”

  曹管事一脸诧异:“老路,你这是……”曹娘子也惊讶得顾不上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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