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二章：识破
“不可以。”
想都不想的拒绝。
“从你入军营以后，我就没见过。”
“但你之前见过。”
“清清……”
“好吧。”某然实在受不了这么一个大男人央求自己的样子。
按道理，这种死缠烂打的精神应该是闻人期那厮干的事。
说完就去摸脸上的交接处，然后脱掉靴子，从脚腕上取下一个很小的扁平的翡翠玉，接着只见清然在玉上摩擦几下，那玉便开了口，里面是一点粉末，清然用食指沾了了一点往脸上的边缘抹上，很快那面具便起了边，接着清然轻轻沿着边缘撕下面具。
那张脸，此时未施粉黛，狭长妖冶的眼睛依旧摄人心魂，只是这次没有妆容更显得自然，褪去了危险，竟变得清新脱俗宛若洛神。
张彦差点忍不住用沾满泥的手去触碰这片美好。。
“清清，你……你平日里戴这个面具，不会有何不适？它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吗？”张彦担忧问道。
江湖中传说的易容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易容术自是有损害的，不宜久戴，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我没有一直戴的，军营虽然严格，但也不是没有时间让我出去调整一下。”清然很是自然的答道。
说完，便直接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安静与放松。张彦也回过头，闭眼休憩。
这样的宁静的时间是短暂的，没多久，清然便感到有各种各样的呼唤声传来。
“想是闻人期和李原来寻我们了。”清然开口，抓起自己的面具准备再次戴上，却突然被张彦抓住手。
张彦灼灼望着清然道：“清清，难道你要一生活在这层面具下吗？”
清然闻言蓦地一愣。
不，她不愿的，她想成为自己，一个新生的自己，而不是从前那个宋然，也不是现在这个左然。而是岐山人氏，左诸真人座下弟子清然，成为一个可以光你正大，配得上云卿的清然。
“此次蛮邦之乱，你有功在身，不若秉了圣上你是女儿身罢，自古以来虽无女将，但是你若愿意，张彦会一直做你身后的盾牌，加上云公子保荐，此次机会千载难逢，日后再说便是欺君，此时还有一个国难之际，迫不得已为保家卫国的名头，清清……”
张彦看着清然精致的脸，一点一点分析道，其实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了，从他知道她是罪臣之女之后，他喜欢上她之后他便开始筹划了。
那些功名，他有意成全她，她也实至名归。
清然瞪大了眼，不过转瞬便开始沉思下来。
张彦的话句句在理，处处为她留有后路，此时确实是最佳的时机，虽然她当初是想拿到更重要的兵权后再昭告天下，但那时会有很多麻烦，此时她名誉在百姓及军营良好，可以放手一搏。
“我懂了。”说完，清然把那面具叠好收了起来，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给张彦。
接着只听清然清朗的声音传来来，带着豁达，潇洒穿过上空。
“张将军在这里。”
张彦逆着光看不清清然脸上的神情，但是见她此番动作，定是同意了，便伸手放在清然握住清然的手。
一个起身，张彦便站了起来，后面的人紧跟而来的人也紧接着看到了二人。
闻人期看到清然脸上的容貌大吃一惊，但见清然神情轻松愉悦，一时摸不着二丈头脑。
翌日，各地盛传许久的新生神将是个女儿身的消息传遍整个南临国。
云府。
后花园中，云卿正坐在木轮椅上，接过云峰手上的纸条端看，木椅旁睡着大风。
“她终究是要踏出这一步了。”云卿看完将纸条递回给云峰，浅笑道。
“清娘子正在回京的路途中，公子，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要把鱼饵放出。”
云峰躬身，充满敬意道。
云卿挥了挥手，道：“先继续保护她安全回京，至于身份这件事，你交给咱们在百姓中的那个站点去做。”
“是。”
云峰说完，作了一揖，便退下了。
云卿这才回过头，见大风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大风的耳朵温柔道：“你的主人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很快便见到她了，高兴吗？”
大风闻言抬了抬眼，但多了几分神采。
清然和张彦实施那个秘密计划，自然不能带大风同去，否则只会引人注目。便将大风寄放在了云卿这里，美名其曰为云卿解闷。
对于清然是女儿身这事，一瞬间民间出了两对派,一派是以女子为主的：认为女人为什么不能做将领？何况清然还带兵大退蛮邦，此乃功臣。一派是守旧派：认为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谨守妇道。
这个话题一瞬之间在南临国，甚至其他国家掀起了一片思潮。
这几日南临皇帝很头疼啊，百姓很热闹啊，眼看张彦等人就要回京了，到时候还得拿出一个说法，愁得皇帝每天都唉声叹气。
愁得皇帝以与云卿切磋棋艺的说法召了云卿进宫，想听听云卿的见解。
棋局才至一半，皇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爱卿，现在朕有件很头疼的事，想听听爱卿的看法。”
云卿闻言淡淡一笑道：“皇上可是在为京城里的话题伤脑？”
皇帝见云卿也不拐弯抹角，道：“正是此事，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从军封赏之礼，如今那女子不仅从军，更有军功和百姓拥戴，朕实在难以平衡？”
云卿修长的手指放下棋子，这才正颜道：“既然皇上忧心，何不交于众人去决定？南临自古以来未有女子出征，但是不代表女子无才，没有拥有与男儿一样的才华，此次战役便可看出。若是皇上为难，何不如既满足两派之法？”
皇帝一听竟还有两全之法，凝神看着云卿。
云卿顿了顿道：“皇上乃明君，不会逆天下人之心意，那便可创造一个新的制度，一个两全的制度。开设的制度可以接受女子入朝纳谏，亦可以接受女子进军营，立军功，行封赏。”
“但是……”话锋一转，云卿缓缓道：“这个制度只为皇上您亲自管辖，只属于皇上您自己的，女谏官与女将不涉朝廷官员，不涉朝廷前台，不属任何机构，只为皇上您所用，既保全了反对派，又顺应了百姓，皇上您也多了一层保障，臣愚钝，只能想到此等法子，如此，不知以为如何？”
皇帝听完，眉间舒展，但神情依旧难以捉摸。
“爱卿乃南临之福。”半晌，皇帝对云卿道。
云卿起身，行礼一拜，以表皇恩。
“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云卿听到上方隐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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