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军妓
相比京城的烟雨朦胧，清然对秦川干燥尘烟四起的气候用了最大的耐心去适应，天气炎热，清然的伤口久久没有愈合，金疮药却已经所剩无几，最近清然又不曾见到张彦，自知道李原身份后，她与李原也经常见面，但都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去，这等小事，她也不想麻烦师兄，便只得晾着伤口。
训练完兵士后，清然去寻与她一般同是训练兵士的林垂准备询问天策府药房或者在哪领药。
那林垂与清然一样同为百夫长，只是林垂是早就在天策府多年的老人了，平素除训练士兵之外及其爱喝酒，是以有个绰号：“林酒鬼。”林酒鬼训练的人都是天策府的老兵，而清然则是训练新兵的百夫长，二人手下总共二百人，南临军队曲制为：三军统帅，分为大将、上将军；这两个将军之下也需分为若干个将军，即四副将，裨将军；每个将军统帅若干个部，每个部还有各自长官统领，即校尉，一部一校；每个部下又有若干个曲，由曲的长官统领，即军候，一曲一候；曲一下便是军队的编制，步兵分为：五人一伍设伍长一名，十人设什长一名，五十人设屯长一名，百人设百夫长一名，五百人设五百主，千人则是设千人。
林酒鬼此刻正在一个一个纠正下面训练的兵士姿势动作，见清然在一旁观看，便叮嘱了那兵士几句，走过来，忠厚的笑道：“左夫长，今日怎的有空过我这来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清然拱手作礼，道：“林大哥，小弟确有一事要求大哥帮忙，我手下有一人玩我的刀剑，不慎受伤，我这刚来，也没有点药，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林大哥，看看大哥可有药？”
林酒鬼听清然如此这般客气，大哥长大哥短的唤，心下高兴，听完半点不疑有他，不以为意的豪爽道：“左老弟，我还道是何等事，区区小伤，用不着药的。”
清然闻言佯装惭愧道：“虽说男儿倒不用怕小伤什么的，但毕竟是我的兵器所伤，如今气候不好，倒是怕时日长了，也不妥。再者，一个男儿好汉的伤当是战场才能伤。这才来大哥这里求点药，也好了了我的心事。”
林酒鬼这才恍然，清然说得正式，他这才道：“左老弟此言倒是有理，但是我这还真没有，你若是要找，可以去司药房拿药。”
“司药房？”
“是，以往士兵受伤都是哪里提供药物。你若是去，他们不给，你便说是我让你拿的。”林酒鬼拍着胸脯大方道。
清然闻言大喜，拱手感谢道：“多谢林大哥。”
林酒鬼不以为意，挥手便回到了校场。清然得到消息后便去寻找司药房了，一路走过，刚到一处房间，便听里面传来嬉笑打闹之声，清然疑惑，却也不多做停留，刚踏出一步，突然，那嬉笑之声立刻寂静下来，接着，里面便多了咒骂声，清然不得不停下来拦了一侍卫问道：“这里面是做什么？”
由于清然与张小将军有过一段对战切磋，且不落下风，是以还是有不少人认出她来，那侍卫急忙上前恭敬回答：“回禀左夫长，这余香房是军中各位将士寻欢之地，乃是……”说到这里，那侍卫以为清然定然已懂，便住了话头。
“乃是什么？”清然不耐询问道。
那侍卫不想这位新来的百夫长如此不开荤，只得继续说完：“乃是为行军打仗时，以供各位士兵将士解决生理之事的，都是一些军妓。”
清然闻言恍然，脸上微红，只是被面具挡住，也没想到天策府还有这种地方。随即想到这种乃再正常不过，有时候这种也是激励军心的一种方式，想过来之后清然只得讪讪轻咳：“即是这样……”二人正对话，便听见里面声响更大，清然只得道：“你下去吧。”
“是。”
清然这才踏进房屋，刚推开房门，便见一堆衣衫不整的女子围成一团，还有正在寻欢的人正慌慌张张的穿衣，一片□□之景，清然本能想捂起眼睛，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进去倒也没引起多大注意。
“马辰，你别欺人太甚，菀姬已经陪了你两日，今日你还霸占不放，哪还有这等好事。”一较为秀气去了中衣的男子指着面前坦胸露乳，无比肥大粗犷的大汉厉声道。
那被叫做马辰的大胖子身旁亭亭立着一位妙龄女子，女子身着极少的衣裙，身上随意披着轻薄如水的纱衣，窈窕的身躯若隐若现，煞是诱人，再细看，面容却是清秀婉约，与那诱人无比的身躯成一种反比，肤如凝脂，樱唇明眸，更是让人不禁心神一动，想一亲芳泽。
大胖子横眉冷对挑衅道：“切，肖震，我告诉你，菀姬今日我还就要定了。”
