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哦，姓萧。
噫！姓萧！
得意搓搓手, 舔了舔嘴唇, 挨近玄灵, 神神秘秘的道：“灵灵，悄咪咪跟我说, 她那个女孩子叫萧什么？”
“萧萧”玄灵苦恼地挠挠头, 想了一圈，最后诚实道：“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啊那你还记得她有什么面部特征嘛？”
玄灵眨眨眼睛, 爽快地点了点头：“记得！长得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一只嘴巴, ”她做大猩猩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儿！很高, 非常有料！”
得意：“”
她追问：“还有呢？”
玄灵看她一眼：“没啦啊！我表达的不够全面吗？”
全面，太全面了, 全面的得意手头发痒，只想找点什么来揍一顿才好。
见她不说话, 玄灵又道：“啊呀, 我们不说她啦, 说说你吧,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一定很美了吧。”
说话间, 玄灵双手抱膝, 仰着头, 后脑勺抵在石碑上, 微微眯起眼睛，卷翘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先前的灵动劲儿一下子全部不见了，沉重的气氛突然的发酵开来。
得意：“？？？”
得意长舒一口气，败下阵来。
祖师夫人真的是一秒变脸，得意觉得，六月的天都没眼前这位变的快，人家情绪递进还有个缓冲期，这位是说来就来，最扯淡的是连周遭的气氛也一下子低沉了起来，这就很难过了！
不过不排除周围阴气越来越重的原因。
得意道：“还好，也就那样。”
玄灵笑了笑，眼底却是凄楚的，她叹了口气，似在回忆，又似在感叹。
“我以前啊，总喜怒无常的，一生气就闹，闹的不过瘾还喜欢乱摔东西，最严重的一次，我把他娘给我的玉镯子摔坏了，那次他好生气的。不过他一生气，他娘就拿着笤帚打他，他就不敢生气了。”
“他那么不懂风情的一个人，为了我，硬生生把整个城的书店里面那些儿女情长的书都看了一遍，看完跟我喊：下辈子再也不做男人了。其实哪能怪他啊，我都知道，是我脾气不好。”
她转过头来，目光柔和的看着得意，道：“你说，这世间，是人心变得快，还是光阴走的快？”
得意静静的听着，想了想，道：“不同的人有不同分感受吧，我觉得光阴走的快。”
“是么？”玄灵低下头，将得意的回答小声复述了一遍，道：“我倒是觉得，人心变得快呢。”
得意惊疑不定地道：“夫灵灵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玄灵没有回答，笑道：“他成功了吧？”
得意：“什么？”
“他啊，飞升成仙了吧？”
得意理所当然的将“他”带入开山祖师，便道：“嗯呐，飞升了，飞升的时候留下一个门派，如今也门派也是有声有色的。”
玄灵掩嘴轻笑：“呵呵，我知道，看到你穿的衣服我就知道了。”
衣服？
得意灵机一动，转过头看向玄灵：“莫非”
玄灵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时候，承认的大大方方：“我设计的！”
“啊好，好厉害！”得意对此表达以衷心的赞叹。
“嘻嘻，现在穿还如何？过时没？我当时设计的时候手头比较紧，前全用来盖房子了，买不起好看的布料，不过好在我会纺纱”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眼睛亮亮的，神态很是兴奋。
得意笑道：“不过时，不仅不过时，还比其他一些门派的制服好看多了。”
“哎？不骗我？”
“不骗你！”
玄灵开心道：“那就好，不过你穿这身真的好看，我老远就注意到你了，还特地派虫子去接你回来”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玄灵连忙捂住嘴巴，眸子眨巴眨巴的瞅着得意，无辜极了。
得意抽了抽嘴角，想到之前的豆虫大军，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哦，然后呢？”
大抵是得意的表情太过可怕，玄灵缩了缩肩膀，目光游离，就是不看他:“那个……你不要生气啊，豆豆们很可爱的，他们最多吓唬吓唬你，不会吃你的。”
得意:“还吃我？！”
“呃……”玄灵道:“我跟他们打过招呼的，他们很听话，不会吃你。”
得意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这豆虫，不会真的会吃人吧。”
玄灵:“会啊！”
不是，豆虫一素食动物，会吃人？！
玄灵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看得意不说话，便自顾自地继续叨叨:“他们喜欢吃肉，也喜欢啃骨头，上次掉进来了一具尸体，他们一拥而上，等散伙的时候，连渣渣都没剩下。”