肖震气急败坏的返回自己的衣物处，拔出剑指着马辰：“你莫要以为我不敢动你，那你不就仗着自己有军功如此嚣张，既然如此，我们来公平对战，谁若是赢了，便可得到菀姬。”
大胖子丝毫不惧，转过身顿时变得温柔，朝那女子道：“菀姬，你等我片刻，待我收拾了这狂妄的小子，再来陪你。”
清然见那菀姬盈盈一礼，温婉道：“奴自是恭候。”
此话一出，清然倒是对这菀姬另眼相看，这话倒未说明是支持那一方，两方皆不参与，到时若是真出了事，想必也不会怪她。
眼见二人正剑拔弩张之际，围观人群中忽的传出一声清明的嗓音。
“没想到军中还有娘子这般妙人。”
众人回头，只见一俊逸青衣男子负手而立，面容清隽，风度翩翩。
菀姬最先看到清然，对上清然的眼，接着莞尔一笑，对清然弯腰行了一礼。
显然，那正巅峰相对的两人也注意到了清然，完事正准备走的一些将士眼尖倒是认出了清然，上前殷勤道：“左夫长，您来了。”
清然点头，却并未开口答话，将视线转向那胖子和肖震，这才悠悠道：“二位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兴师动众，若是惊动了将军，不知二位是否要以军法论处。”
二人虽然不曾知道左然是谁，但是军中的言论多少听说一点，对清然也持恭敬态度，听完清然所言，这才清醒一些，马辰轻蔑的瞥了一眼肖震，不屑地道：“多谢左夫长提醒，只是总有自不量力的人想要挑起事端，若是将军怪罪下来，也非我一人之过。”
肖震却是心头怒火未消，大声嚷嚷道：“你说谁自不量力？！”
说罢又要再起争斗，清然只得上前拦住肖震，轻声在肖震耳边道：“他今日就是要激起你的怒气，你若是中计，到时候问罪你只怕比他过大一些，降了军级，你便更难以胜他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届时升了军级，还怕不来伺候你吗？何必如此动怒。”
那肖震闻言倒是平静不少，觉得清然所说甚是在理，这才转过头收了剑，放下狠话道：“马辰，今日我便放你一马，你若是真有胆，咱们战场上见，看谁更有本事。”
马辰见肖震灭了火气，一副嚣张的样子道：“切，随时恭候。”
肖震说完穿上衣服便气冲冲的走出房门，一场争斗就此湮灭。清然见事情也解决了，一刻也不想停留，便拍了拍衣角，准备离去。
余光瞟到菀姬贴在大胖子耳边说了什么，隔得较远，清然听不清楚，接着大胖子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拖着那一副裸着上半身的肥胖身躯来到清然面前，清然忍者内心的嫌弃才没有走开，那马辰恭敬道：“多谢左夫长及时制止，否则今日之祸早晚要被将军知道，我便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清然闻言抬头望了眼菀姬，菀姬也对自己勾唇一笑，心下知道定是菀姬让他这番说的，不过既然人家领情，自己也没有理由不，便道：“军中事瞬息万变，多一个朋友总是要比多一个敌人强的。”
“多谢左夫长提醒，属下记住了。”
“恩。”说罢，清然便踏出房门离去。
菀姬明眸流转，紧紧盯着那抹青衣身影，若有所思。
从司药房拿到金疮药后，清然才回到房中，便听外面集号声吹响，清然不明所以，只得先去集合，一般来说，集号声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紧急集合，准备迎战，但现在蛮邦只是在外面有所准备，还未开战，不应是这个情况。二是有什么命令下达的时候。
安排好人都站好列队整齐后，清然向自己的上级千人禀报完毕便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自己的上级是天策府的安排下来的，一个叫丁剑的青年，这个丁剑淡眉小眼，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按说能如此年轻便爬到千人这个位置，应当有些本事才对，但清然如今与他并无太多接触，却也不敢小觑。
清然正这么想着，却见高台之上出现了多日不曾见到的张彦，张彦此时又恢复了一身戎装的样子，铮亮的盔甲在他身上熠熠发光，宛如战神一般。
在他身后，一道月牙白的身影让清然顿时瞳孔一缩，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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