得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惊魂不定的拍了拍胸脯。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
她觉得，跟豆虫比起来，她宁愿去蛇窟。
得意:“但是你把他们杀了，他们不是你的豆虫吗？”
玄灵闻言，冲她神秘的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亮的响指，道:“来！”
突然之间，无数大大小小的豆虫从草地中冒出头来。
得意一下子站了起来。
“拿走拿走！让他们走！啊啊啊啊啊啊！！！！”
玄灵又打了个响指:“去！”
豆虫蛊得到命令，齐刷刷从草叶上滚了下去。
玄灵抬头冲着得意露出个怎么看怎么不友善的笑:“他们像蚯蚓一样，砍断了会变成两个，不过这个先不提，我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抓住你了！”
得意竖起来的寒毛还没落下，不明所以道:“我？”
“啊我知道你的弱点了，我要用这个围着你，你要是想走，我就让豆豆们把你围起来！”
得意:“……好的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那老大，您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玄灵歪着脑袋想了想:“等我说完了的时候？我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说到最后，话音里还带了一些微不可查的企求。
其实得意本来就打算多听一听，门派里关于开山祖师的几载有很多，可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颂功记德的，正经得很，在玄灵这里，倒是获得了些不一样的认知。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野史吧。
得意:“好的。”
玄灵:“说什么呢？我想想……你不喜欢虫虫，那我就给你讲个宠物的故事吧。”
得意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心道:豆虫跟宠物有什么必然联系嘛？
“我活着的时候喜欢养宠物，养了几只猫，他还给我带回来一对圆圆的白老鼠，关在笼子里，后来有一天，那只公老鼠跑出去了，左转转又转转，没人理它，开始看不清自己，膨胀，竟然跑到了关着猫的笼子里，那只猫刚生了小猫，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公老鼠已经被咬死了。”
“……节哀。”
玄灵一挥手:“节哀什么呀，自己作的妖，谁也救不了。”
玄灵眼睛一亮，突然站了起来，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得意已经很淡定了，她抬了抬眼:“嗯？”
相比得意的兴致缺缺，玄灵倒是有精神的很，她两手并用抓着得意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抬手在石碑面前晃了晃，石碑精神颤颤巍巍地晃动。
接着石碑从内部打开，一条一人宽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走走走！”说着，拉着得意就要进去。
得意连忙反手拉住她:“这是什么？”
玄灵:“我的家呀！”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家！
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得意表示她现在只想翻白眼。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家，夫，灵灵啊，你能不能有点自觉，人家都将就入土为安，自己的墓地恨不得填上八十层土，就为了不让别人进去，到了你这，怎么还敞开大门邀请别人进去呢？这么好客，开山祖师他老人家知道不？”
玄灵满脸不解:“这有什么关系，我同意了啊。”说着，拉着得意就准备往里走。
得意深吸口气，觉得今天不好好说道说道，是不会善了了。
她回过神，拉住玄灵，双手搭在玄灵的肩膀上，矮下身，视线与她齐平，语重心长地道:“我真的不能进，这不合规矩，更不合常伦，按辈分，你是我祖师爷的媳妇，也就是我祖师奶奶，你又不是没做过人，能理解吧？我站在这里跟你讲话没事儿，但是我要是进了这个门，那就是大逆不道，要被追出师门的！”
玄灵挠挠头:“这么严重？”
得意:“对，这世界上，除了凶冢，还真没见过那个自己开门迎客的。”
“可是，我的坟就是凶冢啊~”
“什……”得意剩下的声音梗在了喉咙里。
在她瞳孔反射的光里，玄灵轻快地笑了笑，头猛地甩向一边，一声闷响，接着，她的头像被人□□了似的，连带着脖子整个从身体上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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